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155、210 潜艇战友聚会(2017年 · 青岛)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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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顺宝(1951.9~),江苏省南京市人。1969年2月入伍,1971年从北海舰队海测大队502船调到青岛潜艇支队127潜艇,任电工兵,1972年9月赴武昌造船厂接新艇155(后改舷号为210),1973年任电工班长。1975年3月退役,在南京汽车制造厂从事设备修理工作。现已退休。/4_IZVic9BhowQhOUVjrjgKyQXyVh86oA.png)
张顺宝是从外单位调来的,在艇上的时候我对他的印象不深,所以现在40多年过去,我讲不出一个关于他的故事。可能他对我印象也不深,2008年我到南京出差,朱广奎召集童志、柳忠山、郭庚森等在南京的老战友相聚,他也来了,他看了我半天,却不认识我了。
2008年,我编辑老艇纪念册时,他应约写了一篇文章《青春年华的闪光》。/5_y7Qwsm9CXB5ZbWAt17emlBw4JialXw.png)
1970年下半年,我所在的部队海测大队组织所有符合条件的战友都去参加挑选飞行员体检。当时我们单位只有一个名额,结果我和另一位战友的身体和政审条件均合格。领导找我谈话,希望我留下来,明年去上海造船厂接新船,我表示服从上级的安排。可时间不长,领导又和我说,舰队领导作出指示,为了支援潜艇事业的大发展,所有参加招飞身体合格的同志全部都要调去潜艇部队服役。领导不想放我走,特意安排我去青岛市第六汽车运输公司参加“支左”,再来要人就说工作需要走不掉。原以为这样就能够搪塞过去,谁知去“支左”还不到三个月,又接到领导通知,调动的事情上级抓得很紧,合格人员的名单在舰队,名单上的所有人员必须去潜艇部队报到,一个都不能少。就这样,1971年初,我成了最后一批到潜艇部队报到的人员之一。到潜艇部队后,我被分配到127艇的电工班,艇长是张连忠同志。127潜艇是一艘作风纪律严谨、军事技术过硬的海军先进艇,长期担任战备值班,多次参与重大军事行动,出色完成任务。我为自己能成为这艘光荣潜艇的一员而自豪。和其它潜艇相比,我们艇出海频繁,在海上生活时间长,吃的苦多,流的汗多,但我的心中始终有一种荣誉感,认为这才是军人价值的体现,是在履行保卫国家海疆安全的神圣职责。在127潜艇工作的几年中,“远航包”一直都伴随在我的左右。它是一只不起眼的帆布包,里面装的是一些出海必备的资料和生活用具,它见证了我们的战斗经历。不论是炎热的夏天还是寒冷的冬天,我们经常会在睡梦中被战斗警报声惊醒,大家从床上一跃而起,提起“远航包”,用最快速度冲向码头。按照规定,分别从不同的升降口下到艇里,奔向自己所在的战位,迅速操纵自己所分管的设备,紧急备航备潜。全艇人员高度协同,在保证机械设备良好的状态下,使潜艇以最短的时间离开码头,像一把利刃一样直扑指定海域。在航渡过程中,大家聚精会神地工作,认真完成指挥舱下达的每一个指令,按时记录各类仪表的工作数据,调整状态,气氛紧张而有序,处处体现出潜艇的机动性和战斗力。海上生活十分枯燥,终日不见阳光,舱室的空气中含有各种异味,高温、潮湿,以及各类机器发出的噪音,对艇员的身体损害非常大。许多新同志不适应水下生活,终日感到昏昏沉沉。如遇上风浪大的天气,晕船的滋味更不好受。我的感受是头痛欲裂,胃里翻江倒海,不停地呕吐,全身冒冷汗,汗水顺着手臂和大腿往下流淌。多次出现过几个人同时去争一个脏物桶呕吐的情况。有的同志甚至把胆液都吐出来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大家仍然坚守战位,认真完成每一个动作,没有人退缩,大家对吃苦心甘情愿。现在回想起当时情形,感到我们的战士是多么顽强敬业。当我们远航归来时,虽然大家脸色苍白,身体虚弱,但我们完成任务后的那种自豪感,没有亲身体验的人是体会不到的。在127潜艇当兵的几年时间里,有一个问题一直无法解决,那就是总感到觉不够睡。经常是早晨天不亮就出海,晚上七八点钟才靠上码头,为保证第二天执行任务或训练时蓄电池有足够的比重,电工兵和轮机兵还要连夜启动内燃机,带动电机为蓄电池充电。整个充电过程需八小时左右。等到充电结束已是凌晨,睡不了多长时间,又要开始备航备潜了。因此,大家一有空就抓紧时间睡觉,甚至出现过有的同志站着就能睡着的情况。就是这样,只要一拉战斗警报,大家又会生龙活虎般战斗在各自的战位上。这就是老127艇的作风。一支能打硬仗队伍的作风。我离开部队已经几十年了,当年在127、155、210艇生活、战斗的情景常在脑海里浮现,一幕一幕,挥之不去:为国家重大科研项目护航,参加重要装备的海上试验,临近实战的演习,大深度的潜水,高强度的远航训练,潜航中与外国航空母舰遭遇,以及站在舰桥上眺望大海,观看跳跃的鱼群……这种种只有潜艇兵才能遇到的经历,实在是自己人生的宝贵财富,是青春年华的闪光,至今还时不时会点燃心中的激情……/6_PH19tKMupWYqre4YzRiaUIJ7mHagAg.p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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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绍连(1953.3.20~),浙江省慈溪市(原慈溪县)人。1970年12月入伍,曾任127、155、210潜艇电工兵、电工班长;1977年去青岛潜艇学院学习深潜救生艇(7103艇)专业;1979年分配到东海舰队防救船大队J302船工作,1982年任东海舰队司令部航保处参谋。1986年转业到中国人民保险公司慈溪市支公司工作,任副经理。2013年退休。/8_y7Qwsm9CXB5ZbWAt17emlBw4JialXw.png)
岑绍连当年留给我最深的印象是,他的脾气特别好。那时,也许是大家的文化不高,也许是都很自信,懒得查字典,很多人不认识岑绍连的“岑”字,有念“岭”的,有念“琴”的,于是叫他“岭绍连”和“琴绍连”的人,好像比叫他岑绍连的人很多。我个人认为,把人家的名字叫错,是很不尊重人的事情,可岑绍连似乎并不在意,不管叫他什么绍连,他都答应。也可能他对这种事经历得太多,习惯了。他整天笑嘻嘻的,好像对谁都是不笑不说话。岑绍连的乒乓球打得很好,是127艇的“乒乓三剑客”之一,他与孙鲁宁和王克安组成的127艇乒乓球队,曾经拿过支队乒乓球赛的团体冠军。那时我也喜欢打乒乓球,和“三剑客”都交过手,只是我的水平一般,从来没有赢过他们。不过和孙鲁宁、王克安还能对抽几个会合,和岑绍连交手就很少能对抽了,因为岑绍连是“左撇子”,球路有点怪,一碰到他,我很快就会败下阵来。时过40多年,至今我还记得他用左手发出的旋转球在球台上那旋转的模样。我曾想要慢慢适应他的“左撇子”,结果还没等适应,我们就各奔东西了。2008年,我编老艇纪念册时,联系上他,我约他为纪念册写文章,他发来一篇《由苦变甜的记忆》。我很欣赏他文中的一句话:静静地咀嚼曾经艰苦的经历,竟有一种甜蜜涌上心头。这种感受,也许我们那一代人每人都有,只是很少有人会意识到。能从苦中品出甜来,也需要一种境界。/9_y7Qwsm9CXB5ZbWAt17emlBw4JialXw.png)
1970年底,18岁的我怀着一腔青春热血,背负保家卫国的神圣使命,从东海之滨来到胶州湾畔。新兵训练结束后,我成为127潜艇的一名电工兵。那时的青岛冬天很冷,寒风刺骨。记得每天清晨天还不亮,我们就早早地被军号唤醒,惺忪的睡眼还没睁开,就一骨碌翻身下床,匆匆忙忙方便一下,赶紧往操场上跑。北风冷嗖嗖地刮着,无孔不入地钻进袖口和领口,仿佛是有意跟我们这些南方兵过不去,冻得我们直打哆嗦。有时还下雪,搞得头上、脸上、身上全是雪。就是这样,也还是要照常出操。按照规定,军人举止要端正,举手投足都有严格要求。记得有一次我穿着军装,把手插在裤兜里取暖,被艇长张连忠发现,他立即严肃地喝道:“岑绍连,把手拿出来!”他教导我说:“作为军人,站要有站相,坐要有坐相,把手放在口袋里,像什么样子!”现在想来,虽然这是小事一桩,但正是当年的严格训练,养成了军人的意识与气质,多年来一直影响着我。部队生活是紧张的,又是丰富多彩的。潜艇不出海时,部队总是组织一些体育活动。我入伍前在学校时就是体育活动积极分子,篮球、排球、乒乓球样样会打,更擅长打乒乓球。来到部队,我的体育特长得到了充分的发挥。部队首长也经常参加体育活动,和我们这些小兵一起打球,一起呐喊助威,为枯燥的部队生活增添了活力。在我的潜艇生涯中,最难忘的一次经历是第一次参加远航。当时国际国内的形势比较紧张,毛主席指示部队准备“早打、大打、打核大战”,当时的战争气氛很浓。我们艇是战备值班艇,战雷长期装在艇上,每一次紧急出航,我们都怀着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烈情怀,那次远航也带有这样一种背景。潜艇出航以后,穿越黄海,进入东海,并秘密通过台湾海峡。整整25天,不见天日,而且面临各种危险。对我来说,这是一次难得的人生历练,不仅在体力上突破极限,在心理上也突破极限。现在回想起来,那波涛汹涌、惊心动魄的场面立刻就会浮现在眼前。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就是30多年过去了。近年来,每当茶余饭后,闲暇之时,我常常忆起那些激情燃烧的军旅生活,忆起和战友们一起训练、一起工作生活的场景,无限感慨和思恋便会油然而生。静静地咀嚼曾经艰苦的经历,竟有一种甜蜜涌上心头。当年的潜艇生活,将会影响我的一生……/10_ELgiczmH3ymQMfibLRuXMc2AyFSlsg.jpg)
本公众号近期连载海军作家李忠效编著的纪实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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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效,笔名:钟笑。海军政治部创作室一级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理事。1955年11月出生,1969年12月入伍,2016年6月退休。历任潜艇轮机兵轮机班长、轮机军士长、宣传干事、创作员、潜艇副政委、创作室主任等职。1974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1978年开始从事专业创作,1989年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主要著作有:长篇纪实文学《我在美国当律师》、《我在加拿大当律师》、《联合国的中国女外交官》、《丹心素裹--中共情报员沈安娜口述实录》、《“瓦良格”号航母来中国》,长篇小说《酒浴》、《翼上家园》、《从海底出击》,作品集《升起潜望镜》、《蓝色的飞旋》、《核潜艇艇长》等20余部,并有电影《恐怖的夜》(编剧),电视连续剧《海天之恋》(编剧)、文献纪录片《刘华清》(总撰稿)等影视作品多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