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藤驹士
前几日不经意间，竟然发现古城郊外还有这么一大片柳树林，青山绿水映照下的岸边垂柳，煞是引人入胜，让人流连忘返，也引发出一段自己在三十多年前的柳树情节。
那还是在1974年的年初，在一个春暖花开、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我和一个战友在靠山脚下的篮球场和水兵大楼边上栽种柳树，一人栽种一棵。我们两人煞有介事地拿着铁锹挖土、掘洞，并从不远处的一棵大柳树上砍下两支一人多高的柳枝，然后是把柳枝放入掘好的洞里、填土、浇水，完成这一大作后，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呵呵地说着这棵是你的，这棵是我的，引得一大帮老兵们的注目观看。
当年的部门长，我非常敬佩的一位领导，名叫秦刚，很有才气，业务技术也很过硬，在整个支队也相当有名气，后来几年里一直被提升职务，现在已在海军一所院校里任职。那天他看到我们种好两棵柳树后，连连称赞，好好好。隔了一天，秦部门长递给我一张从他笔记本上撕下的条子，我拿过来一看，竟然是秦部门长为我们这两个小新兵亲手写的一首诗：栽柳树。一口气读完这五十余行诗句，我这小新兵幸福得似乎不能自持，好激动，连连说谢谢部门长。秦部门长的原创大作连同这张纸条，我至今还珍藏保留着。
此后，随着我的职务提升和岗位调动，我离开了那幢水兵大楼，但有便时，我还是会过去看那两棵柳树，有些年过去时，这两棵柳树已有些高大、成林了。再后来我离开军营，这两棵柳树就远离了我，但在内心里，我还是会记挂着这两棵柳树。
前几年我回部队探望时，特地到水兵大楼旁边去看那两棵柳树，但物换星移，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空旷的篮球场变成了又一幢水兵大楼，问到那柳树呢，回答是早给砍了。心痛不已那亲手栽下的两棵柳树，可物是人非，这是没法子的事，我只能是安慰自己，大自然的规律新陈代谢，老树没了，新的生命之树又会产生着，也许在自己生活着的这座古城的柳树林中，就有着我当年栽种下的柳树的子孙后代呢……
也不知我敬重的老领导秦刚现在一切都好吗，我的战友冯红节在河南郑州工作事业都顺利吗，由衷祝愿他们健康、平安、幸福！
附录：栽柳树
春风吹笑了海浪，小岛披上了绿绒绒的新装，海鸥翩翩起舞，白云轻柔地随风飘荡。
呵！美丽的早春二月，点缀了潜水艇军港。水兵们都想干点有意义的事情，可千万别错过这大好时光。
看！在那山脚下，操场旁，有两个水兵栽树忙。噢！是我们部门的新战友——鱼电兵ⅩⅩⅩ，鱼雷兵ⅩⅩⅩ。
和煦的春风里，两棵刚栽好的小柳树哟，昂首挺胸膛。灿烂的阳光下，两个年轻水兵的心呵，如天上的云，海面的浪……
可曾记得，告别了父母，告别了家乡。亲人的嘱咐，祖国的期望。要象柳树一样，哪里栽下哪里长。——不计较环境，不挑选地方。
可曾记得——第一次上艇，第一次出航。首长的教导，党的培养。要象柳树一样，哪里栽下哪里长，——经受风吹雨打，迎接惊涛骇浪。
呵！两棵柳树，栽进海岛的土壤里，一个愿望，种在水兵的心田上，——当好人民的潜艇兵，爱舰、爱岛、爱海洋。
——秦刚
一九七四年二月十四日
▌连载 | 《夜色朦胧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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