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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刘善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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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这天一大早,我和罗瑾顶风冒雪,离开驻地书案店,策马飞奔彭家寨。
天色阴骘。茫茫然,昏昏然,旷野寂寥。
使命在身,重任在肩。
天不好,也要走,归心似箭。
揣着彭司令员的亲笔家书,我们的心里如同揣着一团火。
彭司令员说,你们放心大胆去吧,我有预感,只要他老人家振臂一呼,彭家寨即可亮出一面抗日义旗,义旗下,清一色,是咱老彭家热血喷张的子弟兵!
启程时,彭司令员把自己佩戴的勃朗宁手枪送给罗瑾,又让通讯员牵来他的坐骑“雪上飞”。见我衣着单薄,彭司令脱下身穿的皮夹克,让我穿上。我再三推辞。这是他任八路军总部参谋处处长兼驻晋办事处主任时,国军一位高级将领所赠,也是他唯一的一件高档服装。
送枪,换马,赠衣,首长的期待和嘱托,溢于言表。
军令无声胜有声。
信心满满,压力重重。
离家整整一年了,音信全断,能够即日返乡,我心里热腾腾,特激动,特想家,想爹娘。能和她一起执行任务,我心里甜蜜蜜,特高兴,特期待。同时,我心里沉甸甸。前几日,支部大会表决通过了我的入党申请,候补期三个月,她是我的入党介绍人。此行,彭司令员指定她为负责人,配合她完成任务,不辱使命,我责无旁贷。接受组织考验,争取按期转正,我特别期待。三个月后,我就是中共正式党员了,和她一起开党的会议,讨论党的决议,这多神圣庄严;一个握手,一声同志,差距缩短了,心更近了,这多甜蜜温馨。庄严中有温馨,那感觉,可意会,无需言传。
她呢,一脸平静,沉稳内敛,气定神闲。我钦佩她弱女子外表包裹着的不矜自傲,不言自威;仰慕她冷美人似的冰清玉洁,走近了,方觉心里裹着一团火。
这一刻,她的心情也不会轻松。我知道。
马踏飞雪,一路疾行。
为驱散寒意,我们不时策马追逐起来。
“雪上飞”果然是匹好马。她轻轻扬鞭,那马微微一弓腰,头高昂,四蹄腾空,疾风流星般飞驰,雪地里顿时荡起一股狼烟。我骑的枣红马,是从特务连抽调的,个头儿不小,形体健硕,却跑不过“雪上飞”。挥鞭催马,我试图与“雪上飞” 并辔而行,稍不留神,就被它甩在身后。
由物及人。我不由想起战马的主人彭司令。听说他原名彭修道,参加革命后改名雪枫。真巧,修道与我大哥重名。我家四兄弟,父亲以道、德、文、章取名,大哥修道、二哥修德、本人修文,四弟修章。同是“修”字辈儿,该是同祖同宗吧?彭雪枫,好名字。彭修文,先前那个河大中文系的学生,已经在封建腐朽婚姻的烈火中涅槃了,今日修文,是新四军的革命战士,何不效法大哥“雪枫”,易名“彭雪松”,以宣示自己的新生呢?
这个念头,在心里默默玩味,却羞于启齿。潜意识里,是读书人的清高,是知识分子的自尊心:一个新兵蛋子,与赫赫有名的红军将领彭雪枫攀辈,岂不给人攀龙附凤之嫌?再说,共产党、新四军是革命队伍,称兄道弟这一套,多俗哇。
马踏飞雪,你追我赶。不觉已是暮色朦胧。
我的家,彭家寨遥遥在望。
(刊于文学月刊《飞天》2016年9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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