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155、210 潜艇战友聚会(2017年 · 青岛)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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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正平(1955.8.7~),湖北省武汉市江夏区(原武昌县)人。1970年12月入伍,曾任127潜艇电工兵。1971年10月调到海军203导弹快艇大队64号艇任轮机兵、轮机班长。1979年3月退役,到南京长江油运公司工作。现已退休。/5_IZVic9BhowQhOUVjrjgKyQXyVh86oA.png)
易正平在127艇工作时间不长,所以我讲不出关于他的故事,但他这个名字我有印象。这次是通过李军找到他的。看到他发来的照片,一下就想起他来了。尽管交往不多,尽管分别很久,看到他年轻时候的照片,还是感到很亲切的。毕竟我们在一起度过了一段年少的时光。他为本书写了一篇短文,用手机写的,没有题目,显然他是把起题目的事情交给我了,这种情况我已遇到多次,所以我不想难为他们,就干脆“欣然代劳”了。一年前,朱广奎为老艇建了一个微信群,群名是“曾经的127”。朱广奎在127艇待的时间长,而且后来的155艇也是“曾经的127”。对于易正平来说,就更是“曾经的127”了,因为在我们去接155艇之前他就调走了。根据易文的内容,我觉得把“曾经的127”给他这篇短文做题目很合适。/6_y7Qwsm9CXB5ZbWAt17emlBw4JialXw.png)
提起“127”,普通人看到的只是一组数字,而对于曾经在127潜艇上工作和生活过的水兵来说,那可是一段不可磨灭和永远难忘的记忆。我清晰地记得,那是在1970年底,初中刚毕业的我不满16岁,就和一群青春年少的同学报名参加正在进行的征兵活动。经过一系列的体检、政审等手续,有幸被海军特种兵的接兵人员选中,成为一名光荣的潜艇兵。后经新兵连训练和潜艇支队电工专业的培训,被分配到127潜艇电工班。同时上艇的还有李圣宽、刘友山等人。当时我们艇正在执行远航任务,不在港,留守的老兵向我们介绍艇上的基本情况,当我们得知127艇是一艘训练有素、作风严谨、管理严格的舰队先进艇时,我们都感到非常的自豪。但遗憾的是,由于后来发生了“9.13事件”,上级对海军之前的“潜艇事业大发展”战略有所调整,于是出现大批超编人员,一部分人被调往水面舰艇部队工作。我也恋恋不舍地离开了127艇。我在127艇的工作、学习时间虽然不长,但在127艇上经历的很多事情却终生难忘。记得有一次在艇上做保养,我负责清洁一只铁制箱子,当时因为缺少经验,只对箱子里外进行了简单清洁就涂上了油漆。军士长丁仕来及时发现了问题,指出我的错误,并言传身教,告诉我如何对设备进行保养、维护。在军士长的指导下,我对箱子重新进行清理,使之达到了保养的要求。这虽是一件小事,却使我深受教育和启发,不论做什么事,都要仔细认真,不能马虎大意。后来我在水面舰艇上工作了8年,直到1979年退役。我在127艇虽然只有几个月,可那是我开始军旅生涯的第一站,那段生活让我非常留恋,直到现在仍然忘不了在五号码头度过的青春时光!曾经的127,熟悉的127,难忘的127。衷心祝愿当年127艇的战友们身体健康,家庭幸福!/7_y7Qwsm9CXB5ZbWAt17emlBw4JialXw.p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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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希云(1953~),黑龙江省哈尔滨市人。1972年12月入伍,曾任155、210潜艇电工兵。1976年退役,任哈尔滨航运公安局消防科科长。/9_IZVic9BhowQhOUVjrjgKyQXyVh86oA.png)
张希云和张世江来自同一个单位——哈尔滨车辆厂,而且都是挂钩车间工人。一个厂一个车间的工友,同时当上特种兵,并且分到一个艇上成为战友,这种概率应该是很低的,足以低于彩票中奖率了。
张希云长得面善,平时总是笑呵呵的,给人一种很听话很乖的感觉,属于那种大家喜欢的好兵。但是也正因为这种不显山不露水的好,往往显不出个性,反倒不如那种调皮捣蛋的兵能给人留下更深的印象。/10_y7Qwsm9CXB5ZbWAt17emlBw4JialXw.png)
我是1972年底在哈尔滨车辆厂入伍的。经过新兵连训练和专业培训,于1973年秋分配到青岛潜艇支队155潜艇当电工兵,一开始负责操纵经济电机,后来当过二舱舱室长。155潜艇是海军先进艇,作风硬、纪律严、技术棒。我艇长期担任战备值班,多次参与重大军事行动,1973年至1974年,训练朝鲜潜艇兵,接着又参加了“7402”演习,1976年11月,还执行了一次30昼夜的远航任务。这些重要活动我都参与了,增长了见识,得到了锻炼。特别是30昼夜远航,吃的苦最多,得到了锻炼也最大。长期的水下生活十分枯燥,终日不见阳光,舱室内的空气极差,含有各种有害气体。另外高温,潮湿,还有各种机器发出的噪音,对艇员的身体损害非常大。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大家仍然坚守岗位,认真完成每一个动作,没有人退缩。远航期间,我操纵的经济电机发挥了重要作用。经济电机,顾名思义,就是用经济速度航行的电机。啥叫经济速度?就是比较省电的低速,最低速度是两节,即一小时跑两海里(3.7公里),和人类步行的速度差不多。据说如果遇上逆流,可能会出现原地“踏步”的情况。经济电机平时用不到,只有远航的时候才能用到。一般是在阵地待机的时候使用。我负责维护保养的经济电机能在远航期间保持正常工作,我也挺有成就感的。经过30昼夜的水下生活,返航归来,到了岸上,被太阳一照,大家个个显得脸色苍白,身体也非常虚弱,走路腿都发软,但是我们圆满完成了远航任务,心里非常自豪。我现在离开部队40年了,当年的潜艇生活和战斗情景,常在我的脑海里出现。我为自己有过这段美好的潜艇兵经历感到自豪和骄傲。/11_y7Qwsm9CXB5ZbWAt17emlBw4JialXw.p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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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春和(1954.1.28~),辽宁省岫岩县人。1973年12月入伍,在海军潜艇学校学习,1974年11月分配到210潜艇任电工兵。1978年4月退役,在青岛远洋运输公司工作。2014年退休。/13_IZVic9BhowQhOUVjrjgKyQXyVh86oA.png)
王春和留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晕船很厉害,别的印象就很淡了。他退役后去了青岛远洋运输公司,我很奇怪,一个晕船很厉害的人,怎么又到远洋公司去了呢?后来得知,他在远洋公司并不是当船员,是在陆地上管物资供应,还开了几年汽车。
2008年,我编辑老艇纪念册时,他写了一篇文章《一次难忘的远航》。关于这次远航,很多人写到。没有办法,潜艇远航是一件大事,那个年代,并不是每个潜艇兵都能赶上,参加远航的人肯定感慨多多,体会多多,印象深刻。不过,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视角和不同的体验,且看王春和怎么说。/14_svOkNwzMEpeDibgG3nAibiaJ7yib0Q.png)
1976年11月,我们210潜艇执行了一次30天的远航任务。为执行这次任务,可以说是费尽周折。原计划出航时间是在1976年9月,我们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已经升任为潜艇支队副支队长的老艇长张连忠,命令已下多时,但是为了给新艇长王忠和“保驾”,他一直没有去支队上任。就在9月份准备出航之时,毛主席突然去世,全军部队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军舰不准出港,飞机不准上天。我艇的远航计划被暂时撤销。过了大约半个月,国内形势基本稳定,上面来了指示,210潜艇远航计划继续执行。于是我们再次启动远航计划。结果刚刚做好出航准备,突然又来消息,“以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一举粉碎了“四人帮”,全军部队再次进入“一级战备”状态,仍然是军舰不准出港,飞机不准上天。我艇的远航计划再次被撤销。这一次,大家以为远航泡汤了,张连忠副支队长到支队上任去了,被调到支队政治部宣传科当干事的轮机军士长李忠效也到机关报到去了。没想到过了一个月,上面又来命令,“以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稳定了国内形势,批准210潜艇继续远航。就这样,张连忠和李忠效又从支队机关回到210,和我们一起参加远航。我之所以对这次远航印象深刻,一是出航前的反复折腾,二是这次远航时间比较长,30天,是210潜艇远航时间最长的一次,也是我在部队服役期间出海时间最长的一次。出航之前,作为我们普通士兵,对潜艇远航的目的地、远航的使命一无所知,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那些大事则由艇上领导掌握。但是对潜艇远航的一般使命,我们是知道一些的,比如:去一些遥远的海域,开辟新的航道,进行水文资料调查等等,把新发现的暗礁、险滩准确地标在海图上,将水温、水流、水质等资料准确地记录在案,一旦战争爆发,我们就会有备无患。潜艇出航以后,我们才渐渐知道这次远航的具体任务。因为属于军事机密,这里就不说了。下面说说远航的生活。远航期间,艇上淡水比较紧张,出航前就得到通知,要严格控制淡水使用,一人一天只能用一杯水,洗脸、刷牙等都在其中。仅此一点,就可以想象远航生活的艰苦程度了。我是第一次参加远航,对于潜艇在远海水下活动到底是什么样子,一无所知。潜艇刚出海不久,老天好像是故意要考验我们,忽然间乌云翻滚,大风骤起。海面上掀起滔天巨浪,水底下也是激流汹涌,潜艇此时显得非常渺小,前后颠簸,左右摇摆,很多人开始晕船了。我也不例外。晕船的感觉真不好受,头疼欲裂,眼冒金花,浑身冷汗,呕吐不止。我是掌管两台主电机的电工兵,风浪越大,肩上的责任越重。因为艇长随时都会用车,我们主电机不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潜艇下潜以后,与在水上航行时,犹如冰火两重天。刚才还是在寒冷的冬天里航行,我们身上都穿着棉衣。等到内然机停止工作,转电机航行,机舱的温度一下就上升到四五十度。转眼之间,就从严冬进入了酷夏。我们电机舱的温度虽然比主机舱低一点,那也有三四十度,穿着背心裤衩,照样汗流浃背。多少年来,老艇长张连忠都是以严格管理部队而著称,人称“铁面艇长”,但是他也有关心体贴部下的一面。他经常深入到各个舱室,和干部战士谈心。有一次他来到电机舱,关切地问我:“小王,你第一次参加远航,习惯么?”我坚定地回答:“晕船的滋味是不好受,但是我能坚持。保证完成任务。”张艇长笑了。看得出,他对我的回答比较满意。支队政治部主任王好学也参加了远航,他和张艇长一样,是战争年代参军的老革命。他原来不叫现在这个名字,后来因为他喜欢学习,进步明显,有人建议他就叫王好学吧,他便真的改名了。听说他还给国防部副部长王树声大将当过秘书。王主任在远航期间,经常和大家一起聊天,他说,“同呼吸,共命运”这句话用在潜艇兵身上最贴切。为什么呢?因为潜艇里空间有限,到了水下空气基本不流通,就那点空气,你呼出来,我吸进去,这就是“同呼吸”,至于“共命运”嘛,那就更好理解了:潜艇像个铁罐头,生,同生;死,同死。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潜艇兵之间的战友情,要比其他军舰或其他兵种的战友情更深。水下航行的日子在艰苦的环境中一天一天过去,5天……10天……15天……20天……30天。一个月的远航,终于结束,我们圆满地完成了任务,胜利返航,靠上阔别了30天的五号码头。这时已经到了年底,北风呼啸,雪花纷飞,我们从潜艇里的“夏季”,又进入寒冷的冬季。过了几天,我们就跨入了新的一年——1977年。后来听说,我们艇这次远航任务完成得非常好,受到舰队和海军首长的表扬。不知不觉,此次远航已经过去了30多年,每当我想起当年“同呼吸,共命运”的战友,心底就会泛起一种难以表述的情感。这次远航让我永生难忘。/15_ELgiczmH3ymQMfibLRuXMc2AyFSlsg.jpg)
本公众号近期连载海军作家李忠效编著的纪实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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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效,笔名:钟笑。海军政治部创作室一级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理事。1955年11月出生,1969年12月入伍,2016年6月退休。历任潜艇轮机兵轮机班长、轮机军士长、宣传干事、创作员、潜艇副政委、创作室主任等职。1974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1978年开始从事专业创作,1989年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主要著作有:长篇纪实文学《我在美国当律师》、《我在加拿大当律师》、《联合国的中国女外交官》、《丹心素裹--中共情报员沈安娜口述实录》、《“瓦良格”号航母来中国》,长篇小说《酒浴》、《翼上家园》、《从海底出击》,作品集《升起潜望镜》、《蓝色的飞旋》、《核潜艇艇长》等20余部,并有电影《恐怖的夜》(编剧),电视连续剧《海天之恋》(编剧)、文献纪录片《刘华清》(总撰稿)等影视作品多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