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苦中有乐

    李汉文想找于梦雷谈谈。他有这个想法是从叶灵儿修车的时候开始的。他总说自己是个粗人，但是在叶灵儿的问题上，他却显得非常细心。他太了解于梦雷了，凭感觉就知道于梦雷和这个女人有点事情，不然他不会那么痛快允许这个女人和他赖账。更为可疑的是，事过之后他就像这件事从来没发生一样，连提也不提。

    于梦雷不提，李汉文也不敢提，仿佛一提就是找他要账似的。于梦雷说的清楚，把叶灵儿修车的钱挂在公司的账上，也就是说，将来会从汽车修理厂上交公司的利润里面扣。这种事情很正常，按说李汉文不该有什么想法，关键是因为叶灵儿这个人有点让他耿耿于怀。

    李汉文不否认叶灵儿的漂亮，可他总觉得叶灵儿虽漂亮却不大讨人喜欢，是个会给人带来晦气的女人。后来她范玉玲说了叶灵儿的底细，更让他为于梦雷担心。结果不久就出了罗马失踪继而发现被谋杀的案子，公安局从范玉玲那里追查线索，一直查到于梦雷那里。李汉文总想找于梦雷解释，公安局找他，是范玉玲提供的线索，不是他提供的，他怕于梦雷有误解。可又怕给于梦雷心里添堵，就没去打扰他。

    忍了一段时间，李汉文老觉得心里不舒坦，后来终于忍不住，就给于梦雷打了电话，直截了当地说：“于总，我想跟你谈谈，谈谈你的那个朋友。”

    “哪个朋友？”于梦雷故意装糊涂。

    “就上次来修车的那个女的。”

    “她又来修车了？”

    “没有……”

    “下次她来修车先让她把钱押下。”

    “我说的不是修车的事，是说公安局找你调查的事。”

    “哦，那就另找时间吧，我这几天事挺多。”不容李汉文回答，于梦雷接着又说，“听说你把莫旖芳的丈夫打了？以后注意点，别动不动就打人。”

    李汉文本来要和于梦雷谈叶灵儿的，却被他抛回来个莫旖芳来。

    莫旖芳是汽车修理厂的一名最不受人待见的女工，三十几岁。她从二十来岁就在传达室干传达，别的班组都不要她，说她又懒又笨，不会干活，扯她不长长，揉她不圆圆，拿她不当东西。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不行，多少年了，在整个厂里，就没有人重视她一回。    李汉文当厂长以后，慢慢找到了当厂长的感觉，有一次，他在全厂职工大会上豪迈地说：

    “我当厂长，不敢说处处为职工着想，但有两点可以做到：一是我的职工不能受人欺负，二是让大家都有饭吃，有好日子过。如果我干厂长，厂里工人有百分之几回家了，是我干厂长的耻辱，我没本事！”

    李汉文的讲话，自然博得全厂职工的掌声。

    李汉文觉得莫旖芳年纪不大，总是干传达不是个事，就征求她的意见：“安排你干什么好呢？”

    她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李汉文想，就她这个意识，还真不能安排她干什么重要的事。他琢磨了一会儿，对她说：“（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