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宋元家
“温饱”生活 精神挺好
盛夏季节，我带着神秘、好奇的心理去朝鲜平壤等地旅游，所见所闻，颇有感受。
启程之前，我们对到朝鲜后能否挨饿较为关心。于是，有人提出带些方便面和火腿肠，还有人主张多带点水果和饮料，有人还从家里带了一包煮鸡蛋。可是，当我们进入新义州之后，才知道这种想法和做法显然是多此一举了。
坐在开往平壤的国际列车上，绿油油的稻田映入眼帘，呈现出一片丰收的景象。田间见缝插针地种植着苞米、毛豆和地瓜，几乎见不到一块荒地，可见朝鲜对每一寸土地都是珍惜的。
午餐吃的是盒饭，一盒米饭，香糯可口。另一盒装有红烧肉、鱼块、卤蛋、青菜，还有一瓶矿泉水。红烧肉色泽红润，有农家猪的味道。其它菜肴的口感也好，属于“无公害”食品了。
在以后的几天里，我们都是吃团餐。早晨是自助餐，约有50余种菜品。有鱼、蛋、肉等，也有牛奶，豆浆、稀粥，还有馒头、包子和花卷等。午餐和晚餐较为丰盛，每餐8至10道菜，有烤鸭肉、涮羊肉锅、炖鱼等。大米饭管够吃，朝鲜冷面每人一碗，如想多吃，一碗收人民币10元。每人一瓶啤酒或米酒，如不够喝可再花10元人民币自购。可惜的是由于餐厅的空调冷气太小，吃一会儿就大汗淋漓，烤肉只能放弃了。
朝鲜每个景点都有卖桃子、西瓜和黄瓜等水果。奶油雪糕人民币3元一支，香甜润口。纯净水也是3元一瓶。最后，我们所带来的水果大都腐烂扔掉了。有位大姐所带的煮鸡蛋吃不了，又怕浪费了，只好将蛋黄扔掉全吃蛋白，结果还是被噎得直打嗝儿。
朝鲜导游介绍说，朝鲜现在和中国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很像，生活属于“温饱”水平，米饭、辣泡菜和汤是餐桌上不可缺少的食物。平壤市民享受着全朝鲜最好的物质保证和最高工资待遇。按人民币折算，公职人员的工资每人每月300元至500元。粮食是国家分配的，每人每月供应25斤粮食，其中70%大米，30%粗粮。凭卡领粮，每斤约人民币9分钱。如不够吃，可到市场购买大米，一斤约1.5元。
朝鲜实行免费教育、免费医疗、免费住房。科学家和功勋人优先分配，并免费配给电视机、冰箱和空调等。居民家中大都有20吋左右的彩电，冰箱还未普及。不少成年人有手机，但是只能当“小灵通”用。我们所带的手机、相机和电脑，入关时都要交给导游统一检验，不得储存有损朝鲜形象的信息。等查验完后再领回手机，除了不得拍摄军人和所规定的场景外，游客可以随意拍照。
通过几天的观察，我看到朝鲜百姓大都黑瘦，个子也不高，却挺有精气神。虽然物资不是很丰富，但是环境干净，穿戴整洁，礼貌待人。在与《卖花姑娘》剧组和主创人员联欢时，年逾七旬的功勋演员能不厌其烦的与我们一一合影，丝毫没有耍“大腕”的样子。在到一所学校参观时，我看到学生们都穿着白衬衣，戴红领巾，显得天真烂漫。听了小演员们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演唱“五星红旗迎风飘扬”等中国歌曲时，我们深感激动和亲切。
在学校的泥土操场上，我看到男女足球队正在训练，目睹着瘦小的女孩们满场奔跑，嗷嗷直叫，像一群“假小子”似地左冲右突的场景，我顿时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朝鲜的足球为什么总是比中国踢得好。
崇敬领袖 热爱国家
次日，我们来到朝鲜四大名山之一的妙香山，参观国际友谊展览馆。这里展示有许多国家、组织及其个人向金家父子赠送的礼物21.3万余件中的一部分。其中中国赠品数量最多，还有大连海港赠送的贝雕。每当讲到金日成或金正日的名字时，女讲解员总是饱含深情，语调低缓，甚至是热泪盈眶。在展馆内，分别有中国赠送的金日成与国母金正淑、金正日的蜡像，朝鲜各界人士排着长队前来瞻仰，并虔诚的鞠躬默哀。
在旅途中，导游总是在宣传“人民群众是革命和建设的主人”主题思想、“千里马”精神。从不讲黄段子，也没有打情逗俏之举，只是偶尔说句笑话活跃气氛。话语之中常流露出对日本、美国和韩国的鄙视，对中国人民的友好。参观朝中友谊塔时，我们看到塔下的浮雕表现了中国人民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并肩作战的场面,塔穴里有大型壁画和部分志愿军烈士名册,其中有邱少云、黄继光、毛岸英等熟悉的名字。常见游人排队献花，体现了中朝两国用鲜血凝成的战斗友谊。
第三天上午，我们乘车去距平壤60公里外的板门店游览。三幢蓝色的简易房映入我们的眼中，一条水泥分界线贯穿其中，两国荷枪实弹的宪兵守卫着各自的边界。2012年夏天，我曾到过韩国考察，站在分界线前向北望去，朝鲜一方荒芜人烟。如今我又站在朝鲜分界线前向南望去，韩方那边冷冷清清，已无往日的繁华和喧闹。导游告诉我们说，自从韩国开始部署“萨德”，中国游客骤减，南面就是“门前冷落车马稀”了。
交通有序 地铁惊魂
朝鲜没有收费高速公路，也没有高铁。从新义州到平壤约160公里路程，我们乘列车跑了5个多小时，每路过一站常要停下来为前面来车让路。在一个四等小站，我看到一列漆皮脱落的绿皮列车，车厢内挤满朝鲜乘客，他们大都光着膀子，以衣搧汗，有点像我国“文革”时期大串连的样子。 导游介绍说，朝鲜农民出行主要是步行或坐牛车，多是骑自行车。平壤大街是宽敞整洁的柏油路，其它城市大都是水泥公路。平壤有公共汽车、出租汽车和地铁等，不多的无轨电车和大连上个世纪八十代的款式相似，高峰时段乘车人很拥挤。街上跑的较多的是中国产的212吉普、142卡车和中华轿车等。导游说，朝鲜没有私家车，但是对奥运冠军等为国争得殊荣的人士，由国家奖励给小轿车，获奖者享有使用权但不能变卖。
“美女交警”是平壤一道亮丽的风景。导游透露说，她们是从高中毕业生中选拔，要求个高、貌美、皮肤白。虽然路上多时都是空荡荡的，甚至是一辆车也没有，但是“美女交警”仍站在街头，非常具有观赏性。
平壤的士也是一道风景，大部分是中国产的比亚迪、华泰和长安等。据导游介绍，的士起步价为两公里以内两美元，折合人民币13元左右。超过两公里后每公里0.56美元。晚上九点以后，租价翻倍。所以百姓宁愿步行也不打车，不是他们不愿搭车，是因为车费太高了。十几公里的路程，要花费百元人民币，对于平民百姓来说，这显然是很奢侈的。
在平壤的几天中，我本想打车亲身体验一次。可是朝方有规定，外国游客不准出门上街。既然朝鲜人极少打车、外国游客又难以搭乘，的哥能赚到钱吗？导游解释说，的哥每天的收入全部上缴国家，由国家给开工资。显然在朝鲜是不能用市场经济的供需关系来考虑问题的。相关人士分析说，这可能也是个形象问题，出租汽车也是供外宾观赏的一道风景了。
地铁是平壤的一张“名片”。1973年，在中国、苏联和东欧各国的支援下，朝鲜建成了世界上最深的地铁系统，最深处达地下200米，平均深度超过100米。站内装饰豪华，有大理石浮雕和水晶吊灯，还镶嵌有革命宣传壁画，给人以富丽堂皇的感受。
我们作为外国游客，乘地铁体验了一站路。虽然上车的乘客较多，但他们并不争先恐后的抢占座位，而是有序的排队，显示了出朝鲜人的文明素质。在复兴站下车后，我们又乘运梯上行出站。由于注意力不集中，我却被绊倒在运梯上，幸亏站务员跑来将我扶住，才幸免遭危险。突然，上面又传来了一阵呼叫声，原来是一个随团的老年游客不慎被摔得头破血流，导游立即打车将他送往医院急救，这才没有出现大碍。中国领队叮嘱说：“走路不看景，看景不走路，大家一定要记住啊。”
到朝鲜旅游，没有硬性购物的规定，更谈不上回扣了。安宫牛黄丸和虎骨酒等朝鲜特产不准带，只能买少量的香烟、饼干和糠果，有钱也花不出去。
我们下榻的青年宾馆，外观和一楼大堂装修的较气派，可是房间装饰如同中国的客舍。有平板彩电，能收到中国中央电视台国际频道和凤凰卫视。有的房间没有空调，配有电风扇。夜晚站在宾馆向外望去，远处几乎漆黑一片，原来是电力紧缺，朝鲜多地限电。用水还是满足的，由于宾馆有的房间没有地漏子，还害怕水漫金山。我所住的房间马桶漏水，于是就连续三天早晨向总台报修，可是马桶仍在漏水。服务员每天都来清扫房间，却视而不见。直到第四天退房了，我发现马桶的水仍在“哗哗”地流着。我问为啥不修一修，这样不浪费水吗？导游只是一笑了之，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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