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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回顾：
文/成文
79章 M军侦察机上的中国海军通信文件
陈雨杰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塑料袋，摘下右手的白手套，从飞机干净的地板上把能见到的小纸片，一小块一小块地拣起来，放进了塑料袋里。
两位将军在仔细地查看了一番飞机上的电子侦察设备后，就离开了。而陈雨杰则在邹处长的陪同下，俯下身子，一点点、一块块地拣起这些大大小小的碎纸片。
一个小时过去了，又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陈雨杰和邹处长查看了飞机机舱内的每一个角落，确信所有的纸片都拣出来了，两个人才大汗淋淋地拎着塑料袋走下了飞机。
中午，陈雨杰与两位将军及其他大校、上校随员一起，在凌山海军机场的司政机关食堂简单地吃了午饭，就来到专门为他和三名叫不出名字的通信与机要专家们准备好的办公室里开始了工作。
说是办公室，不如说是一间布置了沙发、茶几、大型长条桌的屋子。只是这间屋子的不同之处在于，这里装备了空调器，这可是除场站领导以外谁也享受不到的待遇。
陈雨杰走进这间临时办公室的时候，三名专家已经等候在这里了。
“对不起，各位专家，让你们久等了。”
在这里，陈雨杰是很显然的小字辈，只不过他们被赋予的责任和职责不同罢了。
因此，陈雨杰十分尊重他们，一一与他们握手。
与三位专家寒暄完毕，陈雨杰转身对送他过来的保卫科秦干事说：
“秦干事，谢谢你送我过来。下面我和这几位专家就要开始工作了。”
陈雨杰抬手指了一下三位专家，说：
“这里需要绝对的安静，我们要是有什么需要什么的话，会打电话找你；没有事儿的话，请其他人、即使首长也不能过来。”
“请在外面帮我们把门锁上吧!”
陈雨杰说完，就与秦干事握了握手，相互道了声再见。
听着外面锁门的声音响过之后，陈雨杰就招呼三们专家坐了下来。
陈雨杰微笑着欠了欠身，说：
“几位专家，我们就不必相互介绍了吧，我们的工作性质就是这个样子。你们都是咱通信系统的老同志、老前辈了，咱就不用多说了。”
“是这样，请三位专家来这里，只有一件事：拼图。”
陈雨杰从裤兜里掏出那个小塑料袋子，放在了面前的大桌子上。
“咱今天下午的工作，就是把这些个小纸片拼起来，看看拼起来的是个什么东西。”
在两位大校、一位上校技术军官面前，陈雨杰一点儿也没有紧张，相反，他把事情表述得十分清楚，几位专家对这个年轻小伙子的印象也不错。
陈雨杰又从左边的裤兜里掏出四把镊子，分给每人一把。
四个小时过去了，五个小时过去了。
晚上六点多钟的时候，在陈雨杰和三位专家的手里诞生出了三张很不规则的图。
因为还有一些小纸片丢失的原因，拼起来的这三张图缺少了很多地方，然而即使是缺少了很多地方，陈雨杰仍然一下子就能认出来：这是两个月份的海军转盘代密和现用的海军通信转盘。
全海军所有舰艇的呼号都经过这个小小的转盘代密，按照当月的日期进行翻查。只不过，因为其他原因，本应是硬纸壳的转盘却以一张白色的纸打印替代，园园的转盘也是一张白纸的打印品。
因为陈雨杰本身所学的专业就是通信，对这些通信文件他太熟悉了。
看着两张月份转盘代密和转盘，陈雨杰沉默了。
这是严重的泄密！海军内部有间谍！
这是陈雨杰的第一感觉。
下午六点，陈雨杰用茶几上的电话拨通了保卫科电话。
当秦干事匆匆赶来时，陈雨杰和三位专家已经把工作现场收拾干净了。
陈雨杰看到秦干事来了，对他说：
“秦干事，我们的工作完成了。请你安排三位专家吃饭休息吧。我要见邹处长、要见舰队张副参谋长。”
凌山机场招待所三楼的一间会客室里，舰队张副参谋长、总部汪局长认真地听取了陈雨杰的汇报。
陈雨杰说：
“鉴于当前情况的复杂性，建议舰队所有舰艇之间停止一切无线电联系，舰艇编队之间的联系要以灯光通信、旗语通信为主。舰队各级机关之间， 可以正常联络通信，但机要密钥必须立即更换，以防万一。重要的军事部署、兵力安排、舰艇活动等重大活动，应以有线电传和密码传真的方式进行。”
张副参谋长严肃地问：
“这种情况可能持续多久？”
陈雨杰回答道：
“不知道。在没有查清问题出在哪里之前，一般不能启用新的通信文件。”
汪局长接过话说：
“小陈同志说得对啊，这个事情必须严肃对待，马虎不得啊！另外，我还建议海军范围内现行通信文件暂停使用！这个，我会向总部首长汇报的。”
向两位将军汇报完了相关情况，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在秦干事和舰队特勤处邹处长的安排协调下，陈雨杰就住在招待所二楼的一个房间里。
“秦干事，还有点事儿需要麻烦你。我还没吃晚饭，我需要两个馒头、两袋咸菜，两瓶水。啊，还有，带两包红塔山香烟，这个我给钱。”
陈雨杰刚刚来到凌山机场，人生地不熟，加上当前的这种形势之下，岂能在营区胡乱转悠？
海南岛的天，实在是太热了。即使是晚上八点多钟了，仍然感觉不出温度有丝毫的下降。
陈雨杰放松地冲了一个凉，才感觉到温度似乎低了些。
“咚、咚、咚”
秦干事敲了敲门和一名战士一前一后走进了陈雨杰的房间。
“陈同志，我们司令部首长说，你要的饭太简单，又考虑你是北方人，特意让食堂炒了两个北方菜，做了个紫菜汤。还有，这是你要的香烟。”
陈雨杰把早已经准备好的香烟钱递了过去。
“不行，我不能要。司令部首长有交待，你是客人，照顾好你，是为了更好的工作。”
秦干事连连摆手。
既然场站司令部首长都交待过了，也就别为难人家了。
陈雨杰想。
青椒炒肉片、炝土豆丝、馒头、紫菜汤，这都是陈雨杰最爱吃的。
陈雨杰一番狼吞虎咽后，扫光了所有的饭菜，才心满意足地开始起草他的情况报告了。
约晚十点钟的时候，陈雨杰终于放下了笔。
一篇题为《凌山机场M军侦察机事件的见闻与思考》脱稿了。
陈雨杰在稿子中写到：
M军电子侦察机迫降我凌山海军机场是迫不得已的孤立行为。
但是，通过其行为，暴露出来的问题却是十分严重与可怕。
一是海军现行通信文件严重泄秘，海军机关、舰艇、飞机等的通信情况为M军掌控。从M军迫降在凌山机场的侦察机可以看出，凡是海军内部通信已经全部遭M军窃听。只要是相互间的呼叫，无论是电报还是语音通信，均可知道是哪一级机关、哪一艘舰艇之间相互通信。
二是我海军机关内部有间谍。从M军侦察机上捡到的小纸片的拼图可知，M军起码已经掌握了我海军的全年通信文件。平时，能够掌握这些文件的，仅是各级军以上机关保密室人员，各类舰艇仅掌握当月文件。因此，极有可能的泄密人员是军以上机关的保密室人员，或与之有联系的相关人员。
三是军海军南海舰队和Y基地机关内部极有可能存在潜伏的敌特。敌特对我去凌山海军机场的行踪掌控得十分清楚，他们的目的也十分明确，即接近M军侦察机。但接触到侦察机干什么，暂未得知。
鉴于以上情况，建议：
一是舰艇间的通信联络以灯光、旗语为主，暂时不得使用无线电通信。
二是采取得力措施尽快破案，清除机关保密室泄密人员并予以严惩。
三是肃清南海舰队和Y基地的潜伏敌特。
陈雨杰将写好的报告平整地放在桌面上，摘下手表，对着表盘左右拧动几圈后，对着信纸一一扫描到了手表内，检查了一番存储情况后，陈雨杰才放心地躺下休息了。
第二天早餐后，陈雨杰找到保卫科的秦干事，要求安排一辆车去市公安局，然后送他去三十九支队。
当陈雨杰再次出现在市公安局特勤科的办公室时，已经没有了上一次的平淡，办公室里的人看他的目光都是羡慕的，自然就对他格外热情起来。
让座、倒茶、递烟，凡是能表达亲近的因素在这里都表现得淋漓尽致。陈雨杰知道，自己抓住两名潜伏敌特的事，他们一定知道了。
但他们鉴于纪律的约束没有提起，陈雨杰也就更不想提了。
陈雨杰给61号李永富处长发过秘传传真之后，就告辞出了公安局。
相比三十九支队这边就更是平淡地多了。
当吉普车把陈雨杰送进三十九支队招待所时，刚好遇到了王维富支队长走出房间。
“支队长，我回来了！”陈雨杰冲着站在二楼阳台上的王支队长打了个招呼。
王支队长说：
“嗯，好。回房间好好休息一下吧。”
陈雨杰隐约感觉到，王支队长对自己的态度好像不如以前那样热情了，但是到底是不是这样，他自己也拿不准。
原来，南海舰队转来的密封电报不仅是告诉王支队长陈雨杰有特殊任务执行，还告诉他，因工作需要，他必须暂时留在三十九支队任正师职副支队长。
这是为什么？难道陈雨杰一个中士水兵执行任务还要搭上一个正师职干部作陪衬不成？
第080章 再回海军凌山机场
回到三十九支队招待所之后，陈雨杰好好地睡了一下午的觉，在傍晚华灯初放的时候，才跟几位机关干部一起走出军营观赏起美丽的南国风光。
走在霓虹闪烁的大街上，陈雨杰不禁为南方丰富的夜生活所吸引。
但见成排的仿古塑料圆桌边上坐满了人，有年长一些的、也有年轻一些的，有男的、也有女的，他们或吃着特色小吃、小口地喝着啤酒或饮料；海边公园里，打扮入时的年轻人或成双结对、或三三两两在漫步，哗哗啦啦的海浪拍打岸边的礁石，像是在为人们不知疲倦的拍打着节拍一样。
陈雨杰他们今天出来时都换上了便服，一路上各类小吃、水果吸引着他们的眼球，一边吃一边玩。
无论是吃什么，他们五人总是轮流坐庄。当这一轮到了陈雨杰请客时，是每人一个椰子解渴。
刚刚把椰子抱在怀里时，陈雨杰的手表有节奏的跳动起来，陈雨杰抬腕看了看，是C1在闪烁——61号李永富处长在招呼他。
陈雨杰对四位同伴说了声“对不起，我打个电话”，就悠闲地来到路边的一小店内，拨通了一串特殊号码。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李永富处长的声音：
“你准备一下，再到凌山机场去一趟，这次去跟你的专业没有一点关系。你的任务是查清南海舰队或Y基地内部潜伏的敌特，工作方式是守株待兔。明天上午你们王支队长会找你的。”
挂断了电话，陈雨杰若无其事的回到了椰子摊位上，付了钱后，他们一边喝着甘甜的椰汁一边漫无目标的闲逛着。
第二天上午八点多，机关的郑业务长见陈雨杰坐在房间里，正入谜地看着电视，禁不住问了他一句：
“小陈，你还不知道吧，明天咱们统一乘车去凌山机场坐飞机回支队去哩。怎么？你也不采购点土特产带回去？”
陈雨杰笑了笑，说：
“郑业务长，您几个出去吧，我啥也不想买。”
“哦，是不是钱不够花？我可跟你说啊，别跟我客气，需要用钱来我这里拿就是了。”
郑业务长很慷慨地说，因为他看出来了，陈雨杰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陈雨杰手里确实不缺钱。
他知道，自己此行决不可能与机关的同志们一起回支队去了。他现在是在等，等王支队长叫他。
郑业务长他们几个人与陈雨杰打了个招呼就去大街上采购当地的土特产去了。
上午十点多钟，招待所的管理员小邵敲响了陈雨杰房间的门。
小邵进了门，有些着急地说：
“小陈，你们的王支队长，也就是我们的王副支队长从司政机关办公楼打来电话，让我赶紧通知你去他的办公室一趟，说是有要紧事找你。”
“谢谢你，小邵。”
陈雨杰知道，王支队长要交给自己的是一封密封电报，那上面就是自己这段时间的工作安排。
王支队长现在已经暂时被降为副职留在了潜艇第三十九支队了，其主要工作是协助支队长抓好部队训练工作。
昨天下午三点多钟、陈雨杰正蒙头大睡的时候，三十九支队司令部公务班的几名战士，已经把王支队长的个人物品搬到了支队司政办公大楼三楼的一间办公室。
这是一间专门为他准备的办公室。
陈雨杰快步来到司政大楼三楼副支队长办公室，敲响了王支队长的门，并喊了一声“报告！”
“进来吧，都等你好一会儿了。”
陈雨杰推开门进来，毕恭毕敬地向王支队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王支队长笑吟吟地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招呼陈雨杰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说：
“小陈，你个小子，告诉你啊，有外人在的时候，我是你领导；没人的时候，咱就是朋友，就不要来这一套了。”
“是，支队长！”
王支队长接着说：
“喝不喝水，渴的话自己倒啊，那边有水杯。”
王支队长指了指旁边的一个角柜。
陈雨杰忙摆了摆手，说：
“不用了，不渴。”
陈雨杰看着王支队长今天的心情明显与昨天不同，给人的感觉好像他们俩人的关系十分不一般一样。难道是——？
王支队长继续说：
“小陈，前几天出去干嘛了？搞得那么神乎其神的？”
陈雨杰知道，自己的行踪尽管不是什么级别太高的军事秘密，但自己向外泄露了，那就是违反了工作纪律，是GNC系统内绝不容许的，也是最低级的错误。如果动辄就把自己的行动随意说出来，养成了习惯，说不准哪一天就会捅出天大的漏子。
“哈，那也没啥，出去开了开眼，顺便帮人家一点忙，不值得提啊。”
陈雨摆了摆手，想把这件事就这么蒙混过去，打个马虎眼。
谁知道，今天王副支队长心情特别好，非要陈雨杰说说这几天的事情不可。
陈雨杰真急了，两眼一瞪，说：
“支队长，你非得要咱俩一起违反纪律不行？我可不想你犯任何纪律啊，对不起，无可奉告！”
见陈雨杰火了，王支队长也“啪”的一拍茶几，道：
“你小子能耐大了，能上天了，我一个支队长还管不了你了？”
陈雨杰也毫不客气地说：
“首长，你现在已经是潜艇三十九支队副支队长了，不是潜艇十七支队的支队长，你已经管不着十七支队的人了。”
王支队长“嚯”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严肃地说：
“那就请你从潜艇三十九支队副支队长的办公室出去吧！”
“好啊！”
陈雨杰也从沙发上站起来：
“不过，我出去之前，你还没把东西给我呢。”
王支队长一愣，下意识地问道：
“什么东西？”
陈雨杰瞪大了眼睛，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
“你敢把秘传电报扣下不给？”
王支队长更是愣了，心里说：这小子什么都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王支队长瞅了一眼陈雨杰肩头上的中士肩章，心里很是不解。
忽然，王支队长的态度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笑哈哈地对陈雨杰说：
“算你狠啊！”
陈雨杰见王支队长迅速转变的态度，禁不住心里一阵的歉疚，脸上也立即来了个阴转睛，说道：
“首长就是首长，认识问题的速度那就是快，佩服啊。”
王支队长依然笑哈哈的，从沙发上起来，向办公桌走去。
他拉开办公桌的中间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大大的贴着密封纸、盖着红印鉴的信封，举在手里，正色道：
“这是什么？”
陈雨杰又好气又好笑，刚才的事儿怎么这么快又忘到脑后去了，就没好气地将了王支队长一军：
“你拆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王支队长自嘲地笑了笑，把印有“秘密”字样贴有封条的信封交给了陈雨杰。
当着王支队长的面，陈雨杰打开了信封，匆匆看过后，揣进了水兵服里。
在王支队长的眼里，陈雨杰身上的那股子无法理解的气息越来越浓了。
陈雨杰从王支队长的办公室里出来，就直接回到了招待所自己的房间，拿出秘函再次仔细地看起来。
再次去凌山海军机场！
看起来简单的一行字，在陈雨杰的心里却是一条重担子。
陈雨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装进皮箱里。接照秘传电报的内容，中午饭后不久，就应该有车来接自己了。
吉普车按照电报上约定的时间于下午二点准时来到了招待所。
陈雨杰把简单的行李装上车后，来到司政机关大楼王支队长的房间。
“支队长，我要走了。这次的任务还不定什么时间回来，所以就不能跟咱支队机关的同志一起回去了。临走前，过来跟你告个别。再见了，首长！”
说完，陈雨杰恭敬地敬了一个军礼。
王支队长长叹了一声，说：
“我现在早已经不是十七支队的支队长了。你还记得2737艇的王元亭艇长吗？”
“怎么？”陈雨杰隐隐感到了什么。
“他现在已经被任命为潜艇第十七支队的新任支队长了，在这之前，他是三十九支队的司令部参谋长。只不过我们来的时候，他刚刚去北京出差了。”
王支队长点上了一支香烟，说：
“你回去后，跟着你们新的支队长好好干，干出点名堂来！”
说到这里，王支队长深深地看了陈雨杰一眼，说：
“不过，你……。”
陈雨杰没有再说什么，敬了个礼就退出了王支队长的办公室。
下午三点多，陈雨杰在间隔了三天后，又回到了海军凌山机场。
这一次，吉普车没有直接去机场跑道尽头停着M军电子侦察机的地方，而是直接开到了一处住所。
这里即不像是招待所，也不是普通的官兵宿舍。
车子停稳后，司机帮陈雨杰提了行李，就进了小楼里。
这是一处独立的三层小楼，一层有两名战士坐在桌子后面值勤。
司机带着陈雨杰径直来到了三楼东头的一间房子。
这是一处套间房。进门的这一间是一个宽敞的会客厅，铺了厚重的木质地板，左侧和右侧各有一个房间。陈雨杰被安排进了右侧的房间。房间里有一张办公桌和一间不算太小的卫生间。
陈雨杰刚刚把行李放下，随手掏出的红塔山香烟还没点着火，就见邹处长走了进来，笑哈哈地伸出了右手：
“陈雨杰同志，欢迎你再次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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