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负荆请罪 《到舒坦为止》(4)
奚大江有些奇怪:“你哥是干什么的,咋还管那么宽?”
靳羽白看看于梦雷,欲言又止。
奚大江说:“你看于厂长干什么?你哥和他有仇啊?”
靳羽白很不自然地说:“就是。”
于梦雷吃了一惊,紧跟着问:“你哥叫什么?”
“靳羽丹。”
于梦雷像是被人打了一枪似的,向后一仰,靠在沙发上。
奚大江紧张地问:“你和他哥真的有过节儿?”
于梦雷疲惫地坐直了身子:“就是当年被我捅伤的那个人。当时我听说靳羽丹这个名字,还以为是金银的金,玉石的玉。我还想,这个名字挺有意思,玉石金丹都有了。原来不是那两个字。”又问靳羽白,“你哥现在怎么样了?”
“身体一直不好,在家病休。”
“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他?”
“这……”
奚大江站起来说:“走吧。”
从靳羽白家到靳羽丹家路不远,10来分钟就到了。但对于梦雷来说,却像是很远。10多年前的那些几乎已经忘却的旧事,像噩梦一样从四面八方向他包围过来。他又想起了霸王桥下的那个月色迷人的夜晚,又想起了他和狐狸作案后仓慌逃逸的情景,又想起了由此开始的8年监狱生活……在监狱里的时候,他曾经想过将来出去了,要去看看那个被他捅伤的人。但是等到出狱以后,先是找不到工作,然后是母亲去世,再后就是一心一意想好好表现重新做人,结果就把这件事给忘了。直到靳羽白今天提到靳羽丹的名字,他猛然记起他这个多年的夙愿还没有实现。当他跟着靳羽白向靳羽丹家走去的时候,感到脚步十分沉重,如同当年在监狱里戴着镣铐一般。
路过一个小商店,于梦雷要给靳羽丹买点东西带着,靳羽白说不用了,于梦雷说不行,第一次上门,不能空着手。就在小店里买了两瓶好酒两条好烟,酒是“五粮液”,烟是“红塔山”。
靳羽丹的家到了。这是一个大杂院,住了大约十几户人家。靳羽白对于梦雷和奚大江说:“你们先等等,我进去通报一声。”于梦雷拉他一下,把手里的烟和酒交给他。
靳羽白进去以后,就听他说:“哥,我们厂长和工会主席来看你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说:“哪个厂长?就是那个劳改犯?”
(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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