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冤家不聚头 —— 聊聊潜艇碰撞那些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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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回顾：
不是冤家不聚头 ——
聊聊潜艇碰撞那些事（2）
文/夕 潮
说来有趣，人类的固有本能也是导致相撞事故的因素之一。这就是在近距离突然迎头遭遇会撞到一起时，大多数人都会下意识地向左避让。而《国际海上避碰规则》规定，两船迎头对开有相撞危险时，应各自向右转向避让。许多水面撞击事故，恰恰是人类的这一本能导致的，这也是避碰规则的拧巴之处，下面来看实例。
1969年6月3日，在美国与澳大利亚举行联合反潜演习期间，澳大利亚“墨尔本”号航母与美国“埃文斯”号驱逐舰相撞。驱逐舰在避让机动之初采取的左转操作，违反了《国际海上避碰规则》，是导致灾难发生的肇因。这次撞击事故颇有代表性，有些潜艇水面撞击事故与此颇为类似，所以不妨借此案例来一起说。
2010年10月22日，英国“机敏”号核潜艇在自家航道搁浅，引来许多围观群众。
根据演习设定，“埃文斯”号离开编队前出进行对潜搜索，随后在海上来了个“U”形掉头转向，以便重新回到编队，结果与“墨尔本”号开了个面对面。夜里黑灯瞎火的，只能凭借舷灯判断对面舰船大致航向。因潜艇都装有无线电侦查仪，带反潜背景的实战演习要实行无线电静默管制，因此驱逐舰雷达没开机，用雷达探测航母运动要素也就无从谈起。按避碰规定，舷灯为左红右绿，若看到舷灯为左绿右红，说明两舰在迎头对开，有相撞危险，应及时避让。按国际海上避碰规则，此时双方应该鸣汽笛一短声，表示“我舰正在向右转向避让”，并各自右转，而且动作幅度要大，以便对方看清你在转向避让，切忌小角度转向。
美国核潜艇多为混合壳体结构（如鲣鱼级、 长尾鲨级、鲟鱼级等），并非完全的单壳体结构，图为建造中的美国长尾鲨级核潜艇涡轮机舱舱段。
但美国驱逐舰首先犯晕左转，导致航母左右为难：若按规则右转，双方航线将形成交叉，必会撞到一起，于是只好跟着左转。左转避让虽与规则相悖，但可防止相撞，若两舰将错就错，本来是可以错身而过的。但驱逐舰开了一段发现不对劲，自己违反了海上避碰规则，又往回打舵急速右转。向右避让本身没错，但显然太晚了，横穿了航母航线。就跟打篮球带球过人似的，先左后右地虚晃一枪，等于是“晃”了航母一道，结果两舰猛然撞到一起“。埃文斯”号被拦腰切成两截，舰长随前半截舰体沉入大海，273名舰员中有74名身亡。“墨尔本”号倒是无甚大碍，只是首柱被撞出一个很像笑脸符的大口子。
美国驱逐舰产生误判与航母的特殊构造也有关：一般舰船舷灯大体与舰同宽，但航母舷灯在舰岛上，只与舰岛同宽，远小于航母的舰宽，且舰岛在甲板右侧，是偏在一边的。由于相对位置与观察角度原因，此前驱逐舰的“菜鸟”值更官只看到航母红色的左舷灯。当看到对方舷灯全部呈现时（意味着会迎头相撞），一慌张忘了这码事了，加之夜里两眼一抹黑，也未准能凭舷灯认出这是航母，结果让过了航母舰岛但没能让过庞大的舰体。
据事故调查，当时“埃文斯”号的舰长不在岗，这么重要的演习科目，居然去休息了。当班的值更官则是两个不够格的“菜鸟”：一个未能通过资格考核，另一个是生手，而且这俩活宝身边还没“老鸟”保驾。编队夜航+复杂战术机动+迎头对开+“菜鸟”当班，悲剧条件已然凑足了，于是撞到了一起。
撞击后两家打官司，各说各有理，弄得审理过程挺扯皮。官司是在美国打的，美国人还玩儿了点儿猫腻，没让澳方关键证人到庭。毕竟事发时美舰长不在岗、值更官不具备指挥资格，最开始的避让动作是错误地向左转向，违反了避碰规则，这些都是美方的硬伤。但美方律师很能搅和，揪住美国驱逐舰是因向右转向避让才被违规左转的航母撞上不放，所以最后结果是个抹稀泥的判决。美国不差钱，倒是没让澳大利亚赔钱。
虽然我们来自五湖四海，虽然我们讲着不同的方言，但是我们一起诉说心事，我们是真真正正的兄弟。战友、战友，这么多年了，你还好吗？还常常想起我们在艇上的日子吗？神圣神奇的潜艇，让我们知道，原来濳艇人的友情更让人牵挂！过去通讯不发达，许久没有彼此消息，也许我们奔波忙碌，很久没有联系过了，但是希望你知道，我一直惦记着你。微信让我们慢慢都联系上啦。即使过了几十年，我们都已老去，即使岁月带走了我们的青春，带不走我们潜艇人的深厚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