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155、210 潜艇战友聚会(2017年 · 青岛)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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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机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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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轮机兵张世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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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世江(1953.10.16~),黑龙江省哈尔滨市人。1972年12月15日入伍,1973年秋分配到155潜艇任轮机兵。1978年退役。现已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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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世江也是哈尔滨人,入伍前是哈尔滨铁路车辆厂工人,专门负责车厢与车厢之间挂钩。巧的是,他和电工班同年入伍的张希云来自同一个工厂,同一个工种,都是“挂钩工人”。
张世江长得有点“洋气”,皮肤白里透红,眼窝有点凹,头发有点自来卷儿,后来得知,他祖上有俄罗斯血统,好像他的奶奶或者姥姥是“二毛子”(中俄混血儿的俗称)。到了他这一代,混血儿的特征虽然不是特别明显,但是看上去总觉得哪里与周围的人不同。
在他的身上,东北人的特点比较突出,仗义、直爽、性急、干活肯下力,与人一言不合,就会瞪眼珠子,如果不是受着部队纪律的约束,很可能拳头就上去了。大有电视剧《水浒传》的《好汉歌》那种风格: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别看他是工人出身,却写得一手很好看的钢笔字,记得我当时喜欢业余写作,他主动提出:“班长,你写的草稿让我帮你抄吧!我也学习学习。”我还真让他抄过几次稿子。只是时间过去的太久,让他抄的什么稿子,我已经记不清了。
他比我大两岁,军龄却比我少3年。他们对我都比较尊重,大家相处得很融洽。用现在的话说,很和谐。他是在我调到舰队机关那年退役的,后来我调到北京以后,他曾到北京找过我,一口一个“老班长”的叫着,显得很亲切。当时他也就50岁左右,头发已经全白了。被一个满头白发的人称作“老班长”,一下就让他把我给叫老了。
我曾带他去看望已经离休的老艇长张连忠,张司令见了他一头白发,很奇怪,笑道:“张世江,我头发还没白,你怎么就白了?”
我开玩笑说:“他祖上有俄罗斯血统,白俄。”
我说的“白俄”既没有政治概念,也没有民族概念,纯粹是玩笑,即白色的、白头发的俄罗斯。
2008年,我编辑老艇纪念册时,他写了一篇短文《“大轴兵”》,其中还写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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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轴兵”
张世江
我当兵上艇的第一年,军士长张地岭分配我去6舱底的“5-6-1-2战位”看大轴,被人称为“大轴兵”。这个战位的职责就是在大轴工作的时候向推力轴承加油、减油,保证大轴的正常运转。操作程序很简单,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是责任比较重大,一是在潜艇出现尾倾的时候要防止跑油,二是在大轴高速运转的时候要防止油量不足烧坏了轴承。
我的师傅是刘沛和,刘沛和的师傅是李忠效。今天我就说说我和他们俩——三个“大轴兵”的故事。
先说李忠效。
有一天,通讯员送来报纸和信,其中有一封信很厚,收信人是李忠效。我很好奇:谁来的信,这么厚啊?一看地址,是《解放军文艺》编辑部。我想看看编辑部给他写的什么,他不让看。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份退稿。原来他喜欢写作,从一年前就开始投稿了,但是只见退稿,不见用稿。我们知道他15岁当兵,文化程度不高。以他的水平还想发表作品,我们觉得他有点不自量力,不过谁也不好意思打击他的情绪,只是心里想想而已。
可是过了不久,他写的诗歌《出航》还真就在《解放军文艺》上发表了!以前他写稿子都是偷偷地写,怕别人看到了笑话他。自从那次发表作品以后,他再写稿子就不那么“隐蔽”了,而是光明正大地站在凳子上,趴在二层铺的上铺,摊开了架势写。
午休时间,别人午睡,他很少休息,几乎天天都在写东西。后来他发现我的字写得比较工整,就抓我帮他抄稿子。我也很乐意帮忙,起码我可以看看他是怎么写文章的。抄稿时,有个别的字我不认识就先空着,怕问他打断了他的思路。等他不忙的时候,便问他这个字念什么,什么意思。他和我开玩笑说:你就这样替我抄下去,一天学一个字,时间长了你就不得了啦!通过给他抄写文章,我确实多认识了不少生字,长了不少知识。如今他已经成长为海军的专业作家了,出版了很多作品,很多人都知道他。一个只有高小文化程度的人,居然当上了作家!当初谁能想到呢?我经常很自豪地对别人说,李忠效是我的老班长,当年我还给他抄过稿子呢!可惜我后来复员了,要是我几十年一直抄下来,说不定我也成作家了。哈哈!
再说刘沛和。
刘沛和是唐山人,家乡口音比较重,一说话音调儿往上走,听起来感觉挺特别的。另外他长得比较黑,于是有人送他一个外号“老坦儿”。据说这个外号有两层意思,一层意思是,人们喜欢把唐山人称为“唐山老坦儿”,另一层意思是说他像坦桑尼亚人,简称“老坦儿”。但他是我的师傅,我很尊重他,从来不叫他的外号。因为他参军之前就是中共党员,可能还当过领导,所以他带我的时候很是“领导有方”,精心地教会我很多东西。他多次郑重地向我强调“5战6”这个战位的重要性,让我不敢有任何大意。在他的指导下,我很快就能独立操作了,他也被调到主机舱去了。
后来我发现,“5战6”这个战位确实重要,证明之一就是,出海时艇长张连忠和政委王学芳经常下来看我。舱底的空间很小,艇长或者政委每次下来,只能在舱口那里蹲一会儿。开始我以为是他们对我不放心,后来李忠效和刘沛和告诉我,他们看大轴的时候,艇长和政委也是经常下来看他们的。
既然这个战位这么重要,我就应该好好爱护它。我将两根大轴以及战位上的每一个螺丝,每一个标牌都擦得锃亮。我敢说,我干的一点都不比我的两任师傅差。在班里的其他维修保养中,我也脏活儿累活儿抢着干,受到领导和同志们的好评。年终总结时,艇长张连忠在宣布嘉奖人员名单时,我“张世江”的名字也在其中。当时我就一个想法:我们艇是海军先进单位,我这个“大轴兵”一定要好好干,为先进艇增光添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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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轮机兵吴立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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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立华(1955.4.10~),辽宁省凤城市(原凤城县)人。1974年入伍,1979年退役。1981年起在凤城市宝山镇供电所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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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立华是我的丹东老乡,因为凤城属于丹东管辖。我不是个老乡观念很强的人,但是对于吴立华这个来自家乡的新兵还是比较关照的。
吴立华比较聪明,学习也很用心。我记得他上艇后张地岭军士长让我带他,很快他就可以独立值更了。我们在一起相处大约两年多时间,除了正常的工作,好像没有什么印象特别深的故事。我到支队政治部一年多之后又调到舰队机关去了,吴立华退役时我不在,随后就失去了联系。
2008年,我编辑老艇纪念册时才找到他。他应约写了一篇文章《当水兵以出海多为荣》,这是一个潜艇老兵的与众不同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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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水兵以出海多为荣
吴立华
我是1974年入伍的,当时潜艇学校刚刚恢复,我们在青岛市大沙支路原潜艇士兵学校的驻地进行新兵训练和专业培训,然后分配到北海舰队210潜艇任轮机兵。当时军士长是张地岭,班长是李忠效。
上艇以后,总觉得一切都很新鲜。那时的政治学习非常多,批林批孔批《水浒》,好象都是那时候的事。有时白天出海训练,晚上回来还要进行政治学习。听说是支队安排的政治学习时间,必须要完成,不然就有“军事冲击政治”之嫌。因为艇长张连忠在军事训练方面一直抓得比较紧,要想不被别人扣上“单纯军事观点”的大帽子,我们只好利用晚上的休息时间“补课”了。
由于210艇训练有素,技术过硬,很多重要任务,上级都是派我们艇去执行,每次任务我们都完成得很好。记得1976年我们要去执行一次30昼夜的远航任务,远航之前,潜艇进厂坞修,当时正是夏天,天很热,大家发扬不怕苦的精神,按时完成坞修,按时完成试航。原计划10月份远航,由于粉碎“四人帮”,远航计划推迟了一个多月,于11月下旬开始远航。
远航期间,虽然在北方已进入冬季,但潜艇远航到东海海域,遇上暖流,舱室温度很高,机舱温度更是达到40°C以上,电风扇吹出的都是热风。晚上要进行蓄电池充电,内燃机一工作,机舱里的温度又降低到10°C左右,要穿棉衣才能御寒。有时风浪太大,空气筒深度航行潜艇升降舵操不住,潜艇只能到水面上航行。记得有一天晚上,我和军士长张地岭一起值更,他晕得受不了,我俩同时捂着嘴奔向脏物桶。这是我最难忘的一次晕船。
远航生活虽然艰苦,有时却也充满乐趣。远航期间,艇上专门举办“水下晚会”,每个舱室都要出一个节目,在二舱通过扩音器传播到各个舱室。因为是“播音晚会”,大家只能准备说唱节目,其他表演形式是谁也看不见的。大多数节目是自编自演,水平很低,根本无法与专业文艺团体的节目相比,但是在远离祖国的大海深处,自娱自乐,也是很有趣味的。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之下,圆满完成30昼夜的远航任务,顺利靠上码头。这次远航是我服役期间参加的最长时间的远航,其他十几天的小远航我还参加过几次。据说那几年我们艇是支队出海最多的艇,那我也是出海最多的水兵之一了。当水兵,以出海训练多、执行任务多为荣。我在210潜艇服役期间,受到了锻炼,对我的一生影响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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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公众号近期连载海军作家李忠效编著的纪实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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