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155、210 潜艇战友聚会(2017年)视频/3_X3BPiaxicffn5r58LgtgAUjCpYnJtA.png)
王克安(1950.12~),辽宁省丹东市人。1969年12月入伍,曾在127、155、210潜艇任防化兵。1976年退役,任丹东市公安局二科科员;1979年至1991年任丹东市公安局振安分局二科科员、副科长、科长;1991年至1997年任丹东市振安区九连城镇副镇长;1997年为丹东市公安局一级警督。2010年退休。王克安也是我同期入伍的丹东老乡,他的专业是防化兵,生活在鱼雷班,实际上就当鱼雷兵使用。他的个子很高,篮球打得很好,是艇上篮球队的主力。当时艇篮球队的主力有童志(1968年入伍的雷达兵)、柳忠山(1968年入伍的声纳兵)、李万祥(1969年入伍的电工兵)等。我年轻时也喜欢打篮球,但是水平和王克安他们那一拨人比,差远了,只能当当替补。后来王克安他们那一拨主力队员都退役了或者调走了,才把我等推到前台,属于“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王克安乒乓球打得也很好,也是艇乒乓队的主力。当时艇乒乓球队除了王克安,还有孙鲁宁、岑绍连等,他们经常在支队组织的乒乓球比赛中拿冠军。我记得他曾代表支队参加过舰队组织的乒乓球比赛。当时支队还有一位乒乓球水平较高的选手,就是后来的中央军委联合参谋部副参谋长孙建国。王克安退役后,在丹东地区仍然很活跃。丹东很小,很多人知道他。我们虽然联系不多,但是有关他的消息,会不断传到我的耳朵中来。2016年10月,孙鲁宁和岑绍连得知我要回丹东,并要约王克安等战友小聚,他们委托我向王克安下了“战书”,希望找机会各带一支乒乓球队,在某地进行一场友谊赛。我已正式向王克安进行转达,王克安痛快表示迎战。我真想看看40多年以后,这帮年近“古稀之年”的老将们的“厮杀”,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2008年,我编辑老艇纪念册时,王克安应我之约写了一篇文章《怀念潜艇生活的时光》。其实,他所怀念的,都是些苦日子。我曾奇怪,苦难居然也会被人怀念。细细一品,才发现,他怀念的不是苦难,而是青春。离开部队已经30多年了,每每回想起在部队的日日夜夜,总是使我心潮澎湃,久久难以平静。我常常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在我已经度过的人生经历中,部队服役的时间长度还不到五分之一,那几年的军旅生涯居然对我的情感产生如此大的影响,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情感越来越强烈,是我过去没有想到的。真是匪夷所思。经过认真的思考,几个词汇从脑海里跳跃出来:青春……大海……潜艇……特种兵……我的心情豁然开朗:是的,青春是浪漫的,大海是壮阔的,潜艇是神秘的,特种兵是自豪的……大千世界,芸芸众生,能把这些内容组合在一个时间段里尽情感受的人,毕竟不多。而我,有幸成为其中之一。我在青春焕发的年纪走向大海,登上了潜艇,成为一名海军特种兵,心中非常自豪。每一名新兵,都渴望出海,亲身感受一下潜艇水兵的滋味。不过,真正的海上生活并不浪漫。那天,我随着其他老同志一起登上潜艇。我是鱼雷兵,战位在7舱。潜艇内的各种仪表仪器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刚开始,潜艇出港在水面航行,风平浪静,潜艇一点都不晃。我的感觉很特别,有些兴奋,又有些不安。兴奋的是,我已经是一名光荣的潜艇兵了。不安的是,我会不会晕船呢?以前我从来没坐过船,不知道自己的平衡机能到底怎样。我只是听老兵说,晕船的滋味很难受。没晕船的时候,我高兴地在舱里来回走动,看看这里,摸摸那里,有个老兵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我。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的样子一定很傻。过了不久,海上风浪渐渐增大,潜艇开始左右摇晃,我感到自己的脑袋有些发晕了,胃也不停地翻腾起来,几次想吐。我想这就是所谓晕船的感觉吧?开始我还忍着,后来实在坚持不住了,就抱着脏物桶呕吐起来。天那!晕船的滋味太难受了!再后来,吐得胃里空了,没东西可吐了,我就像死狗一样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昏睡过去。这在潜艇上是绝对不允许的。朦胧中,7舱的防水门打开了,进来一个人,是艇长张连忠。鱼雷军士长和其他老兵都站起来了,我也想站起来,可是我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我当时的样子一定很熊,张连忠看看我,这位以严厉而著称的艇长,居然没有发火,有点无可奈何地走了。大约因为我是一名新兵,他才宽大为怀的吧。我虽然在海上是狗熊,但是一到了陆地上,我还是很活跃的,可以说是“意气风发,斗志昂扬”。我有体育专长,篮球、排球、乒乓球都打得比较好,曾经在潜艇支队举行的各种球类比赛中有过上乘的表现,为我们艇上争得了荣誉。我还和孙鲁宁、岑绍连一起,为本艇拿过乒乓球团体冠军呢!但是我一直晕船很厉害,像我这样的人,是不适合长期在海上工作的。因此在服役期满之后就退役了。几年的部队生活,有痛苦,有欢乐,一起成为青春的记忆,被我尘封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青春的记忆变得越来越纯,痛苦的不再痛苦,欢乐的更加欢乐。尤其是老艇长张连忠当上了海军司令,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他,我的关于青春……大海……潜艇……特种兵……的记忆渐渐苏醒,成为我和同事、朋友常说的话题,一种曾经当过潜艇兵的自豪感也油然而升。我想,这个话题,我还会继续说下去,一直说到老……苏功国(1952.11.19~),湖北省随州市(原随县)人。1970年12月入伍,曾任127潜艇鱼雷兵。退役后回乡务农。/9_IZVic9BhowQhOUVjrjgKyQXyVh86oA.png)
苏功国在他们那一批同年兵中,属于形象比较端正的。要个儿有个儿,要盘儿有盘儿。就是说话湖北口音比较重,别人常常听不懂。都说“湖北佬,九头鸟”,意思是说湖北人心眼儿多,鬼精鬼精的,但在苏功国身上,好像这一特点不是很突出。他干活肯下力气,为人也比较实诚。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孔之见”,毕竟不在一个部门,对他的了解有限。我和小苏有一个故事,我记忆犹新,我也很感动。记得有一次,我们127艇在装卸码头装鱼雷,后来移到三号浮码头。我骑个三轮车,跟小苏俩带着捆绑工具和一个鱼雷架,准备送到挺上。当时正好是低潮,浮码头那个引桥的坡度非常大。按说我应该下来推着三轮车走,可是那时也不知怎么想的,现在想想那时候还是年轻不懂事儿啊,干事全凭一股冲劲儿。我没下车,小苏坐在车后面。三轮车上了引桥,斜坡太大,我刹不住闸了,小苏连忙跳下来,在后面用手拽着三轮车,也没能拽住它,跟着三轮车往下跑,我一看不行啊!我就照着那个双系柱撞上去了,把车翻在那个码头上。要不是他及时出手,在后面拽一下,降低了三轮车下冲的速度,我可能就直接冲海里去了。后来发现,小苏的右手手指都变形儿。这件事,打死我我都不能忘。我一直想找他,也就想看看他的手现在有没有什么后遗症。后来,武汉的李军通过湖北老乡,把苏功国找到了。苏功国用的是老手机,不能上网,他的儿子在“曾经的127”战友群里和王连石交流过,据说苏功国的手指还好,没有留下残疾。苏功国有个外号,叫“苏格拉机”,当时经常放映阿尔巴尼亚电影,好像某个电影里面有个人物叫苏格拉底。正好看完电影不久,有两次集合排队,苏功国动作比较慢,有点拖拖拉拉,就有人说他是“拖拉机”,后来不知怎么就演变成“苏格拉机”了。他脾气很好,谁叫他外号,也不生气,一笑露出两颗虎牙,憨态可掬。我本来是通过李军约苏功国为本书写篇文章的,可是一直拖到截稿时,他也没写来,我只好作罢。我打电话通过他的堂弟要来一张他的近照,深感岁月无情,阳光帅气的“苏格拉机”已不复存在。他现在每天忙于农田建设,是真正的拖拉机手了。/10_ELgiczmH3ymQMfibLRuXMc2AyFSlsg.jpg)
李忠效,笔名:钟笑。海军政治部创作室一级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理事。1955年11月出生,1969年12月入伍,历任潜艇轮机兵轮机班长、轮机军士长、宣传干事、创作员、潜艇副政委、创作室主任等职。1974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1978年开始从事专业创作,1989年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主要著作有:长篇纪实文学《我在美国当律师》、《我在加拿大当律师》、《联合国的中国女外交官》、《丹心素裹--中共情报员沈安娜口述实录》、长篇小说《酒浴》、《翼上家园》、《从海底出击》,作品集《升起潜望镜》、《蓝色的飞旋》、《核潜艇艇长》等20余部,并有电影《恐怖的夜》(编剧),电视连续剧《海天之恋》(编剧)、文献纪录片《刘华清》(总撰稿)等影视作品多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