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不该发生的悲剧,撕开日本社会的精致表象

潜艇兵战友之家 2019-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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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不该发生的悲剧,撕开日本社会的精致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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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自然灾害频发的日本拥有堪称完美的防灾系统,抗震系数极高的教学楼、及时的预警、频繁的演习,以及细致完善的手册。多亏了这完美的系统,2011“3·11”大地震及其引发的海啸,虽然导致超过18000名居民遇难,其中却只有75个孩子在有老师看护的情况下身亡。
 
更加值得反思的的是,这75名孩子中,有74位来自同一所学校,这场本不该发生的悲剧,撕开了日本社会精致表象背后隐忧——在系统运行正常时,日本人只需要按部就班就能获救,但在规则明显存在异样的情况下,还是选择按部就班——这才是问题所在。正是这种对规则和系统的迷信,让老师们带着孩子走向 “学校附近的平地或公园”,走向河岸的交通岛,走向巨浪,走向死亡。
在这个表面上精致整齐的社会,实则隐现着某种看不见的力量,这种力量时刻准备着消灭不同的声音,或者是消灭发出不同声音的人。





是谁杀死了74个孩子?

文 | 潘达君



今年十月 “海贝斯”台风在日本登陆,超市和便利店早在台风来袭之前就经历了一次扫荡。

 

这次灾难再次验证,生活在日本,就意味着要面对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的台风、地震和海啸。

 

仅在东京,每年的有感地震就有40次。对于这样一个多灾多难的国家而言,最近的大灾难可能就在短短八年前。而且那场灾难实在过于可怕,日本人对它的记忆也充满了痛苦,光是说出那场灾难都成了一件相当困难的事,因此日本人都语焉不详地把那场灾难称作“那一天”(あの日)。

 

那一天是2011年3月11日,日本发生9.0级特大地震,这是人类有记录以来的第四大地震,引发福岛核泄漏。而这场被称作“中国家门口的切尔诺贝利”的核事故所造成的伤痛,至今还无法消弭。

 

在日本东北部的大川小学,这种伤痛尤为深刻——这场灾难中共有1.8万遇难者,只有75个孩子在有老师的看护下仍然不幸遇难,其中的74个孩子,竟然都来自同一所学校。




01

地狱

 

3月11日这天是大川小学六年级女生万野的生日,下午放学后,全班人为她唱起了生日快乐歌。

 

生日歌刚唱到一半,地面开始剧烈晃动。

 

老师在教学楼里跑上跑下,没过多久,孩子都戴上安全帽,井然有序地在空阔的操场上排好了队。

 

此刻,待在家中的妈妈们也都经历了这场震动。虽然心中惦念着还没回来的孩子,但常识告诉他们,孩子待在学校要比在家里安全。

 

还有不少妈妈说,孩子此刻只是被困在了学校,说不准正在体育馆里办睡衣派对呢。

 

第二天一早,孩子还是没回来。但家长听说会有直升机前去营救,便迅速分好工:男人清理出让直升机降落的空地,女人则准备饭团和便当。

 

但从早上等到晚上,直升机都没有来。

 

一种异样的不安开始出现在家长心中。

 

灾后第三天,也就是3月13日,在这种不安的驱使下,今野仁美一早便出发去学校。这段路平时只需要走20分钟,这次却花了一个多小时。

 

刚走到学校附近的大桥,仁美就看到了学校,它被树干、房梁、船、床、自行车、棚屋、冰箱、轿车包裹着,周边建筑几乎都被海啸夷为平地,只有校舍岿然不动。

 


“那就是地狱,”仁美说,“一切都消失了。就好像掉下了一颗原子弹。

 

淤泥、垃圾、残骸、荒原,一个个已经没有人形的躯体一丝不挂,散乱地躺在破败不堪的平原上。这幅景象与日本浮世绘中所画的地狱并无二异。

 

3月11日那天原本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周五,整个学校都沉浸在周末即将来临的轻松与欢乐之中。孩子在教室里一边听老师临周末前的训话,一边跟邻桌小声商量着周末去哪儿玩。

 

但学校在顷刻间变成地狱,打破了原本的平静,孩子这些稀疏平常的日常,似乎全都变成了不可多得的奇迹。而那个在地震发生之时过生日的孩子,她的生命也就永远停留在了生日那一天。


人们小心翼翼地踏进这片地狱,把横七竖八的树干和木桩一一拖开,撬开被冲毁的车门。一旦发现尸体,他们就抬去桥对面的交通岛,女人则在那里摆好尸体,再用从河里提上来的浑水冲洗。


每个人都一边流泪,一边干活。



 

02

是谁杀死了孩子?

 

学校一共有108个学生。海啸发生时有78个孩子在学校,其中74个孩子不幸遇难。

 

“我们都相信他们第二天就能回来,所有人都相信他们一定会很安全,因为他们在学校。

 

在学校就相当于安全代名词的日本,这场突如其来的悲剧震动了整个日本社会。一位客居日本20多年的英国记者理查德 · 劳埃德 · 帕里在得知这个看似荒谬不已的惨剧之后,立马起身赶往大川,走访每一个幸存者,逐步拼凑出事情的真相。

 

理查德 · 劳埃德 · 帕里

《泰晤士报》亚洲主编兼东京分社社长

 

海啸吞没了大川小学,成年人也未能幸免,11个老师中有10个遇难——唯一幸存的老师远藤纯二自然成了事件的焦点。常人看来,远藤是位相当成功的老师,老是带孩子做趣味小实验,非常受欢迎。

 

而且,他在之前任职的学校专门负责防灾,曾因发现防灾手册中的避难高度不足以抵抗海啸,及时加以纠正,挽救了许多人的生命。

 

学校本是完美的庇护所,经验丰富的远藤更是让学校万无一失。

 

但事实是,孩子都遇难了。

 

学校的钟停在了海啸袭来的那一刻

 

远藤支支吾吾地说,当时自己正忙于安抚学生,并没有参与关于逃生的讨论,等自己忙活完,才知道其他老师已经决定去河岸的交通岛。

 

老师是不知道海啸会来吗?

 

当然不是。

 

当时,校长柏叶照幸不在学校,副校长肩负起了全校师生的安危。就在师生都在操场上待命时,他正通过收音机一遍又一遍地收听海啸警报。

 

其间,有两个男孩提议爬到山上去,不然“地面会裂开,把我们都给吞进去”。但老师不准他们说话,他们只好老实地回到班级队伍中。

 

操场上的所有人都等着副校长做出决定,就在操场等了40多分钟之后,他做出了与那两个男孩完全相反的决定:去河岸边的交通岛避难。

 

正是副校长的这个决定,把孩子一把推入了海啸这头巨兽的血盆大口。



03

问题出在哪里?

 

如果这场悲剧的原因完全是因为一位老师的错误决策,那悲剧就成了闹剧,一个人的乌龙导致80多人被海啸吞没。

 

但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副校长为什么没有领着孩子往后山疏散,而是迎着海啸袭来的方向走去?

 

在日本,每个学校,不论大小,不论公立私立,都有一本厚厚的应急手册,规定着学校生活的方方面面,其中自然包括了自然灾难来临时的避难措施。

 

大川小学也有一本,上面细致规定了一旦发生地震或海啸等灾难,要去哪里集合避难,上面写着:

 

“发生海啸的二次疏散地点:学校附近的平地或公园。

 

但稍微观察一下四周就会知道,那是乡下,没有公园,有的只是空地。

 

而且,大川小学本来就靠河,如果继续待在学校附近的平地,那根本不足以抵抗逐步攀升的海水,唯一正确的逃生方法,就是上山。

 

大川小学靠河,背靠一座两百多米的山

 

但是,学校事前并没有做出任何调查或更详尽的考虑,只是简单地套用通用的模板:海啸来了,就去附近的平地,哪怕那里将被海啸吞没。

 

常识告诉我们,水来了就要往高处跑。当时,也有学生站出来,发出最后的呐喊:

 

我们应该爬到山上去,老师。

如果我们待在这儿,地面可能会裂开,把我们吞进去。

如果我们待在这儿,可能会死掉!

 

但老师让他闭嘴:如果海啸没来,孩子反倒在爬山过程中受了伤,该怎么办?

 

最后老师还是决定遵守手册上的规定,放弃“危险”的山路,选择“安全”的河岸。

 

你可能会说如果一开始就加一条真正适合大川的避难措施,那老师遵从手册的行动,就不会发生任何意外。

 

但问题并没有那么简单。

 

经过长达6年的采访和调查,帕里写下《巨浪下的小学》一书,说明大川小学绝不是一个特例,而恰恰是暴露黑洞的蚁穴。

 

众所周知,日本拥有堪称完美的防灾系统,抗震系数极高的教学楼、及时的预警、频繁的演习,以及细致完善的手册。多亏了这完美的系统,日本在这次大地震中只有75个孩子在有老师的看护下身亡。

 

在系统运行正常时,日本人只需要按部就班就能获救,但在规则明显存在异样的情况下,还是选择按部就班——这才是问题所在。

 

正是这种对规则和系统的迷信,让老师们带着孩子走向 “学校附近的平地或公园”,走向河岸的交通岛,走向巨浪,走向死亡。



04

二次谋杀

 

对于家长而言,谋杀孩子的,还有一只看不见的怪物。

 

做出错误决定的副校长已经不在人世,家长能够发泄怒气的对象只有校长。

 

校长当天刚好不在学校,这当然不是他的错。但让家长气愤的是,他在灾后第六天才出现,到了现场也没有帮忙救援,而是直奔学校的保险柜。

 

“你知道每个班失踪孩子的人数吗,校长?不看那张纸。你不知道,不是吗?你必须要看着你那张纸。我们的孩子——他们只是一张纸吗?他们任何一个的脸你都不记得,是不是?

 

但校长只会说,“我道歉,为我的反应迟钝,以及其他失误表示深深的歉意。


遇难孩子的家长手持海报上街,

海报上写着“明明乖乖照老师说的话做了”

 

即使事情真相已经曝光,校方也仍然不愿承担错误,甚至隐藏重要线索,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鞠躬,重读冷冰冰的官腔声明。

 

官员都不在乎百姓的性命吗?

 

不完全是。事实上,他们作为个人,个个都不辞辛劳,尽责敬业,如果没有他们,这场灾难造成的损失只会更大。

 

但一旦有人要问责他们所在的组织或集体时,这些英勇的个人就开始缩成一团,躲到例行公事和官腔的保护伞之下。

 

个人,可以下跪认错,但集体的失败,绝对不能承认。

 

所以,为了保护组织的声誉免受损害,官员选择了沉默。

 

就像福岛核泄漏刚发生之后,东京电力公司决定隐瞒情况,当年批准建核电站的政府也自欺欺人,直到七年后才首次公开承认确实有人因核辐射而死亡。

 


面对这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嘴、但死不认错的官员,家长无奈选择上诉。

 

想必很多人都会以为,全体家长会团结在一起,组成控诉团,要求道歉和赔偿。但事实是,只有四五个家庭愿意上法庭讨说法,而且他们在收集证据的同时,还要忍受其他村民的指责。

 

在日本社会,尤其是乡村,大家普遍认为,闹上法庭是一件丢脸的事,说明你不识大体,硬要做出头鸟,破坏了和谐气氛,会被定义为“缺乏常识的人”。

 


而这些常识,就像大川小学那本手册上的条条框框;而这些要控诉学校的家长,就像那天提议爬山的男孩,被要求保持安静,不要再说话。

 

在这个表面上精致整齐的社会,实则隐现着某种看不见的力量,这种力量时刻准备着消灭不同的声音,或者是消灭发出不同声音的人。

 

是谁杀死了74个孩子?

 

是海啸,它们夺去孩子的肉身,有些人的尸体至今还没找到。

 

是副校长和老师,他们不顾常识,做出错误的决定。

 

是错误的应急手册和完美的避难系统,它们禁锢了人们的头脑。

 

是永远不愿反思和改错的社会——它表面上和谐完美,实际上掩盖了多少问题?又杀死了多少追求真相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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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们来自五湖四海,虽然我们讲着不同的方言,但是我们一起诉说心事,我们是真真正正的兄弟。战友、战友,这么多年了,你还好吗?还常常想起我们在艇上的日子吗?神圣神奇的潜艇,让我们知道,原来濳艇人的友情更让人牵挂!过去通讯不发达,许久没有彼此消息,也许我们奔波忙碌,很久没有联系过了,但是希望你知道,我一直惦记着你。微信让我们慢慢都联系上啦。即使过了几十年,我们都已老去,即使岁月带走了我们的青春,带不走我们潜艇人的深厚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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