从那以后，罗马就有了心理障碍，每次和她在一起，都无法满足她的要求，不是雄壮不起来，就是勉强雄壮一下，很快又不行了，而且频频出现早泄现象。叶灵儿心里着急，却拿他没办法。

    日子过得像一杯白开水，没滋没味。渐渐的，叶灵儿连召见罗马的兴趣也没有了。因为每次被他把欲望挑起来之后得不到满足，那个难受劲要好半天才能过去，还不如不被他挑起来的好。在这个开放的城市里，有很多性用品商店，美其名曰：成人保健品商店，一个个小店门脸不大，生意却很好。有一次，她壮着胆子进去看了看，男用的工具和女用的工具品种很多，真可谓琳琅满目。她本想买一个仿真阳具回来试试的，一看价格，贵得吓人，便先在心理上拒绝它了：妈的，凭着自己的姿色，还用花钱买假的？想用真的遍地都是！不过她暂时还不想享用免费的晚餐：鬼晓得他们有没有病！当然她更不想去卖自己，因为她还不至于穷到那个份上。尽管小说《林海雪原》里的蝴蝶迷有句名言：阔小姐开窑子，不图钱图痛快！可她还是觉得那种营生是轻易不能涉足的，名声不好不说，弄不好就会染一身病，这种靠卖为生的人她在监狱里见得多了！再说，阔小姐想痛快，根本不用开窑子，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有的是！

    尽管罗马用情不专，尽管罗马已失去往日的雄健，可不知为什么，她还是有些舍不下他。也许她太珍惜自己的初恋了，也太喜欢罗马那副英俊的皮囊了。她甚至觉得，就是不和他做爱，让他坐在那里让她欣赏，也是一种享受。罗马真的像米开朗基罗的那尊《大卫》。直到有一天，她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一段“论男人美丽”的话，才使她转变了她对罗马的看法。

    那段话是：女人的美丽，由内向外自然焕发，因为，美丽而得到；男人的美丽，由外至内堆叠而成，因为得到而美丽。男人的美丽是画皮，撕破了，露出了青面獠牙的真面目。

    当她不再珍惜罗马的外形美，便从一个思维定势中跳了出来。这时她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罗马和我在一起不行，和别的女人是否也不行？他会不会是因为想摆脱我而故意装作不行呢？她决定和孔美丽谈谈这个问题。

    孔美丽其实并不美丽，但也说不上难看。她能以并不美丽的面容拢住外表非常出色的罗马的心，定是有一定手段的。叶灵儿这样想着，走向和孔美丽约定的咖啡馆，脚步有些沉重。这是一次意义重大的会面。

    叶灵儿打电话约孔美丽的时候，曾经有这样一段对话：

    “你好，我叫叶灵儿，罗马的前女朋友。”

    “我知道你。你们的事他和我说了。”

    “我想见见你，谈谈我们三个人之间的有关问题。”

    “可以。我也正想找你谈谈。”

    于是她们就约定了时间和地点。

    她们几乎同时到达那家咖啡馆。她们没有握手，只是相互点点头，平静地面对面坐下了。

    叶灵儿刚到这座城市之初，在调查罗马情况时曾远远地见过孔美丽几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她还是第一次。叶灵儿为了这次会面，刻意打扮了一番。她想在气势上压对方一头。孔美丽显然也是有备而来，像是从美容院刚出来似的，看上去要比平时美丽许多，气质上并不输给叶灵儿。

    服务小姐走过来，她们各自要了一杯饮料，然后开始进入正题。在这样两个身分特别的女人之间，似乎也不需过多客套。

    叶灵儿说了她和罗马的恋爱史，孔美丽说我知道。叶灵儿说了她因为爱而失足，孔美丽也说我知道。叶灵儿说了她千里迢迢来寻未婚夫，罗马“失踪”的那个夜晚是和她在一起，孔美丽又说我知道。

    叶灵儿心里冒火：妈的，她怎么什么都知道，罗马这个混蛋什么都告诉她了，还是她故意这么说？

    “你想怎么办？（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