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155、210 潜艇战友聚会(2017年 · 青岛)视频
雷达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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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会诚(1955.7.5~),浙江省兰溪市人。1975年1月入伍,曾任210潜艇雷达兵,1981年1月退役。回乡后曾担任代课老师。1982年11月进入乡区文化站,1998年任文物管理所所长。2010年开设文化传播工作室。2016年退休。/5_IZVic9BhowQhOUVjrjgKyQXyVh86oA.png)
郎会诚上艇的时候,我是艇上军人委员会的墙报委员,不知道谁发现他能写会画,就让它协助我出黑板报。那时的黑板报出得很勤,几乎是一周出一期,从组稿到把两块黑板写满,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要画报头,要设计版面,要根据版面的空间临时删改稿件,没有几把刷子还真干不了这个活儿。有了郎会诚这个助手,我就轻松多了。1976年我离开210潜艇以后,出黑板报的任务基本就交给他了。他退役的时候,我在舰队机关工作,从此失去联系。2008年,我编辑老艇纪念册时,曾找过他,无果。2014年青岛聚会,张俊富不知怎么把他找出来了。这次他应我之约,写来一篇文章《210,我的大学》。看了他的文章我才知道,原来他还是市级作家协会的会员呢!这也就是说,210潜艇一共出了三个作家,按资历排序:李忠效、郎会诚、王友达。/6_svOkNwzMEpeDibgG3nAibiaJ7yib0Q.png)
那是“文革”后期,我的家乡金华兰溪等地各派武斗还没有结束,也没有高考,高中毕业想再深造,唯一的出路只有当兵。部队是毛泽东思想大学校啊!而且当兵体检政审更严格,也相当于考上大学了。所以我是抱着去读大学的愿望参军的。这天来到杭州新老兵中转接待站,100名新兵集合排队时,一位络腮胡子军官径直走到我面前,指着我手上提的装肥皂纸箱问:“几本书。”我有点害怕了,纸箱里装的是《普希金诗集》、《唐诗三百首》、《静静的顿河》等,不会被没收抛掉吧?看他有点不高兴了,向前头另一位接兵首长喊道,“高士忠,你过来一下。”两人嘀咕了一阵,却见阴天变晴,他又走了过来,眯着笑眼对我说:“你去把那块大黑板擦干净,重新出一期。哈,一个来读大学的兵,哼。”出黑板报?这可是我的拿手戏,从初中到高中,我一直是墙报委员、美术课代表。我悄悄向别人打听这个人是谁,原来他是浙江接兵团团长林希才。他成天严肃认真的脸色。后来我才慢慢知道,林希才当时是潜校学员大队的中队长,他为了争中队各方面都先进,特意吩咐手下到金华地区接一个“黑板报兵”。1976年新兵上艇后,我知道自己要学的东西太多了,除了学雷达技术,还要学批邓、 学文化、学刷油漆等等。记得1977年,潜艇进船厂坞修,在刷水柜油漆时发生一起“中毒事件”,后来发现,就是缺乏知识造成的。那天,进行水柜通风的鼓吹机突然停了,油漆散发的毒气没能及时抽出去。我和姜传孟、史平几位还在水柜里。当时我脑子里出现幻觉,就象《上甘岭》电影里的镜头在闪现:“你们别管我,冲啊,里面还有人……”这时我一激灵:不好,中毒了!连滚带爬,从海底门掉到船坞地上,并喊人把更里面的姜传孟和史平拖了出来,他们已经昏迷,送到401医院才恢复过来。这件事让我猛醒,如果你化学知识丰富就会提前出来,因为你不虚心学习,就容易出差错犯错误。在210艇,出海多,一级战备值班多,修船也多,需要学的知识自然更多啦!有一次在江南造船厂修船,孙承勤政委批准给我一星期假探亲,归队那天晚上坐了反向电车,那时没出租车也没手机,步行十余里下半夜才回到宿舍。210艇有许多东西是校园里学不到的。比如谭恩赐副艇长为提高我的绘画水平,有几十个周末用自行车带我去大港广播室学画素描。最让人感动的是王中才副政委理解我的求学心愿,支持我报名参加高考。1979年我考了总分297分,山东大学在青岛的录取线是270分,但山东大学不收现役军人。而清华、北大的录取线是300分,我只差3分啊!第二年,雷达班又来了新兵。此时雷达班已超编3人,该有人退伍了。于是我怀着继续考大学的梦想退役回乡。我一边当代课老师,一边复习,结果我一连考了4年,离录取分数线越来越远,一直考到最高限制年龄,最后只留下5个准考证,没能考上大学。后来我进了乡区文化站,从事文化工作,还当了两年文物管理所所长。没有上过大学的我,是中国楹联学会首批会员、华夏国学研究院研究员、诸葛亮、黄大仙、贯休、李渔、郎静山等本地文化名人研究机构的会员,并加入市作家协会,也出过专著。有时人家问我: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我就说:210。他们误以为是“211工程”,就说:是重点高校嘛!呵呵!总之,我在210上过5年大学课,至今回味无穷。又有人问我:你的子女都是本科毕业,还上了研究生,算圆了你的大学梦吧?/7_svOkNwzMEpeDibgG3nAibiaJ7yib0Q.p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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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友昌(1958.6.18~ ),浙江省奉化市人。1976年1月入伍,到潜艇学校学习,同年10月上艇,任210潜艇雷达兵。1981年转志愿兵。1989年6月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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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王友昌几乎没有什么印象,他上艇时,我离开艇。这次有人提到他,我还以为是他们搞错了,把舰务兵王友达误记为王友昌了。后来他们说没有错,是雷达兵王友昌,这时我才知道是我搞错了。
不过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我稍稍有些释然。因为王友昌也不知道我是谁,他第一次通过电子信箱给我发来稿子,居然称我“航海长你好”。哈哈!扯平了!王友昌为本书写了一篇短文《第一次值武装更》。“武装更”也叫“码头更”,就是负责码头安全的哨兵。人们记忆最深的往往是生命中的“第一次”,王友昌的这个“第一次”,确实让人难忘。让谁赶上了都不会忘。/10_svOkNwzMEpeDibgG3nAibiaJ7yib0Q.png)
上艇后第一次去浮码头值武装更的情景,到现在还记忆犹新。码头武装更由一四部门、二三部门及勤务部门负责,三个人轮流值24小时。武装更配备一支手枪、三发子弹,冬天还有一件大衣,是里面带毛的皮大衣。那天轮到我去值武装更,艇长发给我一支手枪、三发子弹,并讲了值武装更时的注意事项。当时讲了好多,具体讲些什么,我现在已记不清了。但有一点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那就是枪和子弹要保管好,值班结束后要及时上交。这是我上艇后第一次去浮码头值武装更。背着手枪,穿着皮大衣,带着红袖标,有一种新鲜感,感到自己很威武,白天值更时间过得很快,到了晚上,感到时间过得很慢。一是新鲜感已经没有了,二是晚上很冷,脚都冻麻木了。本来部队发了一双毛皮鞋,可我去艇上值武装更舍不得穿,就穿了双工作鞋,没想到北方的夜晚这么冷。穿着皮大衣,身上倒不感到冷,就是两只脚受不了。岗亭很小,皮大衣的气味很大,不知使用了多少年,肯定从来也没有洗过,里外都是油乎乎的,气味非常难闻。岗亭外面北风呼啸,耳边风声呜呜响。脚冻麻了就在岗亭里跳一跳,或者到外面跑一跑。可是外面北风刺骨,不能多待。曾经冒出一个念头:跑回宿舍去换鞋,但是因为是新兵,又不敢,只能咬牙坚持。在这种情况下,感到时间过得真慢。当时没有表,也不知道几点,跑到艇上去看一眼时钟,然后回到浮码头上继续熬。感觉该到换更时间了,迟迟没有人上来。忍不住又跑到艇里去看时钟,原来还差很长时间。就这样,我在饥寒交迫的等待中完成了我上艇后第一次码头武装更的经历。这个夜晚让我终生难忘。体验过了最难熬的时光,以后就没有熬不过去的事情了。/11_svOkNwzMEpeDibgG3nAibiaJ7yib0Q.png)
《大海深处的青春记忆》到此结束。没有写进书中的故事还有很多,留给别人去写吧!/12_ELgiczmH3ymQMfibLRuXMc2AyFSlsg.jpg)
本公众号近期连载海军作家李忠效编著的纪实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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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效,笔名:钟笑。海军政治部创作室一级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理事。1955年11月出生,1969年12月入伍,2016年6月退休。历任潜艇轮机兵轮机班长、轮机军士长、宣传干事、创作员、潜艇副政委、创作室主任等职。1974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1978年开始从事专业创作,1989年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主要著作有:长篇纪实文学《我在美国当律师》、《我在加拿大当律师》、《联合国的中国女外交官》、《丹心素裹--中共情报员沈安娜口述实录》、《“瓦良格”号航母来中国》,长篇小说《酒浴》、《翼上家园》、《从海底出击》,作品集《升起潜望镜》、《蓝色的飞旋》、《核潜艇艇长》等20余部,并有电影《恐怖的夜》(编剧),电视连续剧《海天之恋》(编剧)、文献纪录片《刘华清》(总撰稿)等影视作品多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