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城很受感动，举起杯来说：“我也为有你这样的弟弟感到高兴。为你和紫薇的幸福干杯！”

    酒过三巡，程翔喝得有些激动，他对楚城说：“楚哥，我还是很佩服你的耐心的，要我看，你早就应该把我姐蹬了，我就看不惯她那德行！”

    楚城说：“你姐倒也不是坏人，就是我们两个没有缘份。”

    庄紫薇说：“我赞成楚哥的观点。无缘是两棵树，有缘是两根藤。两棵树再近也长不到一起，两根藤只要不是离得太远，总会缠到一起的。”

    楚城说：“精辟！”

    程翔说：“楚哥，别着急，就凭你现在的条件，再找个比我姐好的，绝对没问题。”

    楚城叹了口气，说：“女人对我来说简直像个迷，怎么也猜不透她们的心思。”

    程翔说：“这好办，让紫薇给你说说女人是怎么回事。”

    楚城把目光投向庄紫薇。

 

    庄紫薇说：“女人爱作梦。尤其对爱情的向往充满了幻想的色彩。几乎每一个少女都在梦想，忽然有一天，她意念中的‘白马王子’和她不期而遇，并和她‘一见钟情’－－或者是春游旅途中的一次邂逅，她被那一双富有男性魅力的眼睛所俘虏；或是夏日游泳时双腿抽筋遇险，忽然有一个舍生忘死的英俊男子将她从深水中抱起；或者是一次舞会上的旋转，她被一个风度翩翩的男性气质所倾倒；或者是一次探讨哲学的辩论，她被一位满腹经伦的男士雄辩的口才所折服……总之，少女梦幻中的情侣大都是高大英俊、博学多才、正直勇敢、宽厚仁爱、潇洒多情……”

 

    程翔惊讶地大叫：“哇！这么浪漫哪？你怎么从来没对我说起过？”

    庄紫薇笑道：“怕把你吓跑了！”

    楚城也笑道：“照这个标准，天底下没有一个够格儿的男人。”

    庄紫薇说：“所以说是梦中情侣嘛！”

    程翔说：“实际情况怎样呢？”

 

    庄紫薇说：“生活中的男人，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缺陷。学富五车、满腹经纶的常常是呆气的不会跳舞不会唱卡拉ＯＫ；会吃会玩会逗女孩儿开心的却又因为没有知识而浅薄无聊；聪明灵光能说会道的常常露出油滑，真真假假花花草草让人心里不踏实；忠厚老实少言寡语的又常常被人欺负吃亏上当，多受许多窝囊气；善于经商兴家致富的往往移情于钞票而顾不上爱人；善解人意、温柔多情的多数人不会挣钱，囊中羞涩拿不出钱来买化妆品；那会挣钱又会体贴人的常常又是多情种子，洒向人间都是爱，不会专心爱一个！结果是十全十美的意中人到处找不着。”

 

    楚城开心地哈哈大笑：“哎呀，紫薇，你真是把女人研究到家啦！”

    程翔说：“其实这都是她自己的体会。到处找不到意中人，只好将就着找我啦。对不对？”

    庄紫薇不理程翔，只顾按自己的思路说下去：“很多女人，就是在寻找的过程中迷失了自己。云姐大概就是其中的一个。”

    程翔问：“那么你说楚哥应该找个什么样的？”

    庄紫薇说：“这就要看楚哥自己的喜好了。”

    那一天，楚城感到很开心。

 

    楚城驾驶飞机回到水上起降场，重新在水上滑行吸水。

    “放下吸水管。”

    “明白。”

    “吸水管自动收回，水箱注满。”

    “明白。”

    不到二十秒钟，整个吸水过程已经结束。

    楚城拉起机头，再次飞向火场上空。接着，又一条天河浇向火海。火场附近的干部、群众和消防队员都轻舒了一口气。

 

    灭火指挥部的一位干部用半导体喇叭喊道：“同志们！上级从外地调拨的泡沫灭火剂很快就能送到，大家先歇一会儿，准备发起第二次冲锋！”

    这时候，程翔和庄紫薇又在火场上相遇了，但是彼此几乎快要认不出来对方了。

    程翔对庄紫薇说：“我真想亲你一下，可喜我们的嘴上都太脏了。”

    庄紫薇说：“那就留着救完火以后再亲吧！”

 

    摄像师又把镜头对准了程翔和庄紫薇，这时的程翔又累又饿，已经顾不得摄像师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对庄紫薇说：“来，媳妇，歇歇。”

    这时，那位灭火指挥部的干部走来，对消防队员们说：“我要去火场摸摸情况，谁跟我去？”

    程翔猛地从地上跳起来：“我去！”

    干部看看他，认出他来：“啊，程翔！走吧！”

    程翔对庄紫薇说：“我去了。”

    庄紫薇点点头，嘱咐道：“小心……”

    程翔大步流星地走了。

    摄像师早在一旁拍下了上面的镜头。

 

    直升机在飞行，水上飞机在飞行，火还在烧，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据行家估计，如果不发生别的情况，今晚天黑之前，可以扑灭大火。希望寄托在从外地运来的泡沫灭火剂上。

    运送泡沫灭火剂的飞机已经到达青岛机场，可是要用汽车运到黄岛，还需要很长时间。

    就在泡沫灭火剂运往黄岛的途中，风向转了，情况变得紧急。消防队员又冲向火海。普通水龙和泡沫水龙一齐飞舞。

 

    风力在增大，风和烟吹的人睁不开眼睛。程翔随那位干部在火场穿行。

    突然，黑烟化为火焰，颜色由橙色变为红白色。

    程翔说：“首长，情况不好，应该下令所有人员立即撤离！”

    干部说：“好，传我的命令，撤！”

    这时，水上飞机再次飞临火场上空。楚城眼望烈焰，脸上露出严峻的神情。

    飞机高度在降低。

    只见火海旁的一个油罐火光一闪。副驾驶大叫：“不好！”

    楚城迅速把飞机拉了起来。尾部拖着一条天河。

 

    在油罐爆炸的同时，程翔一跃而起，将那位干部扑倒在地，大火立刻把他们淹没了……

 

 

 

李忠效，笔名：钟笑。原海军政治部创作室一级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理事。1955年11月出生，1969年12月入伍，2016年6月退休。历任潜艇轮机兵、轮机班长、轮机军士长、宣传干事、创作员、潜艇副政委、创作室主任等职。1974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1978年开始从事专业创作，1989年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主要著作有：长篇纪实文学《我在美国当律师》、《我在加拿大当律师》、《联合国的中国女外交官》、《丹心素裹－－中共情报员沈安娜口述实录》、《“瓦良格”号航母来中国》，长篇小说《酒浴》、《翼上家园》、《从海底出击》，作品集《升起潜望镜》、《蓝色的飞旋》、《核潜艇艇长》等20余部，并有电影《恐怖的夜》（编剧），电视连续剧《海天之恋》（编剧）、文献纪录片《刘华清》（总撰稿）等影视作品多部。（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