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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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青藤驹士

有过两次剃光头的经历，都是在军营里。

第一次是在教导队里，我还是个小新兵，但那会儿已经是个小班长，带领着来自浙江、江苏、湖北、河南、辽宁等省份的12个新兵在一起学习业务。

某一天，班里也不知是谁发起了“剃光头”的建议，大家伙一嚷嚷就热闹了。那时候整个教导队都是新兵，历时8个多月的潜艇业务学习时间里，年轻人在一起免不了总是打打闹闹，也有洋相百出，就比如我们班的这一次光头行动。这个时候应当还是在4月里，天还不是很热，班里的战友都在乱嚷嚷地“你剃我也剃”，话未说完相互间拿起推子就我给你剃、你给我剪。身为班长，我当然不能例外，而且还得带头剃光。不一会儿，全班12个小新兵都来了个集体“光头宣誓”，呵，一夜间，我这个班竟成了“光头班”。

问题是没隔几天基地里统一着夏装，要不戴帽子，着衬衣，所以在每天的列队行进中，看着我们这个班一长溜的光头新兵，往往会引起边上老百姓和基地上老兵、新兵的特别围观，尤其是进入礼堂参加活动时，我们这一群光头小新兵的出现，很是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引起哄然大笑。

第二次剃光头时，我已经在276潜艇上。

身为年轻的海军军官，那时候我应当已经是进入了恋爱结婚的时候，然而在一次小远航前夕，艇上突然刮起了一股剃光头的热潮，我也被不知不觉地裹入其中。

其实，这事还是缘于我和副长小文之间不经意的一个小小的玩笑。长时期在水下生活，其实剃光头的感觉最好，洗漱什么的都特别方便，兴许是都想着剃光头，但或许感觉小远航时间不算长，不剃光也罢，犹豫之中开了个玩笑，继而引来一批战友的跟随。

那一天艇上热闹非凡，这光头风发展得也是特别快，我和小文也是给逼上梁山，必须得带头剃了光头。罢了，近期反正也不回家探亲，也不去相亲，剃光就剃光吧，心一定下，我和小文就端坐在那儿任人宰割，在一大帮战友的起哄下，我们俩的一头“秀发”给齐刷刷地剪得光秃秃地，继而其他战友轮换着你剪我剃，一时间，276艇的一大半艇员成了光头兵，很是成为兄弟艇的热议话题。

然而这一天我刚刚成为光头兵，我还和战友们对着镜子左看右照嘻嘻哈哈地在闹着时，我的老爸突然出现在军营里。看着我的光头，我把老爸吓了一跳，其实是我也有些紧张，我这光着头的，怎么着向他老人家交代呀。

老爸也是的，到部队来看我竟然事先也不打个招呼。原来老爸是有事到甬城，顺道过来看看我的。戴上军帽，我也是一脸无辜地向他汇报我的这一次剃光头的缘由，并恳求老爸回家后一定不能告诉老妈。听我这么一解释，老爸紧绷着的脸才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