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艇70系列小小说之三 —— 我们

西沪港战友之家 潜艇兵战友之家 2019-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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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大家好,木子的系列小说是完全虚构的,但是也是建立在对曾经为国捐躯的70名潜艇卫士无限悲痛的感情基础上虚构的!我们活着的兄弟永远纪念着他们……

我 们
文/赵光志
第一次参加远航的敦子刚开始的几天对什么都感到新鲜,在舱里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一会儿问:“班长,我们走到什么地方了”班长头不抬眼不睁地说:“出了渤海湾了。”敦子佩服的只知道:“噢!噢!”因为潜艇在水下航行,走到哪里只能靠判断,没有三次以上的远航经历,谁也不能在闭目养神的状态下脱口而出。不一会儿又问:“班长,现在是水下多少米?”班长仍然眼不睁,只咂咂嘴:“危险深度。”敦子就有些紧张,但在舱内却感不到有什么危险,又见舱内的几名老同志都在闭目养神,仿佛那危险深度是一块泡泡糖,从班长嘴里冒一下又缩回去,无声无息。敦子也只能将危险深度深埋心底。
在海底是分不清白昼与黑夜的,敦子数了几天就放弃了,但心里一股烦躁也随之而生,他想来回走走,但舱内空间太小,根本伸不直腰,他想大喊大叫,但又有休更的战友在休息。正当敦子烦躁的没抓没挠的时候,政委来了,这时候的政委是来讲笑话的,平时的政委不苟言笑,显然这次他是有准备而来,他准备了几个荤段子,惹得敦子和同舱的战友憋不住的大乐。政委都走到别的舱室,敦子还在那里格格地笑。等敦子回过神来,发觉又一天过去了。
机关来的政工干部也每个舱室走了几遍,他们花样百出,不是出脑子急转弯是就猜谜语,确实让敦子他们开心了一阵。等政委又来讲那荤的笑话时,敦子还笑,可是政委一离开,敦子就笑不出来了,敦子也与其他老同志一样,该值更时眼睛瞪得大大的,该闭目养神时就养神,等敦子再看几名老同志时,敦子的目光变了,夹在其他人中间也不太容易分得清哪是新同志哪是老同志了。舱内其他几名老同志也感觉到了敦子的变化,就说:“就差尝一尝南海的海水了”
敦子知道,当一名真正的潜艇兵就要尝遍北海、东海和南海的海水,每个士兵都以能尝过三海的海水为荣,否则就不是一个真正的潜艇兵,退伍后将是一个遗憾,这个遗憾会陪伴他一生。
敦子在北海当兵,曾经随潜艇去东海训练过,敦子尝过北海和东海的海水。北海的海水比重大,一口能咸得你打一抖擞;东海的海水咸味持久,喝一口三天舌头不知滋味。所以敦子只剩下南海的海水没有尝到了。为了成为一名真正的潜艇兵,敦子也想早日尝一尝南海的海水了。
这天,艇体左右摇摆的厉害,敦子听老兵讲过,知道这是潜艇进入第二岛链的征兆。大家纷纷找出一个小瓶子,敦子也有一个,是艇上临出发时发给每个人,说是尝海水用的。一会儿,临舱的舱室长过来对班长说,该你们舱了。海水是从尾舱用水泵压上来的,尾舱的舱室长给每个瓶子贴上一块小胶布,上面写着这桶海水压上来瞬间的经纬度。敦子班里的人都从水桶里盛满了小瓶子,敦子喝了一口,海水又苦又涩,敦子的舌头都有点伸不直了。敦子顺手把喝剩下的海水倒在下水道,班长就说,把瓶子装满。敦子说,喝都喝过了,我才不带这玩艺儿。班长大怒,吼道,让你装满就装满,哪有这么多费话!敦子没想到班长发这么大的火,有点不情愿地把小瓶子装满。心里不服地道:法西斯。
回到舱里,敦子就不理班长,一个人闷闷地坐着。班里其他同志也看出来,就上前劝敦子,并解释说,这海水是带给我们8号艇前年70名遇难官兵的,70人中牺牲前有好多人并没有喝过南海的海水。敦子冒出一句:他们人都死了,喝海水有什么用,这是迷信。这话不知怎么让班长听到了,班长二话没说上前就是一脚踹到了敦子身上。敦子不干了,把瓶子拿出来,拨开塞子就望外倒,眼珠瞪得老大,嘴里还说:你打人!回去我告你去!班长更火了,还要踹。班里顿时乱了套,其他同志一齐上前才把两人拉开。
这时,军士长走过来,坐到敦子面前,左手掏出一张相片递给敦子,说:敦子,你看能认识几个人?敦子看了几眼,相片上大约有十几个人,军士长站在中间,其他的敦子一个也不认识。军士长目光遥远地说,这是我们8号艇以前鱼雷班全体战友的相片,那年你嫂子临产,我在家休假,除了我之外,这些人全随8号艇去了,结果你也知道,一个也没有回来。你看这是吴扬,军士长指着相片上一个佩带列兵军衔的士兵,对敦子说,他是你们武汉人,跟你也是同一个战位,牺牲时才十八岁,他是他父亲的遗腹子,他父亲也是一个军人,为了救战友牺牲的,让你带的海水就是为他准备的。这个胖子叫王新高,是你们班长的亲哥哥,留下一个孩子当时还不到6个月。这个高的是……
军士长,你别说了,我这去盛海水,我给他们带回去就是了。敦子几乎在喊着说。军士长打断了敦子的喊叫,一字一顿地说:敦子,你要记住了,不是给“他——们”,而是给“我——们!”
敦子点点头,去了又很快地回来了,他双手捧着小海水瓶走到了班长面前:“班长,你看,我把我——们的海水装回来了!”
班长久久地看着敦子,然后抬起手来轻轻地拍了拍敦子的肩膀,这一拍下去,敦子就哭了,哭得淋漓尽致,班里的人谁也没有上去劝他,都在静静地坐着。
远航还没有结束,敦子就成长为一名老兵了。
(光志于2005年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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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潜艇兵战友

这,就是中国潜艇兵的底气!

那年今日我们去远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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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们来自五湖四海,虽然我们讲着不同的方言,但是我们一起诉说心事,我们是真真正正的兄弟。战友、战友,这么多年了,你还好吗?还常常想起我们在艇上的日子吗?神圣神奇的潜艇,让我们知道,原来濳艇人的友情更让人牵挂!过去通讯不发达,许久没有彼此消息,也许我们奔波忙碌,很久没有联系过了,但是希望你知道,我一直惦记着你。微信让我们慢慢都联系上啦。即使过了几十年,我们都已老去,即使岁月带走了我们的青春,带不走我们潜艇人的深厚感情!


念劫圆融歹2019-10-24 12:47:43

王新高,无线电军士长,牺牲时留下一子赞 1

张小套轮舞向2019-10-24 12:45:37

吴杨,98兵,武汉人,鱼水雷兵。父亲曾经是警察,后来因公殉职牺牲赞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