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晏励春 改编/海风

在海训的日子里,政委的思想政治工作被发挥到淋漓尽致,细化到每一个小节,他和战士风雨同舟,体现出一种人性化的关爱。我经历过两条艇,遇到几任政委,出海时,他们手提一个电茶壶,总是行走在每个舱室,将茶水递到每个战位。茶壶里有时清茶,有时放入蔗糖,而咖啡、牛奶、麦乳精又会隔三差五地调换。他们借给每个舱室送水的机会,爱坐下和大家说上几句,从中了解出海期间战士的思想动态。有时也喜欢考问大家一下,特别是对刚上艇的新兵。自己的损管职责是什么,损管器材、轻潜水装置会不会使用等,以做到发现问题,便于日后补救。
那时艇从54、55海区训练返航能靠上码头是件幸运的事,但这种美差是不多见的,泊锚的次数总是多于靠码头。每次返航总是希望能听到“各就靠码头岗位”。而听到“各就泊锚岗位”大家都很沮丧。我在一舱3战3岗位(可能有误记不清了),泊锚时报告锚链长度是我的职责。普陀山泊锚,锚链长度一般总在80—120米之间。锚链每下10米报告一次。当听到“泊锚完毕”就OK了。
返航后经常泊锚,这里面除普陀山军港码头紧张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潜艇白天训练,蓄电池电耗大,为保证正常海训,每隔一晚必须充电。充电时那种轰鸣声,在宁静的夜晚搅得人无法入眠。而潜艇兵由于经常出海、值更与潜艇朝夕相处,对于嘈杂、潮湿、狭窄早已司空见惯。记得第一次出海晚上睡觉遇到充电时,舱室里的轰鸣声搅得心烦气燥。可是,过了两日,不觉适应了环境,在机器的摧眠声中竟进入到梦香。有趣的是,每次待到停机时,刹那间万籁俱寂,反不觉自己醒了,这或许就是常说的条件反射吧。
夜晚的普陀山锚地,静寂沉睡。电台播诵的新闻或海洋有关气象,在舱室里低回,灯光落在睡在吊床上水兵的脸庞,亲切而温暖。艇锚泊在茫茫大海里,显得无助而空洞,象是一叶小舟,象是一座孤零零的小岛。海面四周黑暗模糊,天空低垂墨蓝辽远,借助于舰首的锚灯光亮,方能感觉到海水的微波细浪。值更的同志穿着防寒服坐在舰桥上警戒海面,关注潜艇锚泊的安全。在距锚地遥遥相对的是佛教圣地普陀山,是夜的普陀山仍然香火鼎盛,信客膜拜,鼓乐声声,好一派热闹景象。虽然两地相距咫尺,却又远似天涯,虽然向往对岸的万家灯火,人间天堂,但年青水兵夜泊巨鲸,成为守卫祖国海疆的万里长城。
但是,也有每次返航都能靠上码头的美差,不过那是特例。普陀山军港是猎潜艇72大队驻地,遇到潜艇配合他们训练时,他们总显得那么友好关爱,腾出码头让潜艇靠上,让潜艇官兵休息好,以便第二天集中精力配合训练,确保自己训练出好成绩。当然,在猎潜艇大队有老乡、军校同学、知己任军政主官的也能享有一定的照顾。记得1984年我调到257艇时正赶上全训,出海的次数尤为频繁。由于这个大队政委和我们257艇政委陆振平是军校同学,所以靠码头的机会就特别多。每当听到“艇已靠好XX码头,开始码头值更,舰员打扫卫生准备离舰”时,大家兴高采烈。连续几天泊锚,让人十分疲惫,吃不香,睡不实,早晨起来腰酸背痛,连肚子都“咕咕”直叫。现在好了,回到了陆地,起码可以放松放松手脚,到处走走,洗洗澡,美美吃上一顿。这个大队政委很客气请我们到大队看电视。由于连续锚训,水分补充的很少,口特别干渴,当年不象现在纯净水随处可买。虽然前排桌子上放着桔子、香蕉,但谁也不好意思去吃。尽管我在看电视,但口干渴的让人不耐烦,也不知看了什么节目。我充分地想象桔子、香焦的水分,倒不是它们有多么好吃,而此刻它的水分是我太需要了。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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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情寡义未2018-06-21 22:04:27
看到有二五七艇的字样,读到熟习的陆振平政委的名字,思绪把我又带回到了那难忘的岁月。赞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