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随想之十九:我的大学梦

西沪港战友之家 深海蛟龙 2018-11-11


文/254舵信 陈琰



  我的大学梦,最早源于在部队的时候。一九八四年,中央军委决定百万大裁军,规定以后不能从战士中直接提干,必须从军校毕业的,所以,我便有了大学梦。那时渴望上大学的理由很简单,就是为了跳出农门,吃上商品粮,成为国家户口。再也别过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


  坦率地说,我在读中学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过上大学的梦想。因为我的家庭太贫困了,父亲在乡办厂上班,没有工资,是厂里交钱给生产队,生产队再折合成工分给他,这叫:“交钱记工”。我母亲是河北人,对江南的农活是一窍不通,所以他只能做最累的,争工分最少的活。我们兄弟两个在读书,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爷爷从一九七二年开始患癌症起,一直到一九七七年去世,花尽了家里所有的钱,并背上了沉重的债务。那时侯的农村一年分配一次,年底分红的时候,我们家是生产队的老“超支户”,年年需要别的“进钱户”帮着抵超支款,就如同现在的担保一般。如果没有人给你家抵,那你就分不到口粮,那就得挨饿,我的父母每年到了分红的都发愁,难以启齿。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在读书的时候,根本就是不想读书,只想早点 回家,学个手艺,或是进个工厂,挣钱造房子娶媳妇。


  我在学校时念的是文科,可是考军校必须考物理化学。我正是因为厌恶它们才学的文科,现在居然又要学它们,首先心理上就有点那个。可是为了圆那个梦,还得继续努力啊。我的在浙江大学的表哥,不时地给我寄来各种的补习资料,可是我坦率地说,我一点也没有看得进去。结果,预考的时候,就被刷下来了,因此军校梦,也只能成为我心理的永远向往了。渐渐地我也想明白了,上不上大学都无所谓的,干什么都一样。


  退伍回到家乡,我被安排在村委会,主管团支部和民兵工作。其实说是团工作和民兵,也不过是停留在形式而已。团工作是参加几次会议,民兵工作呢,则是一年一次的民兵集训和征兵工作。所以我在村委会的工作还是以农村的各项基本工作为主,比如春耕备耕,秋收秋种,计划生育,催缴提留款,等等等等这些工作的重点对象是农民,所以和他们讲大道理是没有用的,必须学会用农民的语言,来和他们交流,切实为农民办实事。偶尔的机会,你还得学会那些荤素搭配的乡间俚语。有时候呢,也必须涎着脸和大姑娘小媳妇们说些黄色的笑话。在这种情况下,大学,这个概念从来没有在我的脑海里出现过,因为在我看来,现在的工作,决非要大学的水平,一天书没有念过的,也照样能干好。


  在村委会工作了几年后,我被调到了镇里的花木公司工作。在花木公司,整天就是和一些枯燥的数字打交道,做各种各样的统计。时间长了,总有一种老虎被关在笼子里的感觉。好在这期间,主管部门抽调培训,我也脱产大电大学习了半年,混了一个大专的文凭。在电大学习期间,尽管也是大学,可当我们这些快步入中年的学员走在电大校园里的时候,总感觉别扭的很而那些真正的大学生们呢,也是对我们指指点点,眼里充满了嘲笑。所以,我认为那一段的大学生涯,还不能真正地算是大学生涯。并且,我在这期间也没有再想起过圆大学梦的念头。


一九九四年,我放弃了原来的工作,投身到商海。第一次下海,就败走麦城。我亏的血本无归,几乎一蹶不振。当我静下心来,仔细回味的时候,我才发现,不懂业务,不懂管理,是我失败的最主要原因。那一刻,我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我要学习。我要读书,我要上大学。我要积累知识,精通业务,东山再起。于是,大学梦时常紊绕在我心中。多少次在梦中,梦见自己在窗明几净的教室里上课,在花团锦簇的校园里散步然而,醒来不过是黄粱一梦,心理不由惆怅万千。


  时光匆匆过去了十几年,这期间,商海几度沉浮,有过泪水,有过欢笑。转眼见,鬓发染趁白霜,皱纹爬上了额头,而大学对于我来说始终还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漫步在夕阳下,我常常独自伤感。想起了朋友曾说过的一段话:“我们跪在地上,面对着日渐西下的夕阳,双拳捶击着胸膛,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我们都是时光的囚徒”。谁说不是呢?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哎,我遥远而又美丽的大学梦啊!                                       

2005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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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是爱亦2018-11-11 18:49:09

同样的感想!我是玩荒废的时光!一去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