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随想之四：做梦及其他

文/254舵信陈琰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这个人好做梦，只要睡着，就会做梦。有时侯往往是中午小歇一下，也会怪梦连连。然而，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似乎对我并不恰当。因为我每次做梦几乎都与白天想的无关，而且相去甚远。

　　多年来做了多少梦，已经无法数起了。内容也相当丰富。甚至有的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不过我倒是希望这句真的灵验。因为我要想的人太多了，比如，战友，亲人，同学，朋友等等，有的已经故去，有的多年未能谋面。夜深人静的时候，闲来无事的时候，我常常想起他们，期待着在梦中与他们相遇，诉说衷肠和离情别意，但往往难以如愿，因而多年了，也就一直未敢奢望。

　　然而，有一个梦境却时常出现，真有点难以启齿。那就是，多年来，常常梦见自己赤身裸体，或行走于街巷，或见客于厅堂。或与人闲谈，或与人共聚。梦中常被尴尬所惊醒。查阅了许多书籍，也询问了不少人，均未能有准确的答复。有次，无意告诉朋友，朋友开玩笑说，你该不是暴露狂吧，我也只有一笑了之。但这个问题却始终围绕着我，百思不得其解。

　　一天出差，偶尔在书摊上发现了一本薄薄的册子，上面有关于梦的解析。随手翻了翻，还真找到了点答案。它是这样解释的：“梦见自己赤身裸体，说明贫穷或受凌辱”。贫穷可以解释，其实我这半生一直是在贫穷中度过的。小时候家境困难，过早地饱受了生活的艰辛。踏上社会后，又因为种种原因，一直与贫穷相伴。贫穷就贫穷吧，谁说它是坏事呢？它往往能磨砺人的意志，使人奋发向上如此想来，倒也释然。可受凌辱呢？仔细想想，这半生虽说也遭受过凌辱，好象也不尽然。难道是说，我这一生要注定受尽贫穷遭受凌辱的吗？

　　后来有一天，偶然读起明代洪应明的《菜根谭》，到是想明白了不少。书中说：“人知名位为乐，不知无名无位之乐最真；人知饥寒为虑，不知不饥不寒之之虑为更甚”。其大意为：人们都知道追求名利为人生的乐事，却不知道没有名利的人生更有乐趣；人们都知道饥寒值得忧虑，却不知道在不愁饥寒后，由于欲望而患得患失，更加痛苦。想起东晋陶潜，不为为五斗米折腰，挂冠而归田园，生活清贫而不手精神之苦，值得羡慕。古人云：“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苦其心志，行拂乱其所为。”

　　如此说来，贫穷也好，凌辱也好，其实一切都应无所谓。韩信受胯下之辱，史马迁受宫刑之辱，不照样流芳千古吗？所以贫穷和凌辱应该是一笔财富，给人压力，给人动力，穷则思变，敢教日月换新天。纸醉金迷，醉生梦死，如行尸走肉一般，可悲！为蝇头小利而争高低，也大可不必。贫穷就贫穷吧，只要精神不灭，一切无所谓。

　　“彼富我仁，彼爵我义，君子固不为君相所牢笼。人定胜天，志一动气，君子也不受造化之陶铸”。一个活的洒脱的人，不应为外物所累，所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大抵是指此吧。

　　看到这些，想到这些，心中豁然开朗。

2004年12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