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远航二

文/朱志伟

潜艇有时候在海面上，有时候潜入水下航行。艇员的工作非常紧张，一个人要操作很多机器和仪器，环境和生活条件也很艰苦。艇内闷热潮湿，时间长了很易得关节炎。空气不好，长时间晒不到太阳。特别是水上航行转入水下后，大量的热量一下子散不出去，机舱内温度经常达到40℃以上。艇内到处是各种机器、仪器、仪表、伐门、管道等，它们占据了大量的空间，人在里面走动真得小心，弄得不好就得撞头。艇员们睡的是一只小小的帆布床，每人一条毯子，为了尽可能减少空间占用，床用链条吊起并分成2~3层，床很窄很窄，与身体大小差不多，胖一点的人，部分可能还要悬空在外。由于淡水有限，为了保证任务的完成，生活用水是限量的，平均每人每天只能用约一小杯子的水。机器的噪音，特别是水上航行，轮休的艇员难以入睡。吃的食品，大部分为冷冻的和罐头，蔬菜很少。在水面航行时，如果遇到大风浪，由于潜艇体积小，摇晃厉害，前后要颠，左右要摇，像个摇晃着的不倒翁。从艇上摇摆仪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摇摆角度有时左可达45°，右可达45°。从舰桥上一伸手，就可触及到海水。在这样的艰苦情况下，同志们一个个坚守着自己的岗位。风再大，再怎么晕船，也一边呕吐，一边操作着设备。没有一个有怨言，没有一个喊苦叫累的。

潜艇日夜不停地向南前进。有一天，在水面航行，轮到我舰桥值班。舰桥为潜艇中间突出部分，约有六米多高，主要是为了保护潜望镜、无线电、雷达天线等装置，前端部分，也是潜艇处于水面时指挥员的观察台和指挥室。我从三舱爬上舰桥，只见艇的四周全是海水，没有岛屿，没有船只，没有海岸线，远处天水相连，偶有几只海鸟掠过。这是个阴天，风大浪急，汹涌澎湃，潜艇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一个劲地往前奔。坚强的艇首，似一把利剑，把扑面而来的一个个巨浪劈成两半，又像一把铁犁，把那万倾蓝色的“土地”犁开。海浪冲击着艇体，飞起浪花，不断冲向舰桥，时有海水溅到我的身上。

虽然在公海远离祖国，但我清楚地知道，祖国就在我的右旁，西南方向有我可爱的故乡。心里默默地问候和祝福他们，强烈的意念升腾在心中，为了祖国和家乡的安宁，惊涛骇浪算得了什么，我愿意将生命融入大海。

经过几天几夜的航行，我们来到了一个新的海区。当时潜艇正在水下30米深处航行，艇长突然命令“停止前进，潜坐海底”。随着声声口令和一系列的操作，潜艇稳稳地停坐在了海底，停掉了机器，舱内非常安静。我一看深度表，指针指在60米的刻度上。正当大家有些迷惑时，扩音器里传出了艇长宏亮的声音，“同志们，我们现在已经来到了我国的某岛海域，位置在东经123°-124°34´，北纬25°40´-26°之间，距基隆约102海里。我们要在这里工作较长时间，这里情况复杂，大家要提高警惕，严守纪律，严守岗位，听从命令，服从指挥，一丝不苟，认真操作。要以我们的实际行动圆满地完成祖国交给我们的任务。”

接着，政委简要地向大家介绍了某岛的一些情况。政委讲：“某岛是个群岛，主要由某岛、黄尾岛、赤尾岛、南小岛、北小岛、大南小岛、大北小岛和飞濑岛等岛屿组成，总面积约7平方公里，其海域为新世纪沉积盆地，富藏石油，据专家估计在737～1574亿桶，某岛真称得上是祖国的又一宝岛。”政委清了清嗓子接着讲，“某岛自古以来就是我国的领土，一直由台湾省管辖。1945年日本战败投降后，某岛连同台湾一起从日本殖民统治者手中回到了祖国的怀抱。但是，现在日本一些右翼分子胡说某岛主权属于日本，据情报，日本人在岛上正在建造灯塔，妄图霸占宝岛，真是岂有此理！”

大家听到这里，都非常气愤，纷纷谴责日本右翼分子的卑鄙行径。有的战士干脆喊了起来“让我们上去把那灯塔给炸了，看他还敢不敢建！”“宝岛决不能让日本人给占了去！”

副政委带着大家高喊起了“坚决捍卫祖国领土！”“保卫某岛”等口号。艇长一声起头领唱“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刹时间，响亮雄壮的歌声立即充满了各个舱室，响彻在大海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