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155、210 潜艇战友聚会(2017年)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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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二三部门
鱼雷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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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忠伦(1955.2~),浙江省奉化市人。1974年12月入伍,1975年11月起任210潜艇鱼雷兵、鱼雷军士长;1981年6月入潜艇学院鱼雷长培训队学习,1983年12月任346潜艇鱼水雷长;1985年9月入大连海军政治学院潜艇政委班学习,1987年11月任潜艇支队政治部组织科正营职干事,1989年11月任238潜艇政委。1994年8月转业到青岛市国家税务局工作。/3_IZVic9BhowQhOUVjrjgKyQXyVh86oA.png)
何忠伦当兵比较晚,和我不是一个专业,在艇上接触不多,总的印象是,他比较能吃苦,身上的工作服要比别人脏。具体细节则说不出来。2008年,我编辑老艇纪念册时,他应约写了一篇文章《人生的磨砺》,他所写的故事都是我不知道的。/4_y7Qwsm9CXB5ZbWAt17emlBw4JialXw.png)
1974年11月,我入伍来到海军潜艇学校。经过紧张的入伍训练和专业培训,于1975年11月分配到青岛潜艇支队210潜艇任鱼雷兵。210潜艇训练有素且长期担任战备值班。我下决心要在这样一艘战艇上,做一名合格的水兵。上艇一个多月,一天上午,我担任内务更值班,那天的工作是全艇人员专业学习。部队规定,11点30分准时集合吃午饭。11点20分,我吹哨并喊道:“停止学习,打扫卫生。”这时,第一艇长张连忠从艇部出来,走到我跟前说:“小何,作息时间你是怎么安排的?”我立正回答:“11点20分下课,5分钟时间整理内务卫生,5分钟时间集合,11点30分准时吃饭。”张艇长严肃地指出:“工作学习时间至11点25分停止,5分钟时间打扫卫生整理内务,11点30分准时集合吃饭,记住了吗?”“报告艇长!记住了!”我记住了,部队的战斗作风就是靠这样一点一滴养成的;我记住了,要想在210潜艇当一名合格的水兵,就需要这样严格要求自己。我很快融入了210潜艇这个整体。我用210潜艇的“特殊标准”严格要求自己,出海训练,不管海上风浪多大,晕船多厉害,我和鱼雷班的同志始终坚持在出航的航道上操练发射管,返航的航道上认真保养机械仪器。上艇不到半年,我就完成了基础科目和海上攻击训练科目,独立担任战位值更了。1976年夏季,潜艇进4808厂航行修理。进厂前,王忠和艇长、王学芳政委进行了动员,强调这次厂修目的意义,并对厂修质量提出了要求。接着,部门长王秉祥、军士长于水洋在部门会议上对本部门的厂修任务提出具体要求和措施。通过两次大小动员,我感觉到这次厂修任务艰巨,时间紧、厂修项目多、质量要求高。进厂后,部门长和军士长给我的第一个任务是鱼雷发射管除锈涂漆,要求除锈必须彻底,涂漆要均匀,不然出厂后,发射管受海水腐蚀会很快生锈。任务接受后,我准备了不少的除锈工具,钻进发射管内。因鱼雷发射管长有8米,内径只有0.57米,除锈和涂漆难度很大,不能站,不能跪,只能以趴、侧、仰三种姿势交替进行。铁锈的粉末溅到脸上、脖子里,和汗水混合在一起,煞得皮肤火辣辣地疼,但我根本顾不上这些,全身心地投入工作。经过努力,我仅用一天的时间就将平时要用两天时间干的活儿干完了,为鱼水雷部门的厂修任务缩短了时间,据说此速度开创了潜艇厂修史上的先例。/5_vd8qicQ0tic5DZRR1FrwZYpk3rey9g.png)
1977年春节,使我终身难忘。记得春节前的十来天,我艇突然接到命令,要求把艇上的战备雷卸下来检测,然后再装上艇。身为鱼雷兵,我明白这意味着鱼雷将要长时间地装在艇上了。后来在战备动员大会上得知,我艇将在春节期间出海训练,并担任战备值班,全艇人员停止休假。想到要在海上过年,心情有些激动。人的一生能在这样的特殊环境下过年,令人难忘。但想起不能回家与亲人团聚,又不免有些失落。大年三十晚上,艇领导叫信号兵通过信号台发出信号:我艇正在值班,全艇官兵向全国人民致以春节问候,祝祖国人民春节快乐!不多时,信号台传来信号:你们辛苦了,祖国人民向你们致敬!全体官兵听到这个消息,心情非常激动,纷纷向《水下战报》投稿表达决心。当晚,正轮到我值锚泊更,眺望陆地上的万家灯火,感慨万千:国泰民安我站岗,我自豪。这次春节海上战备,我部门的同志还完成了“在水下状态重装鱼水雷及战雷检测保养”训练任务,为保证战斗力,提高战备训练水平,探索出一种新的训练方法,受到上级业务部门的认可,支队在本部队推广了这项潜艇科目训练内容。/6_zBe2rMMyB3aZxxItlic2k9qZnSoUZw.png)
九、鱼雷兵李玉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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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瑛(1954.3.4~),辽宁省葫芦岛市人。1974年12月入伍,曾任210潜艇鱼雷兵。1979年3月退役,在天津石化炼油厂通讯队工作,先后任班长、副队长等职务。2014年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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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李玉瑛,留在我记忆中的故事不多。当年在艇上,一般同年兵之间的交流比较多,我比他早当五六年兵,又不是一个专业,再加上我本来就是一个不善于“广泛团结同志”的人,所以,我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交集。
据沈铭回忆:
李玉瑛干活肯出力,待人也特别诚实,我们勤务部门和二三部门床铺紧挨着,和他相处的很好,曾经多次邀请他外出逛街散心。不过他有一个特点,得理不让人,正好当时放映电影《金光大道》,里面有个人物叫“滚刀肉”,那个演员长得和李玉瑛有点像,于是有人就把“滚刀肉”这个外号送给了他。
沈铭说的事情,我隐隐约约有点印象。但我只记得有个人的外号叫“滚刀肉”,却不记得这个外号属于李玉瑛。这次李玉瑛应我之约,为本书写来一篇短文,说到他在潜艇水下航行时到机舱抽烟的事情,这场景我倒是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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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下吸烟
李玉瑛
离开部队离开战友已经快40年了,但是对战友的思念和对往昔的回忆却不时浮现在眼前。记得1976年初冬的那次远航,我们艇远航了一个月,虽然时至冬天,但潜艇里的温度还是很高,我当时和鱼雷兵钱泉根还有舰务兵秦玉伦等人在七舱,由于潜艇舱内的温度很高,我们几个人热得都穿着远航背心裤衩工作。
远航期间,潜艇几乎都是在水下航行,只有夜间处理脏物时才能浮出水面。潜艇在水下电机航行时,蓄电池会释放出来氢气,氢气遇到明火就会爆炸。喜欢抽烟的人,不管你有多大的烟瘾,都必须憋着,只有在水下内燃机航行时才能去机舱抽烟。一般情况下,潜艇都是白天用电机航行,晚上在内燃机的“空气筒深度”航行充电。所以大家都盼着内燃机工作的时刻早点来临。
有一次,我到五舱尾部去抽烟,只见那里已经站满了抽烟的人,有水手长田汝勤、鱼雷班长苏功国、无线电兵赵景学等七八个人在那里过烟瘾,一个个抽得那个香啊!我连忙挤过去,一气抽了三支烟,才算过了一次烟瘾。大家不由得感叹:在潜艇上工作,烟民的日子真的不好过呀!
说到水下吸烟,我的眼前马上就会浮现“烟民”们聚在机舱尾部贪婪地吸烟的情景。很多人会一口吸掉半截香烟。是真正的“深呼吸”。
我不吸烟,无法体会“烟民”的烟瘾来了以后怎么忍耐,一口气吸掉半截烟会如何过瘾。不过我有一个体会,在艇内,当香烟的烟雾从面前飘过的时候,那种香味真是好极了,真可谓“沁人心脾”。我曾经向吸烟的战友要过烟,但是自己吸的感觉,远不如闻别人的烟雾飘过时的味道香。我吸过烟之后,嘴里是苦的,很不舒服,这也是我始终没有学会吸烟的原因。
老艇长张连忠当时也吸烟,我在前面写他的那一节曾经说过。
水下启动内燃机属于“水下一级战斗部署”,艇员必须坚守岗位。这个时候,只有一人例外,那就是艇长。他可以在“一级部署”时到各舱检查巡视。他会利用这个机会,到机舱来过过烟瘾。远航期间,每次内燃机启动以后,第一个到机舱抽烟的就是张连忠艇长。他能一气抽两三支烟,等过足了烟瘾,便起身回到三舱,宣布“水下二级战斗部署”。这时,其他“烟民”才能到机舱来。当然也不能大家一起来,否则机舱就会挤满了人,影响操作,一般都是大家根据每人烟瘾的大小自觉分批地来。
我们给“烟民”准备了用罐头盒做的烟灰缸,里面装一点水,以便他们磕烟灰,不会使烟灰被风吹走。等他们抽完烟,我们再把烟灰缸清理干净。烟灰缸的味道很大,不然会污染空气。
正常情况下,潜艇每天晚上都会进行充电,如果遇到敌情,或者恶劣天气,也会两三天充一次电。这种情况下,“烟民”的日子就更难熬了。我们这些不抽烟的人,往往会“幸灾乐祸”。在生活枯燥的日子里,“幸灾乐祸”也是一种娱乐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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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效,笔名:钟笑。海军政治部创作室一级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理事。1955年11月出生,1969年12月入伍,历任潜艇轮机兵轮机班长、轮机军士长、宣传干事、创作员、潜艇副政委、创作室主任等职。1974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1978年开始从事专业创作,1989年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主要著作有:长篇纪实文学《我在美国当律师》、《我在加拿大当律师》、《联合国的中国女外交官》、《丹心素裹--中共情报员沈安娜口述实录》、长篇小说《酒浴》、《翼上家园》、《从海底出击》,作品集《升起潜望镜》、《蓝色的飞旋》、《核潜艇艇长》等20余部,并有电影《恐怖的夜》(编剧),电视连续剧《海天之恋》(编剧)、文献纪录片《刘华清》(总撰稿)等影视作品多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