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处长说：“王政委，可以让吴超同志充分发表意见。”

一直没吭声的何仪年冷冷地说：“对，让他讲。”

吴超看了何仪年一眼，把脸转向董处长说：“董处长，我这个人是直肠子，肚子里没那么多弯弯道。按理说，在您讲话的时候我不应该插话，不礼貌，但是，您的话让我感慨很多……今天，我就当着各位领导的面，来个竹筒倒豆子……”

    巴根严肃地打断他：“吴超，还没轮到你讲呢！倒什么豆子！”

    “董处长让我讲的。”

    巴根狠狠地瞪他一眼。

    董处长说：“吴团长，你可以接着讲。”

    王南方说：“董处长，还是您讲吧。”

董处长大度地笑笑：“没关系，都是为了工作嘛。接着讲。”

吴超说：“我觉得您不应该把你外甥入党的问题和工作搅到一起……”

董处长说：“吴团长，你走题了！不要把这么严肃的会议搞得那么庸俗！”

巴根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吴超，扯什么外甥不外甥的！”

    吴超说：“好，咱们说正题，就说工作。‘霹雳-1’飞机是新机种，Tj导弹是新导弹，我们对武备性能还不是很了解，四枚导弹，三枚脱靶，我们的心情也很沉重。但是，到底是什么问题？是飞机进入点不合适，还是风向风速的修正不准确？是ＧＰＳ定位系统有故障，还是后舱雷达锁定不准？是导弹的问题，还是发射系统的问题？或是引导上的问题？操作上的问题？各种可能性都有。在没有最后搞清楚的情况下 ，董处长如此草率下结论，是不是过于性急了？是我们操作上的问题，我们一定虚心接受批评，认真总结教训。导弹打飞了，不能简单地归结为基础打得不牢，训练标准不高，作风不扎实。我说完了，如果有冒犯领导的地方，请予谅解。”

    会场出现短时间的静默。

    何仪年打破沉闷问道：“巴根，你飞过‘霹雳-1’飞机吧？”

    “我飞过‘霹雳-1’飞机，但是没打过导弹。”

何仪年又问赵新竹道：“老赵，你呢？”

“我也没打过Tj导弹。”

何仪年说：“那你也没有资格发言。现在看来，有资格发言的人还真不多。正如吴超同志所说，‘霹雳-1’飞机是新机种，Tj导弹是新导弹，我们对它还很不了解。这就难免会说错话，下错结论。不过总会有一天，会得出正确结论的。巴根，你们继续调查总结，我们先把初步了解到的情况，向海航常委汇报一下。吴超，现在只有你最懂‘霹雳-1’飞机，你的报告将举足轻重。不要太性急，心情急躁的时候，冲个凉水澡。老赵，我们走。”起身和赵新竹一同离去。

会议结束后，王南方跟随吴超走进办公室，严肃地对他：“吴超，你今天太过分了！”

    吴超不服地说：“我有什么过分的？”

    “董处长是上级机关的领导，即便他的讲话有问题，你也不应该那样让人家下不来台呀！”

    “下不来台是他自找的！对‘霹雳-1’飞机根本不了解，装得像个权威似的。我看他是对我没让他外甥入党耿耿于怀！我对他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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