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周伟良

多年前,唤醒城市的是扫把,
环卫工人的身影留在晨曦下;
还有那煤饼炉的炊烟缭绕,
伴着家家户户马桶的洗刷。
那时候,有那么多的老井,
清晨的热气总像柔漫的雾纱;
牛拉着车慢吞吞地走过,
嘴角还在反刍着昨日的嫩芽。
那时候,菜农们贩完自己的作物,
总会聚集在古老的通济桥底下,
一副烧饼油条那个香啊,
或者,沏一碗热气腾腾的浓茶。
那时候,上学不用父母接送,
兄弟姐妹多,一路还可以玩玩耍耍,
寒暑假,我们会搬个小凳坐在路边,
帮助上坡的农民把独轮车拉拉——
唉唉,才几年啊,这一切哪里去啦?
等到我们长大,才发现
那曾经的一切一切,
居然那么地挥之不去,如梦如画!
如今唤醒城市的,是轰鸣的马达,
呼啸而过,带着工地的尘沙;
鳞次栉比的大楼挡住了阳光,
所以总是感到压抑和噪杂。
父亲早已离我们远去,
陪伴我们的还有蹒跚的老妈;
这世界进步得我们不忍猝读,
记忆,再没有几次好让我们从容地挥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