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上家园》第十八章 乱云飞渡 (1)

李忠效 听雪斋书馆 2020-09-21




第十八章  乱云飞渡

     

      

    不顺心的事情接踵而来。搞得程天宜心里很不痛快。
    刚刚送走了萧盘湖,自己家里又出了一个爆炸性新闻--程云和楚城离婚了!而且在此之前一点预兆没有。这桩婚姻当初是他促成的,离婚的时候居然连个招呼也不打。他知道这个消息,已经是程云和楚城办完离婚手续的第二天了。是晚上,吃过晚饭之后。是白帆有意这样安排的。如果是饭前告诉他,他会连晚饭也吃不好。

    “程云和楚城昨天办了离婚手续。”
    “唔?怎么回事?”程天宜的脸色马上阴下来,“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他们就是怕你知道了不同意,才没告诉你。”白帆说。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白帆犹豫了一下:“我也是刚知道。”
    “他们为什么离婚?”
    “说是感情不和。”
    “感情不和?我怎么没听说?”
    “他们不愿让你知道。”
    “你知道么?”
    “知道一点。”
    “为什么不告诉我?”
    “怕你生气。”
    “糊涂!”程天宜嚯地站起来,像一头关在笼子里的猛兽,在屋子中央转来转去,怒不可遏地说,“现在好了,婚都离了!告诉我也晚了!”

    白帆像个受惊的小鹿,身子缩在沙发里,战战惊惊地说:“实际上,他们从一开始就感情不和。程云爱的是宫北海,和楚城结婚是出于无奈。”
    “诶?楚城哪里不如那个宫北海?”
    “这你得去问程云。感情上的事情,恐怕不像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你给程云打电话,叫她马上来一趟!”
    白帆没有用客厅里的电话,蹑手蹑脚地去了书房。
      


      
    程云很快就来了,她是按照母亲的嘱咐“打的”来的。母亲已经在电话里提醒她,老头子火了,不要再给他火上浇油。程云说,死猪不怕烫,反正已经这样了。

    程天宜见到女儿劈头就问:“你和楚城怎么了?”
    程云平静地回答:“也没怎么,我们觉得两个人过不到一块儿,就去办了离婚手续。”接着她又补充道,“是协议离婚。”
    “是谁先提的?”
    “他先提的。”
    “他为什么提出离婚?”
    “也许是我对他不好,觉得和我这样的女人过日子很乏味。”
    “我就知道是你对他不好!”
    “没有感情。”
    “为什么没有感情?”
    程云想了想,说:“感情上的东西,有时是很难说得清楚的。生活不像唱戏,爱与不爱都能唱上一大段。传统戏里这样的例子很多,一看他容貌好啊,二看他才学高啊。像《刘巧儿》,一口气唱了好几个‘我爱他’什么什么,‘我爱他’什么什么。在生活中,谁也不能把感情上的事情清清爽爽地一二三四地摆出来的。有一位外国作家说过:人们往往在爱情问题上提出太多的问话,有朝一日你真的想知道答案的时候,爱情却已经溜走了。”

    程天宜火了,一拍沙发的扶手,吼道:“你少跟我耍贫嘴!还一套一套的!我和你妈过了几十年了,把你们养这么大,难道还不知道感情是什么东西,用得着你来教训我?”
    程云居然毫不示弱,和一贯威严的父亲顶起牛来:“可我也不是三岁孩子,用不着你老来教训我。当初要不是为了照顾你的面子,我也不会有这桩不幸的婚姻!”
    程天宜被女儿的话惊呆了,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是好。
    白帆这时插上来对女儿说:“程云,你怎么这样对你爸说话?”

    程云看看母亲,感到十分委屈,泪水哗地流下来,突然她抓起放在沙发上的罩衣,呜呜地哭着跑出门去。在门口,和一个站在那里的人撞了个满怀,罩衣掉到了地上。那人扶住她,并礼貌地说了声“对不起”,帮她拣起掉到地上的衣服。程云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人是楚城。
    白帆出门追程云的时候,看见了他。
    “哦,楚城,快进来。”白帆热情地招呼道。她和程天宜都很喜欢这个女婿,所以对楚城一直非常热情。
    楚城进门后并没马上落坐,对余怒未消的程天宜说:“我来……是想向爸爸……哦,对不起,我习惯了……是想向首长汇报一下我和程云的事。”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程天宜问,“听说是你先提出来要离婚的?”
    “是的。”
    “为什么?”
    “我们没有缘分。”

    接着,楚城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特别提到他和程云的最后一次谈话。

    楚城去外地执行任务回来以后,按照程云的安排,在家里进行了一次他们结婚以来的最为开诚布公的谈话。程云问楚城是否下了最后的决心,楚城说,是的。她说既然如此,她同意他的决定,办理协议离婚。然后她说她对不起楚城,这些年老用挑剔的眼光看他,所以看他哪都不顺眼,希望他能够谅解。楚城说他不仅能够谅解,还可以理解,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程云说,这房子是分给你的,我暂时借住,等有了房子就搬走,孩子跟我,你随时可以来看她,如果将来她大了,想跟你在一起也可以。程云最后要求他暂时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家里人。楚城都答应了。

    一切都处理的很冷静。也没有财产纠纷。只是真的要分手了,彼此都有些伤感。
    听了楚城的述说,程天宜也有些伤感,一直没有表现出悲伤的白帆忍不住哽咽起来。

    程天宜说:“你们的婚姻是我一手促成的,也可以说,你们的婚姻悲剧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感到很对不起你。”
    楚城说:“不,首长,是我不好,没有能够让她爱起来。最近我经过认真的反思,发现自己身上有许多不配她爱的东西。比如,我出身于农民家庭,与那些背景显赫的人相比,我目光短浅,胸无大志,身上的农民意识,农民习气比较多。据说有一位名人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程天宜说:“都想当将军,谁去当士兵?”
    楚城说:“我就是那种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但我却想当个好士兵。作为农民的儿子,能够当上一名飞行员,已经是一步登天了。与家乡的那些和我一起长大的、现在还在当农民的伙伴相比,我感到很满足,心里很踏实,很少浮躁。我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飞行专业上了。我只想当一个好飞行员……”
    程天宜说:“这很好嘛!”
    楚城说:“可是,首长……”
    程天宜说:“我很不习惯听你叫首长,以后还叫爸爸!”
    楚城狐疑:“那怎么可以?”
    程天宜说:“这好办,我认你作我的干儿子!怎么样?”

    楚城茫然地看着他,不知如何回答。
    白帆高兴地擦着眼泪说:“对,这个主意好,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我们外孙女的爸爸嘛!这里还是你的家!”
    楚城怔怔地看着老位老人,感动地眼睛潮了。
      


      
    依程天宜的想法,他要把儿女们都召集回来,郑重宣布认楚城为干儿子的决定。白帆说,还是不要集合吧,分别通知他们一下就行了,免得程云和楚城都在场显得尴尬。程天宜说,也好,就由你来通知。告诉他们,不是征求他们的意见,是正式通知。

    白帆首先通知的是女儿程云。
    程云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不是故意跟我过不去吗?
    白帆说,你和楚城过不到一块儿是你的事,我和你爸还是挺喜欢他的。再说他是娇娇的父亲,这一点怎么也改变不了。
    程云说,你们认他是你们的事,反正以后有他在,我不回去就是了,要不然彼此多难堪?
    白帆说,这些都是次要的。
    程云说,对你们是次要的,对我就不是了。
    白帆也不和女儿罗嗦,又给大儿子打电话。程飞去南方疗养刚回来。
    程飞说,你们怎么了?自己有两个儿子还不够啊?
    白帆说,你爸喜欢他。
    程飞说,行啊,只要老头子高兴就行。

    白帆最后通知小儿子。没想到程翔倒痛快,十分赞成地说,好啊!我早就看出来了,楚城和我姐分手是早晚的事,那时我就为你们将失去一个好女婿感到惋惜,这下好了,少个女婿多个儿。就这么说说就完了?应该搞个正规的仪式!

    白帆说,本来想把你们召集到一块儿,后来考虑,楚城和你姐都在,可能不自在,所以就免了吧。
    程翔说,也好,等我和紫薇专门为他搞个“认干哥”仪式。
    白帆向儿女们通知完毕后又向程天宜汇报情况,程天宜说,还是程翔比较懂事,说出话来让人愿意听。可惜他没能当上飞行员。

    在程天宜的眼里,只有当飞行员才是最理想的职业,程翔如果也是飞行员,他今生几乎就没有什么值得遗憾的事啦。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他为小儿子不是飞行员感到遗憾的时候,他的是飞行员的大儿子,正在想办法自我淘汰,以达到转业的目的。

    程飞想转业的事谁都不知道,连妻子庄芙蓉也不知道。不过最早还是被庄芙蓉发现的。

    一般情况下,没有停飞的飞行员要求转业比较难,不要说团里批不了,就是舰航也没权力批,要上报到海航。所以程飞想达到转业的目的,必须先停飞。想停飞也不容易,必须符合停飞的的条件。或者是政治上的原因,或者是身体上的原因。有一种说法:一个合格的飞行员,是国家用黄金堆起来的。停飞一个飞行员,方方面面都比较慎重。

    程飞从南方疗养回来以后,开始出现血压忽高忽低的现象,按规定,这种情况不能上天。因此几次飞行训练,都因为他血压不稳,临时换了别人。

    过去程飞的血压一直比较稳定,怎么疗养一个月,反而疗养出毛病了?庄芙蓉找出程飞的疗养病历,也没发现什么问题。作为航医,同时又是程飞的妻子,庄芙蓉开始把问题想得复杂起来。她担心他在南方染上了不干净的病。

    程飞疗养回来后的第一次夫妻生活,一点没有以前那种小别胜新婚的疯狂,而是显得小心翼翼,时不时还显露出一种痛苦状。庄芙蓉问他怎么了,他说没怎么。

    有一天,程飞在外面给庄芙蓉打了个电话,说他在市立医院,医生让她去一下。

    庄芙蓉立即警觉起来,问他为什么要到那里看病?要我去干什么?程飞说他的性器官上有一块溃疡,医生怀疑……

    庄芙蓉不等他说完,立即打断他,生气地说,你给我马上回来!我没有任何问题,不需要别人给我检查!
    程飞回到家,看见庄芙蓉的脸都气歪了,更显得有些不安。
    庄芙蓉问,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在南方找妓女了?
    程飞发誓说没有,绝对没有。
    庄芙蓉说,那你为什么看病还偷偷摸摸的?不在这里看,跑到地方医院去看?
    程飞叹了口气,说,你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我怕你乱怀疑。
    庄芙蓉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怕什么?!
    一句话噎得程飞脸都红了。
    庄芙蓉说,你为什么叫我去医院检查,不叫你那个相好的去检查?说不定是她的骚×传给你的。
    这回是程飞生气了,瞪起眼睛说,你没完啦?
    庄芙蓉毫不示弱,质问道,你要是没跟别的女人睡觉,用得着背着我去看病吗?
    程飞自知理亏,也就不吭声了。显出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庄芙蓉问,你最近跟她睡了没有?
    程飞白她一眼,无可奈何地说,没有。
    庄芙蓉说,性病的潜伏期很长的,说不定就是她传给你的!然后用命令的口吻说,把裤子脱下来,我看看!
    程飞只好忍气吞声,把裤子脱了,让妻子检查他的下体。
    庄芙蓉仔细看了看,问,他们怎么给你检查的?
    程飞说,也就这么看了看。
    庄芙蓉问,也没抽血化验?
    程飞说,没有。
    庄芙蓉生气地说,二百五!你别再到处去丢人现眼啦!先擦点肤轻松药膏,过几天看看再说!

    几天之后,溃疡面愈合了。程飞也少了一块心病。庄芙蓉时不时拿这件事敲打他,提醒他就是为了自己的身体和名誉,也不能和别的女人有染。接下来就是程飞的血压不正常,庄芙蓉不能不往那些不好的地方想。给他方方面面都检查了,一切正常,就是血压不稳。问题在哪儿呢?

    庄芙蓉把血压计都搬回了家。奇怪的是,在家里,大部分时间比较稳定,一到飞行前检查,准有问题。这种不正常的现象引起庄芙蓉的怀疑。

    又一次飞行前体检。庄芙蓉把气压袋给程飞捆到胳膊上以后,一边捏手中的气压球,一边注意程飞的表情。目光扫过他的脸,他的面部表情很平静;目光扫过他的手,他的手自然舒展着。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脚上,在他的飞行皮靴上发现了问题。他用靴跟蹬着地,靴尖向上翘着,靴面很自然地堆起了几条皱褶。他在用脚使劲使得血压增高!庄芙蓉以前听人说有的飞行员用这种办法作弄医生,没想到自己的丈夫也在玩这种把戏。

    庄芙蓉量完血压,不动声色地说,舒张压130,收缩压160。
    程飞又一次取消了飞行计划。
    没有别人的时候,庄芙蓉问程飞,你在捣什么鬼?难道连你的老婆也想骗吗?
    程飞开始还想装傻,庄芙蓉不客气地揭穿了他的老底,说,你以为你老婆是傻瓜是么?我给你量血压的时候,你的脚在干什么?
    程飞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说,回家告诉你。

    晚上回家,程飞把他想去深圳直升机公司工作的计划对妻子说了。庄芙蓉沉吟半天没有表态。她的心里很矛盾,她对部队很有感情,不想让他脱军装,另外男人到了南方那种花花世界,就更不好管了。但是在这里还有个与他有感情瓜葛的代琳,让她放心不下。情人比妓女更可怕。情人可能取代妻子的位置,而妓女不过是逢场作戏。男人都有花心,找个妓女放荡一回,起码不会影响家庭的稳定。但是也有问题,找妓女很可能带回脏病来,程飞的一次性器官溃疡虽然是虚惊一场,已经让庄芙蓉心有余悸了。

    庄芙蓉想了想说,这么大的事,应该和你爸说一声。
    程飞说,不能和他说,要先斩后奏,不然非让他搅黄了不可。
    庄芙蓉说,你太天真了,飞行员转业,舰航都批不了,要往海航报的,他还能不知道?
    程飞说,我先停飞,不是飞行员了,就好转了。
    庄芙蓉说,没那么简单。你这种情况根本就停不了飞。好在是被我发现了,要是被别人发现,你不怕丢人?
    程飞一时也没了主意。
    庄芙蓉觉得此事重大,应该向老公公通通气,于是利用星期天回家的机会,和程天宜说了程飞想转业的事。
    程天宜吃了一惊:转业?他想去哪?
    庄芙蓉说,深圳一家直升机公司。
    程天宜又吃了一惊:深圳?是不是宫西岳儿子的那家公司?
    庄芙蓉说,是。
    程天宜断然否定:不行。第一,不能转业,第二,不要和宫西岳的儿子瞎搅和。然后又狐疑地审视儿媳:是程飞派你来跟我说的?
    庄芙蓉说,不是,是我自己觉得这件事很重要,应该让你知道。
    程天宜脸上有点放晴:你做的对。
    庄芙蓉还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程天宜问,还有什么问题?
    庄芙蓉说,关于程飞想转业的事,我心里也很矛盾。我既不想让他转业,又想让他离开那个单位。
    程天宜问,为什么?
    庄芙蓉又犹豫了,说不说程飞有外遇的事呢?
    程天宜催问道,到底为什么?
    庄芙蓉咬咬牙,就把程飞和代琳的事说了。
    程天宜一听,火冒三丈。问白帆,你知道不知道?
    白帆说,知道一点。
    程天宜又对白帆发火:家里的事为什么都瞒着我?
    白帆说,你工作忙,怕影响你的工作。
    程天宜粗鲁地说,扯淡!这个家都让你们搞成什么样子了?离婚的离婚,外遇的外遇,还有一个不结婚的。都是你姑息迁就他们的结果!

    白帆不服气地说,这能怨我吗?我一天辛辛苦苦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一天到晚在外面忙,什么时候顾过家?现在出了事情,倒都成了我的责任了!

    程天宜冷静想想,妻子说的也对,这些年自己对家里的事情是关心的太少了,现在出了这么些问题,自己不能说一点责任没有。想到这里,他缓和了一下口气对庄芙蓉说,芙蓉,你回去告诉程飞,我想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谈一谈。
    庄芙蓉说好。

    就在这时,祢古来电话找程天宜。
    程天宜强打起精神:什么事?
    祢古说,咱俩说话不用绕圈子,实话实说吧,矫健求我给他说情,请你批准让他离婚。
    程天宜奇怪:为什么求你给他说情?
    祢古说,也许是觉得我来说情更有说服力吧?他不想蹈我的覆辙。
    程天宜心里说,现在的这些人都怎么了,几乎没有一个家庭是安定的。矫健闹离婚的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还不如让他痛快点离了,免得再生是非。他叹了一口气,对祢古说,好吧,给你一个面子,我同意了。
    祢古说,真没想到你这么痛快!
    程天宜说,不过你替我警告他,不准和那个叫王婧的女人结婚。
    祢古说,我一定转告。
    程天宜注意到了,祢古说的是“转告”,而不是“警告”。他当时决没想到,就因为他的这句话,把个王婧引到自己家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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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效,笔名:钟笑。原海军政治部创作室一级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理事。1955年11月出生,1969年12月入伍,2016年6月退休。历任潜艇轮机兵、轮机班长、轮机军士长、宣传干事、创作员、潜艇副政委、创作室主任等职。1974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1978年开始从事专业创作,1989年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主要著作有:长篇纪实文学《我在美国当律师》、《我在加拿大当律师》、《联合国的中国女外交官》、《丹心素裹--中共情报员沈安娜口述实录》、《“瓦良格”号航母来中国》,长篇小说《酒浴》、《翼上家园》、《从海底出击》,作品集《升起潜望镜》、《蓝色的飞旋》、《核潜艇艇长》等20余部,并有电影《恐怖的夜》(编剧),电视连续剧《海天之恋》(编剧)、文献纪录片《刘华清》(总撰稿)等影视作品多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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