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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曦刚刚讲完她和乔志雄的故事,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坚定有力的脚步声。乔海洋扭头一看,一名身材魁梧的海军军官向他们走来,因为是逆光,只能看出一个轮廓,看不清脸。近了,他才看清,原来是支队长。支队长看看乔海洋的脸,又看看石碑上的照片,疑惑地问:“你和丁远,是什么关系?”“丁远是我爸。我也是刚刚知道的。”乔海洋说,“这是我妈。”“我今天听说乔志雄来了,我说我们是同生死共患难的战友啊!到招待所一问,说你们上烈士陵园了。我一猜,肯定来看老丁了。哎,老乔呢?”“海洋,等等。支队长说,你现在怎么姓乔了?你和老乔……”陈曦说:“老乔转业到地方以后,我和他重新组建了家庭,我就让海洋跟他姓了。我和老乔又生了一个儿子,叫海鹰。”乔海洋带着支队长去找乔志雄,远远地看见乔志雄正坐在路边的石凳上休息。支队长走过去给乔志雄敬礼:“老乔!还认识我吗?我是小苗啊!”乔志雄站起来,很正规地还了一个军礼,和他开玩笑道:“看来是潜灶伙食太好了,怎么把你吃得这么肥?”“你来,怎么也不事先说一声?我好亲自到车站接你啊!”支队长端详了乔志雄片刻,关切地问:“你的气色可不大好,是不是身上哪里不舒服?”乔海洋在支队长耳边小声说:“听我妈说,我爸得了肺癌。”进了医院,医生就没有再让乔志雄出来。确切地说,是陈曦和乔海洋没让他出来。他们希望通过医疗手段延长他的生命。对于乔志雄来说,要办的事已经办完了,住在哪里的医院度过最后的时光都是一样的。他对乔海洋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本来乔海洋打电话是想让父亲来帮助走走后门,早点转业,但是自从他们父子见面,他就没再提起此事。现在他知道了生父的愿望,就更不会再提转业的事了。乔志雄住院以后,儿媳妇千江雪和她的父母都来医院看过他。乔海洋已经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了妻子,她的父母自然也就知道了。他们来看乔志雄的时候,对他显得格外敬重。乔志雄对千江雪说:“海洋是个好孩子,我们现在把他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爱他。他也会好好爱你。”千江雪说:“爸爸你就放心吧,丁爸爸遗传给他智慧,乔爸爸教会他勇敢,还有陈妈妈教会他善良,这么优秀的男人,我没有不好好爱他的理由。”乔志雄对亲家说:“这丫头会说话,方方面面,滴水不漏,叫人听了心里舒坦。”乔志雄还有一件心事,就是想把乔海洋的姓改过来,随他的生父姓。陈曦说没必要,乔海洋也说没必要,自己已经习惯姓乔了,改了姓,会不习惯,乔志雄却坚持让他改,双方正在争执不下,苗支队长来了。他一听说乔志雄要让乔海洋改姓,就笑他老脑筋,说:“丁远家的老人又没要求他必须姓丁,你改它干什么?你不知道,现在的现役军人改个姓名有多麻烦,我看算了!”支队长一锤定音,乔志雄就不再坚持了。他对支队长说,他和丁远当年都有一个愿望,远航太平洋,但是他和丁远都没能实现这个愿望。他提出一个要求,如果支队有潜艇远航太平洋的任务,希望安排乔海洋参加,并把自己和丁远的骨灰带去,葬在太平洋里。支队长激动地握着乔志雄的手说:“老乔,我一定满足你这个潜艇老兵的要求。我们还要让支队的所有干部战士都知道你这个潜艇老兵最后的心愿!”支队长走后,乔志雄对两个儿子说:“你们出去一下,我要和你们的妈妈说说话。”两个儿子默默地退出病房。乔志雄对陈曦说:“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管教海鹰。这些年,很可能是我的管教方法不得当,让他产生了逆反心理。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把儿子教育好。”陈曦说:“不是你的责任,主要责任在我。这些日子我也在反省自己,都怪我太惯他了。你知道,这30来年,你对我太好太好了,我不知道应该怎样感谢你、报答你,海鹰是你的骨血,是我们感情的结晶,我把对你的爱和母爱的天性合在一起,对他格外好。不知你发现没有,我对海鹰比对海洋要好,没想到竟害了他……”陈曦哽咽着说不下去了。乔志雄替她擦去泪水,用商量的口吻对她说:“还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同意。”陈曦泪眼婆娑地看看丈夫,点点头:“你说吧,你说什么我都会同意。”乔志雄说:“我是一个不甘平庸的人,我这辈子没能在部队长期干,没能当上将军,就想在地方上干出点名堂。我这样做,一是要体现个人的社会价值,二是想给你和孩子创造一个比较好的生活条件。现在,我做到了。但是,我发现,对于孩子来说,钱多了不是什么好事情,海鹰没出息,也跟家庭条件有关,他总觉得他就是什么不干也不会没饭吃。所以我决定,把我在公司的股份卖掉,给你留一笔养老的钱,其他的资产,我都捐了……”说到这里,乔志雄故意停顿了一下,想看看陈曦的态度。陈曦沉吟片刻,坚定地说:“我同意。这样会对他们有好处的。可是,你准备把钱捐到什么地方?”“我准备成立一个潜艇老兵基金会,专门救济退役的生活困难的潜艇老兵,主要有两个用途,一是赞助他们的子女上大学,二是赞助孤寡的老兵或遗孀住养老院。”乔志雄说:“我已经让律师草拟了相关的文件,这笔基金不准家里人以任何借口使用。”乔志雄说:“你去把他们哥俩叫来,我要宣布这个决定。”乔志雄果断地说:“我的钱,又不是他们的钱,我是宣布决定,不是征求他们意见!”陈曦走出病房,走廊上没有两兄弟的身影。她就沿着走廊一路找过去,护士站没有,电视室也没有,此时窗外正下着大雨,他们会去哪儿呢?这时她看见窗前有几个人在往窗外看,就凑了过去,只见楼下的空地上站着两个人,大雨淋湿了他们的衣服,像是两只落汤鸡,可他们全然不顾。一个说:“我问过医生了,爸爸顶多还能活一个星期。你知道吗?爸爸要是死了,就是你气死的!”天哪,这不正是她到处找的两个儿子吗?她想冲下楼去把他们叫上来,刚迈出两步,又停住了,她想看看他们到底说些什么。大儿子说:“你还是大学生呢,这点知识都不懂!我不想和你啰唆,今天我必须揍你一顿,你把爸爸气成这样,我不揍你,我心里难受!”大儿子说:“你还有脸说是你爸?是你爸你不好好爱他,非要把他气死!”大儿子说:“我已经失去一个爸爸了,再失去一个爸爸,我心里难受啊!”大儿子说:“丁爸爸走的时候我还小,不懂事,他和我只有血缘关系。乔爸爸就不同了,他把我从小带大,我和他的感情最深。他才50多岁,他不该走得这么早啊!都怪你,都怪你!”说着就在弟弟肩窝上打了几拳。弟弟被哥哥打得向后趔趄了几步,奇怪的是,他居然一下也不还手。他对哥哥说:“你把我打死吧,不然爸爸死了,我也会很难受。”陈曦远远地看着他们,觉得小儿子该揍,但她还是不忍心,想下去把他们拉开,这时却发现大儿子打了几下,就不打了。陈曦听见大儿子说:“如果爸爸不在了,妈妈会更伤心。我们要好好孝顺妈妈,你能做到吗?”小儿子说:“能。我要再惹妈妈生气,我就不是人,你就杀了我!”兄弟两个在雨中抱头痛哭。陈曦也哭了。她发现小儿子终于懂事了,但是代价太大了。是爸爸的死换回了小儿子的觉悟。陈曦把两个儿子叫回来,说爸爸有重要的事情对他们说。弟兄俩擦干了脸上的雨水和泪水,也没有换衣服,湿淋淋地来到父亲床前。乔志雄简短地把他的决定说了一遍。大儿子听了,反应平静,小儿子却用奇怪地眼神看着父亲,像是在看一个怪物。小儿子用同样奇怪的眼神看着母亲,说:“妈,我爸是病人,神志不清,你又没病……”啪!乔志雄将水杯摔在地上,砸得粉碎。“混账!”乔志雄只骂了这一句,就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海鹰!”乔海洋瞪了弟弟一眼,意思是你不要再气爸爸了。陈曦上去踢了小儿子一脚,严厉地说:“跪下,向你爸爸认错!”她的眼睛里喷射出怒火,样子很吓人,这在以前也是从来没有过的。小儿子虽然不太服气,但是在这样的气氛之下,他不敢再说什么,缓缓地跪下说:“爸,你别生气,我错了。”陈曦还想教他几句,乔志雄摆摆手说:“罢了,教他说的,没有用,要他自己认识到才行。”然后对两个儿子说:“你们要学会自食其力,吃老子的老本儿,没出息。海洋我不担心,我担心的是海鹰。我这样做,就是要给你堵住退路。你想不好好干也不行,你会饿死。你们都看过《动物世界》,小豹子长大了,会被母豹撵走,自己去讨生活。人长大了,也要学会自立,不能连个动物都不如。好啦,我累了,你们也去换换衣服吧。”从病房里出来,乔海洋对弟弟说:“海鹰,你应该理解父亲。”乔海洋见一时说服不了弟弟,就退而求其次地说:“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毕竟父亲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就好好让他在临走之前,享一享天伦之乐,好不好?”乔海洋说:“我们也会当父亲,我们也会老,想想我们将来老的时候,会期望什么呢?海鹰,哥哥求你了,在父亲临走之前,你就不要再惹他生气了,好吗?”乔海洋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就忍一忍,顺着他说说话,好吗?如果说不好,就少说话,好吗?”哥俩回去换好衣服,再次来到病房时,看见父亲正在签署一些文件,身边站着公司的律师。哥俩都是聪明人,一看这情形,就什么都明白了。律师和他们哥俩打了个招呼,然后拿着文件离开了。乔海鹰拿出一盘象棋说:“爸,很久没和你下棋了,看看你的棋艺有没有长进。”这盘象棋是乔海洋从艇上俱乐部借的,他知道父亲没什么业余爱好,就会走几步象棋,他小的时候和父亲下过,他问弟弟会不会,弟弟说会,他就想到了这个让弟弟和父亲缓和关系的方法。乔志雄刚刚签署了法律文件,该办的事基本都办完了,又见小儿子主动表示和好,就高兴地说:“好,下一盘,好久没下了,海洋你帮我看着点。”于是,父子三人就在病房里摆开了战场。陈曦不会下象棋,但她喜欢看到他们父子和好,就在旁边看热闹。一共下了三盘,乔志雄在大儿子的帮助下,赢了两盘。陈曦见他有些累了,就让他们休战,歇一会儿再下。乔志雄靠在床头,吃着陈曦给他削的苹果,和两个儿子聊起家常。他说:“尽管每个人都会死的,但真的要死了,还是会对这个世界恋恋不舍。你们知道一个要死的人,想得最多的是什么?是生命的意义。”乔海鹰显得很乖,坐在对面床上,目光平和地看着父亲,他已经想开了,父亲不是个可以轻易改变决定的人,与其让他不高兴,还不如让他没有遗憾地走。乔志雄接着说:“我最近一直在想,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于公有三点:繁衍生命、传承文明、创造财富;于私有两点:延续基因、活得更好。不知我归纳得对不对?”乔志雄说:“是啊,没生病的时候,从来不知道健康的重要;没蹲过监狱的人,从来不知道自由的宝贵。奥斯特洛夫斯基说过,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属于我们只有一次。可惜啊,很多人并不知道珍惜这一切。”乔海鹰一边听一边玩棋子,陈曦上前把棋子拿走了,小声说:“好好听!”乔志雄说:“很多年前,有人写过一本书《人的一生应该怎样度过》,作者提的问题确实值得重视。有人说,人不能像小草一样,悄悄地生长,默默地死去,要活出个样儿来!我很欣赏这个观点。我这辈子已经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希望你们也能证明自己。有人研究过,小孩刚生下来时,是双手攥着拳头,走的时候,是手指伸开的。有一个词,叫‘撒手归西’,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带不走的是金钱、权力,留下的是名声。一个人死了,还要被人唾骂,灵魂都不得安宁。所以,我希望我走了以后,你们不要骂我。我相信你们不会骂我。海鹰,你会骂我吗?”乔海鹰不自然地笑笑,“爸,你为什么问我,不问哥哥?”乔志雄说:“我的脑子没毛病,是这里有毛病。”他指指脑袋又拍拍胸。乔海鹰有些难为情:“爸,我已经向你认错了,你怎么……”陈曦连忙打岔说:“没人会骂你的,谁骂你我也饶不了他!”乔志雄和一家人度过了一个非常开心的下午。晚上,他就安详地走了。按照他的遗愿,他的骨灰部分撒入大海,部分暂时存放起来,准备在潜艇到太平洋远航时带到那里海葬。处理完乔志雄的后事,陈曦和小儿子要返回家乡了。乔海洋和千江雪去车站送他们,临别的时候,乔海洋对弟弟说,“诗人艾青有一句名诗:‘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我现在理解父亲,为什么他的心里常烧怒火,因为他对儿子爱得深沉。希望你能理解他。”乔海鹰说:“不管怎么说,我身上流着他的血,我想我会理解他的。爸爸离开了我才发现,过去的一切是多么珍贵。只是我开窍得有些晚。”乔海洋说:“古语说,忠孝不能两全,咱俩分分工,我为国家尽忠,你为家庭尽孝。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妈妈。”乔海鹰说:“哥,你放心吧,经历了这一切,我也明白一些事了,不会再犯混了。”乔海洋激动地拥抱了弟弟,说:“你是我的好弟弟。”然后又拥抱了妈妈,说:“你是我的好妈妈。”火车开动了,乔海洋和母亲、弟弟挥泪而别。千江雪也被感染了,哭得一塌糊涂。火车远去,千江雪挽着乔海洋的手臂,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柔柔地说:“你们家的故事简直可以写成小说了!”乔海洋说:“有些人的生活比小说、电影里的故事还曲折生动。”千江雪说:“过去我一直想,你怎么会这么优秀呢,现在我明白了,因为你的两个爸爸都非常优秀。”“我本来是想让爸爸来帮我走走后门儿的,现在,后门被堵死了,我该怎么办?”“那就从前门出去,一直往前走,能走多远走多远。通过你爸爸,我忽然明白,人是要有一点精神的,那才能活得大气,整天拨拉自己的小算盘,会越活越猥琐……”“老婆,我真想亲你一下!”乔海洋俯在妻子的耳边小声说。这时乔海洋忽然想到,父亲此行,并不完全是为了他的事,父亲实际上是来向他曾经工作过的潜艇部队告别,向大海告别……半年之后,乔海洋所在的潜艇被上级派去太平洋远航,支队长也去了。在太平洋上,支队长亲自主持了一个特殊的葬礼。潜艇在一个星光灿烂的夜晚浮出水面,在潜艇的甲板上,用一块长长的木板,将丁远的骨灰盒与乔志雄的骨灰盒滑向大海。两个骨灰盒用白布裹在一起,拴了一块压舱铁,落水之后迅速沉入大洋深处。丁远和乔志雄终于实现了生前的愿望。乔海洋注视着黝黑的一望无际的太平洋,心中有一种情感在涌动,他终于理解了父亲作为一位潜艇老兵对大海的那种眷恋。潜艇再次下潜,在太平洋的深处潜航。乔海洋仍然在想自己的两个父亲。丁爸爸是什么样,他没有任何记忆,乔爸爸他是了解的。乔爸爸是个性格内向的人,大部分时间他习惯沉默,就像这潜艇。大部分的潜艇兵也都是这种个性。潜艇生活在他们的性格中也浸润着沉默的因素。乔海洋想,自己也要做一个像丁爸爸和乔爸爸那样的人……
▌32支队原153一285艇电工兵登央视展潜艇老兵风采
▌献给潜艇兵战友
▌这,就是中国潜艇兵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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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们来自五湖四海,虽然我们讲着不同的方言,但是我们一起诉说心事,我们是真真正正的兄弟。战友、战友,这么多年了,你还好吗?还常常想起我们在艇上的日子吗?神圣神奇的潜艇,让我们知道,原来濳艇人的友情更让人牵挂!过去通讯不发达,许久没有彼此消息,也许我们奔波忙碌,很久没有联系过了,但是希望你知道,我一直惦记着你。微信让我们慢慢都联系上啦。即使过了几十年,我们都已老去,即使岁月带走了我们的青春,带不走我们潜艇人的深厚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