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奇兆欧表
一
萧盘湖的突然失踪，在团里掀起一场轩然大波。这是一个行政管理十分严格的团队，以前从没有发生过干部战士擅自离队的现象，萧盘湖是个各方面都不错的同志，正如程天宜所说，一般不会擅自离队。可是如果不是擅自离队，那么还会发生什么不测？据地勤一中队的同志反映，在失踪之前那几天，他的情绪确实有些反常，平时总爱嘻嘻哈哈的他，突然变得少言寡语了。因为团里飞行训练特别忙，谁也没注意他的情绪，说他情绪反常的人，还是事后回忆起来的。
萧盘湖在团里是个远近闻名的人物，不但飞行团的人都知道他，就连场站那些开车站岗喂猪做饭的战士也都知道他。除了他长得瘦形象特别好记以外，主要是因为他走到哪里就会把笑声带到哪里。
地勤人员把飞机送上天以后，就没有什么事可干了，在飞机着陆之前他们需要干点什么消磨时间。另外，地勤人员出外场的时候，工作条件特别艰苦。夏天，地面温度高达四五十度，他们只能在机翼下遮遮阴凉；冬天，寒风刺骨，停机坪上连个避风取暖的地方也没有。这个时候，他们就苦中找乐，萧盘湖就成了最受欢迎的人。
萧盘湖喜欢讲笑话。他的笑话还特别多，仿佛随便从哪个兜里都能掏出一大把来。
“嗨，小排骨，热死啦！讲个笑话凉快凉快。”有人叫道。立刻得到众人的响应，谁有好烟马上会敬上一支，这几乎已成惯例。
萧盘湖大模大样地接过烟，点上，然后就开口了：“天热，就讲吃西瓜吧！”
很快有很多人围过来，像是真的要吃西瓜似的。
“听说广东人管‘片’字不叫‘片’，叫‘便’。”萧盘湖这就开始啦，“有一次，部队和地方搞‘军民共建’，地方单位的领导到部队走访，部队热情接待，切了西瓜请他们吃。西瓜切的不匀，有的片大，有的片小。部队领导是个广东人，拿起一片大的西瓜请地方领导吃：‘局长同志，来，请吃。你吃大便，我吃小便。’地方领导很客气地拍拍肚子，说：‘我的肚子不好，不能吃，大便小便都留给你吃吧！’”
大家哈哈笑过之后，有人抗议：“小排骨，这个西瓜吃的不卫生，不算数，再来一个！”
萧盘湖想了想说：“好吧，再给你们讲个吃王八。”
有人说：“可不准骂人！”
萧盘湖说：“你可倒够格儿！”
于是再没人说话。
“据说西藏那地方，大部分吃的东西都是从内地运去的。有一个从北京去的首长，住在宾馆里，当然是高规格接待。吃饭的时候，小姐端上来一盘甲鱼，首长很惊讶：‘这地方还有王八？’小姐说：‘首长是北京来的王八。’首长夹了一筷子，说：‘诶，咬不动！’小姐马上解释说：‘首长是老王八。’首长说：‘那就炖汤喝吧。’小姐说：‘是首长，王八就是喝汤的。’”
众人哈哈大笑，几乎忘记了天气的炎热。
萧盘湖还喜欢搞恶作剧。
冬天，外场的气温经常在零下一二十度，如果谁手上沾了水，一碰飞机就会冻在上面拿不下来。新兵刚来什么也不懂，萧盘湖就拿他们开心，一本正经地对他们说：“能不能干好地勤工作，主要是个感情问题，只要你爱飞机，就一定能干好。我刚来的时候，老兵传给我一个神圣的仪式，现在我就传给你们。什么仪式呢？很简单，就是和飞机亲个嘴儿。”他看看面前的几个新兵，“亲嘴儿会亲吗？”
有两个新兵红了脸，有两个哧哧地笑，另一个大咧咧地说：“没亲过还没看过吗？外国电影上有的是！”
齐刷刷的一排舌头都冻在飞机上了。有的新兵一紧张，就用力拽舌头，结果舌头是下来了，却把一层皮留在了飞机上。只有那个大咧咧的新兵没有上当，学着萧盘湖的样子慢慢地用口水把舌头化了下来。
程天宜很快得到报告，有人发现了萧盘湖留下的一张借条儿：
兆欧表我借用几天。萧盘湖。×月×日。
留下的日期正好是他失踪的前一天，这也就是说，他是借了兆欧表去干什么事情去了。
“不用找了，他会回来的。回来以后要严厉处分！”程天宜说。
可是他会去干什么呢？
萧盘湖真的是擅自离队回家了。中队指导员在台历下面发现了萧盘湖留给他的一封信：
指导员：我家里有急事需要回去处理。我之所以不辞而别是因为我知道现在部队训练很忙，向你请假是为难你，但我必须回去处理一下，很快就会回来。萧盘湖。×月×日。
萧盘湖此举有点出乎程天宜的意料。他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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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上家园》第五章 走进“大视野” (1)
《翼上家园》第五章 走进“大视野”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