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晏励春

两年的高中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结束了,如同翻开一页薄薄的、脆生生的课本纸那般自如。似乎有些随意,似乎又有些突然。走出校门回眸一望,空荡荡的校园、翠绿绿的竹林,连同那条温馨的小径离我近在咫尺,我没有转身再走过去的意思,更做不出怀抱校园、亲吻母校的举动。此刻,我只是回头朝那里看了很久,脸上有些漠然,挤不出一丝笑。人站在校门口,长长的影子却留在了校园内。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
那是1980年的7月。
就这样平静地走出了校园,结束了学生时代。
我被推向了社会,撂进茫茫的人海,并进入到待业青年的大军里。生活是善良的,就在我晕晕呼呼毕业后的三个月,县里征兵工作开始了。后来家人也带来了有关这次征兵的消息,今年招的是空军地勤,在新疆。有天,我当着一家人的面说,“我想当兵去”。父亲听罢没反对,母亲倒说:“就怕身体能不能检查的上”。“试试看”。我坚持要参加报名体检。新疆,那是个很远的地方,这对我来说更具有刺激性与挑战性。告别了学生时代,巴不得跑的远远的,经风雨见世面,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
以后的几天里,家里谈论的中心话题都是征兵一事,并且,父亲也不断带来这样或那样的消息,脸上始终挂了一些喜色。家里人分析,对照征兵条件我完全符合,无论从学历、家庭还是政治背景。最重要的是我们家没有海外关系,没有历史污点,这一条至关重要。
报名工作进行的很顺利。在报名表上有单位签意见盖章一栏,是父亲领我上了五交化公司。公司办公楼坐落在南街一栋很破旧的二层楼上,那天负责签意见盖章的是该单位经理。经理姓宋,胖乎乎的脸,一幅和蔼的面容,据说也是行伍出身。基于这个原因,对我比较友善,他说了几句客套话,并对我积极要求报名参军表示赞赏。对填写有何专长一栏时,父亲在一旁替我回答“文学”。他笑了笑,平静地说,“这么写可能不妥,他年青,起码目前在文学上还没有成就,只能说是爱好吧”!
身体检查被安排在县委学校。那是一栋老式的教舍,但环境却十分的优雅,小径幽幽、绿树成荫,山坡上一片竹林被风吹起“沙沙”作响。体检是依据各个项目的标准进行,负责本次体检的主检是位姓宋的女医生。到了她这一关,她把各项目的报告单逐项查看一遍,签署主检医生的意见,对全项合格者,随即递给一张质地很硬的草纸,告诉要进行大便化验。
过后,大家有趣的说,“到主检这一关能领到一张草纸,体检也就基本合格了”。白天所有项目检查合格者,主检医生通知晚上到党校住下,夜里还有一项什么虫子的化验检查,这种检查必须是晚上睡觉时进行。这天晚上,我躺在党校教舍的床铺上,不知是兴奋,还是其它心理作用,完全没有了睡意,看看其他的人大都这样。大约到11点多钟,进来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女医生,后面跟着一位男姓医生。其实大伙儿并没有睡,但看医生进来,却都装出一幅睡熟的样子。待医生走近每位铺前,不等医生叫醒,又都自觉地坐起来作出积极配合的举动,医生在耳垂取了血样,说了声“好了”。大家一听,心想大概是没事了。转念又一想,原来让我们晚上住在这里就是为了方便检查,既然检查结束了,再睡在这里就没什么意义了。于是纷纷离开了党校。


大孙小童鞋2018-07-01 05:59:05
抽血是为了检查血丝虫

梦爱情生坠2018-06-14 13:47:03
我77年当兵体检时,也是夜里有医生去采血,没错,就是在耳垂部位,只是当时我睡着了,被叫醒的,采血很快,四十多年过去了,记忆尤新。

我以为快乐架2018-06-13 07:01:02
从军报国,好男儿志在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