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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龙在渊 卧薪尝胆求自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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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学寅
潜龙勿用,阳在下也。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易经•乾卦》
事物总是分阶段螺旋式向前发展的。在核潜艇工程整体“下马”“冬眠”的同时,决策层高瞻远瞩地决定保留一批核心科研机构中的骨干人员,“不断线”“长流水”地继续开展核潜艇关键项目的研究工作。这犹如《易经》中说的“潜龙在渊”,韬光养晦,自强不息,积蓄力量,等待时机的到来。
“新兵”变“尖兵”
在核潜艇工程“下马”后这段时间里,与彭士禄带领的科技人员同步奋斗的,还有与彭士禄一样担任“715 所”副总工程师(兼船体科长)的黄旭华带领的另一支科技队伍,他们负责核潜艇的总体设计研究。1982 年秋天,笔者在海军某试验基地招待所,多次采访了前来参加潜艇弹道导弹运载火箭发射试验工作的黄旭华。
黄旭华和彭士禄有不少共同点:同是出生在广东省海丰县,从小也有过当医生的强烈愿望,对导弹核潜艇同样有着执著的追求。但是他们又有许多不同点:年龄上,黄旭华比彭士禄小一岁;长相上,黄旭华似乎没有“广东型”的痕迹,却有“山东大汉”的外貌,还有一个宽大的额头。黄旭华的家庭与彭士禄差异更大。他的祖父是一位武秀才,他的父亲是行医的。他们的不同点,没有影响他俩的合作;他们的共同点,却增加了他们合作的基础。他们的合作,总是一拍即合。
按照上级确定的核潜艇工程“下马”期间,以核动力为主、总体配合的部署,黄旭华一方面带领分管的科技人员和彭士禄领导的科技人员汇集一起,共同研究论证核动力反应堆的技术性能,提出方案、建议,使总体设计研究人员对核动力装置将来如何设计、移植和安装到潜艇上心中有数。
另一方面,黄旭华很清楚,导弹核潜艇不是简单的常规潜艇加上反应堆再加上导弹就成功了,而是一个要经过许多科学设计的有机的综合体。因此,导弹核潜艇的总体设计有着许许多多的新课题。要解决这些新课题,必须进行一系列的科学技术研究。而进行这种科学技术研究,只有那些精通潜艇设计专业的科技工作者才能完成。可是,目前参加设计的,却都是一些“新兵”。参加总体设计的上百名科技人员有三种情况:只有 20 多人做过核潜艇的探索性研究工作,提出过一些设想;一部分人只是参加过仿制常规潜艇的工作,连研制常规潜艇的工作经验都没有,要参加导弹核潜艇的研制,困难是不言而喻的。而大部分人则是刚从大学毕业的大学生,他们既没有设计导弹核潜艇的理论知识,更没有任何实践经验。黄旭华把这三种人,一概称之谓“新兵”。
黄旭华是 1949 年上海交通大学船舶制造专业的毕业生。他先是到上海造船部门,后来又参加海军,曾搞过几年仿制苏(联)式常规潜艇。也许因为有这两个主要原因,1958 年中央决定研制核潜艇伊始,干部部门就选中了他。其实,他对导弹核潜艇设计,也是一无所知。他只知道导弹核潜艇是以核能为主要动力,以导弹为主要武器的潜艇。开始,他对总体曾有个构想:把常规潜艇一分为三,中间加上一个核电站,再加一个能容纳若干枚导弹及发射装置系统的舱室。后来,他发现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当时,六机部一个代表团从香港买来了一只美国核潜艇玩具。这只铁皮玩具,只有几十厘米长,咖啡色的。他高兴极了,真像当年达尔文发现了一个新的物种、哥伦布发现了美洲新大陆一样,他和战友们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多次把它拆了装、装了拆,简直像古希腊人探索混沌宇宙的构造一样,想从中得到启发。
他经过在总体研究部门几年的刻苦学习和钻研,对核潜艇的总体设计已经积累了许多概念性的设想和研究成果。但是,作为技术领导,要把核潜艇总体设计方案搞好,他自己也没有任何经验和把握。因此,黄旭华把自己也列入“新兵”行列。所不同的是,他这个“新兵”要承受比其他“新兵”更为沉重的担子。
困难就像磨刀石,把黄旭华的思维磨得更加敏锐和锋利了。他深深地感到,必须利用当前的时机把包括自己在内的这些“新兵”培养成设计研制核潜艇能冲得上、干得好的“尖兵”。
在所领导的支持下,黄旭华决定:给“新兵”上好基础课——调研。他把科技人员分成若干小组,规定了任务,提出了要求,限定了时间。
他给第一小组的任务是:从收集、学习、熟悉国内常规潜艇仿制工作的有关技术资料入手,掌握潜艇设计的基本方法,努力继承现有成果。
这里提到的仿制工作,是指 50 年代我国根据苏联提供的(当然不是无偿,而是用高价买的)设计图纸和设备,自己进行组装而成的常规潜艇。1956年我国就仿制成第一艘苏式常规潜艇了。以后又陆续仿制了几艘,并开始自制常规潜艇。应该说,仿制常规潜艇,我国已掌握了技术和有了一定的经验。所以黄旭华提出了这项调研任务。
黄旭华为了引起大家的重视,他对大家说:“从仿制常规潜艇,到自制常规潜艇,再到研制导弹核潜艇,虽然要跨几大步,但是它们有着内在的联系。这就像一批到部队的新兵,要想将来成为优秀的军官,首先要从‘走步子’开始。这是基础的基础。”
黄旭华给第二组的调研任务是:从广泛搜集国外研制核潜艇的资料着手,摸清相关技术的世界水平和发展趋势。
对此,黄旭华当然很清楚导弹核潜艇是一个国家的最高机密,谁也不会透露。1958 年就参加研制导弹核潜艇的科技人员,为收集有关这方面的资料,不知花了多少时间,跑了多少资料图书馆,访问了多少从国外回来的科学家,千方百计去搜寻国外核潜艇的资料,当时,虽然弄到一些有关的学术论文和几张照片,但论文往往掐头去尾,真假难分;几张照片也是模糊不清。因此,要弄到这方面的资料,确实很难。
“正因为很难,所以要下功夫去收集,”黄旭华坚定地说,“收集的时候,要带放大镜。要善于把人家的字句‘放大’”。
当时美国已经又下水了新的导弹核潜艇,苏联的导弹核潜艇也公之于世,英、法等国也有资料报道,尽管技术是绝密的,但是从中可以找出一些技术上的蛛丝马迹。
“还得通过‘照妖镜’鉴别资料的真假。”黄旭华解释说,“这些国家为了确保核潜艇的机密,常常利用公开的文章,塞进一些假东西,使你真假难分,上当受骗。”
黄旭华给第三个小组布置的调研任务是:从调研国内有关科研单位、院校、工厂的条件、成果、产品和水平入手,使研制工作能立足于国内,扎扎实实地进行,并据此组织和调动国内各方面积极因素,广泛进行协作。黄旭华提出这个调研任务的依据是:既然核潜艇是一个国家的最高绝密等级的东西,它的一切设备当然也是禁止出口的,因此我国建造导弹核潜艇必须立足于国内,这就必须弄清楚国内各个承制单位的生产能力。
经过前几年的研究,黄旭华清楚地感到,研制导弹核潜艇是一项浩大的工程,这个工程比制造原子弹和导弹要大得多。不要说一个总师,就是十个总师、二十个总师,要完成这么浩大的工程,也是难以想像的,必须依靠成千成万的科技工作者、工人和解放军指战员的共同努力。仅艇的总体设计,也要依靠总体研究室内的全体科技人员共同努力和室外的许多专家参与。一个人的作用是十分有限的。所以他发动大家都去独立开展调研工作,并结合调研的材料提出自己对总体设计的意见和技术难点,既提高大家的积极性,又提高了每个人的独立研究能力。
经过一段时间,调研人员陆续回来后,黄旭华对所有调研材料都亲自阅读,然后组织大家把各种设计思路和技术难点都摆出来一起讨论。经过分析综合、提炼集中,再拟定出若干研究项目,从理论和实际的结合上进行论证研究,为总体技术方案的选择和初步设计,提供了基本理论和试验数据,同时,也培养了一批搞核潜艇总体设计的科研“尖兵”,为之后核潜艇研制工程的全面上马打下了基础。


作者简介:李学寅,河南唐河县人,1947 年生,1968年入伍于南海舰队鱼雷艇部队,1974年7月调入新华社驻海军分社任军事记者。1982年考入中国新闻学院学习至1985年。1988年调入中国消费者报社,先后任总编室主任、副社长、社长兼总编辑。2006年 11月,任国家工商总局消费者权益保护局局长。2006年12月,任中国消费者权益保护法学研究会副会长。
作者在30多年新闻工作生涯中,在新闻媒体和杂志发表各种形式文章1100 多篇约230多万字,撰写和主编专著10部共290多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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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们来自五湖四海,虽然我们讲着不同的方言,但是我们一起诉说心事,我们是真真正正的兄弟。战友、战友,这么多年了,你还好吗?还常常想起我们在艇上的日子吗?神圣神奇的潜艇,让我们知道,原来濳艇人的友情更让人牵挂!过去通讯不发达,许久没有彼此消息,也许我们奔波忙碌,很久没有联系过了,但是希望你知道,我一直惦记着你。微信让我们慢慢都联系上啦。即使过了几十年,我们都已老去,即使岁月带走了我们的青春,带不走我们潜艇人的深厚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