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航》—— 小说连载之八十三、八十四、八十五

西沪港战友之家 深海蛟龙 2020-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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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航》—— 小说连载之一

《潜航》—— 小说连载之二

《潜航》—— 小说连载之三          

《潜航》—— 小说连载之四、五

《潜航》—— 小说连载之六、七

《潜航》—— 小说连载之八、九、十

《潜航》—— 小说连载之十一、十二、十三

《潜航》—— 小说连载之十四、十五、十六

《潜航》—— 小说连载之十七、十八、十九

《潜航》—— 小说连载之二十、二十一、二十二

《潜航》—— 小说连载之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

《潜航》—— 小说连载之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

《潜航》—— 小说连载之二十九、三十、三十一

《潜航》—— 小说连载之三十二、三十三、三十四

《潜航》—— 小说连载之三十五、三十六、三十七

《潜航》—— 小说连载之三十八、三十九、四十

《潜航》—— 小说连载之四十一、四十二、四十三

《潜航》—— 小说连载之四十四、四十五、四十六

《潜航》—— 小说连载之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

《潜航》—— 小说连载之五十、五十一、五十二

《潜航》—— 小说连载之五十三、五十四、五十五

潜航---小说连载五十六、五十七

《潜航》—— 小说连载之五十八、五十九

《潜航》—— 小说连载之六十、六十一

《潜航》—— 小说连载之六十二、六十三

《潜航》—— 小说连载之六十四、六十五

《潜航》—— 小说连载之六十六、六十七

《潜航》—— 小说连载之六十八、六十九

《潜航》—— 小说连载之七十、七十一、七十二

潜航——小说连载七十三、七十四

《潜航》—— 小说连载之七十五、七十六

《潜航》—— 小说连载之七十七、七十八

《潜航》—— 小说连载之七十九、八十

《潜航》—— 小说连载之八十一、八十二


083章  “把他铐起来!”

陈雨杰的一声大喊“把他铐起来!”,让刚刚走下飞机的邹处长浑身一震,扭过头时,三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已经像饿虎扑食一般冲了过来。

邹处长没有任何反抗,乖乖地伸出了双手。

银白色的手铐“咔嚓”一声就戴到了手腕子上了。

他平静、缓缓地抬起头,说:

“陈雨杰,你没有权力逮捕我,我是中校处长,而你不过是一名中尉侦察员。”

陈雨杰笑了笑,走到他身边:

“邹申健,不,‘秃鹰’先生,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啊。可是,你知道GNC是干什么的吗?”

陈雨杰微微仰了仰头,平静而不失威严地说:

“不用说你是个挨过处分、降过衔的中校,你就是个中将,犯了事儿,我也一样抓你,不用请示!你——信吗!”

陈雨杰慢慢把头低下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叛徒!一个没有信仰的人,没人瞧得起你!”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众大校、上校军衔的高工们一下子懵了。

一位年轻些的高工喃喃地说了句:

“这——演得是哪一出啊?”

陈雨杰微笑着看了他一眼,没有吱声。回过头来,瞅了一眼其中一名年龄不小的高工,冷冷地说:

“李明卓,你也过来吧?就不用战士们动手了吧?”

一名被叫做李明卓的人摘下眼镜,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两名警卫战士立即上前,给他也戴上了手铐。

?这又是怎么回事啊?!李高工的课题咋办?

一帮高工们开始议论纷纷。

这时,机场跑道的远处,一辆奥迪轿车高速驶来。到了中巴车前停下来,车上下来两名将军,他们分别是总部的汪局长和舰队张副参谋长。

两位首长走过来。

陈雨杰看了一眼身后戴着手铐、被四名武装士兵押着的邹申健和李明卓,迅速跑步向前、立正、敬礼:

“首长同志,按计划实施抓捕完毕,情况正常,请您指示!侦察员陈雨杰。”

“小陈同志,辛苦你了!”

张副参谋长和汪局长笑哈哈地向陈雨杰伸出了手。

看到十分不解的八名高工,张副参谋长微微笑了笑,向他们走去。

来到高工们的中间,张副参谋长说:

“同志们,这不是苏联式的大清洗啊,请放心!”

张副参谋长顿了顿,接着说:

“同志们,我们今天实施抓捕的对象不是我们的同志,是我们的敌人,是间谍!”

张副参谋长指了指邹申健,说:

“他叫邹申健,是打入我军内部的M军间谍,代号‘秃鹰’,同时他还是岛军的间谍。他呀,是个暴发户,连同我军的工资,他一个人拿着三份俸禄哩!”

张副参谋长似乎想把紧张的气氛缓和一下,因此他的讲话力图风趣、幽默一些。

听了这些话,高工们的脸上才稍稍露出了一点轻松的表情。

因为案情重大,在张副参谋长的组织下,立即展开对邹申健、李明卓的突审。

这一次,陈雨杰也参加了。

在强大的政治攻势下,邹申健的心里防线崩溃了。

原来,十年前,邹申健还是一名优秀的歼击机飞行员时,一次执行任务中耍了一次小聪明,险些酿成机毁人亡的特大事故。他所在的飞行团党委给他行政记过、由副营职降为正连职,调离了飞行岗位。为此,他始终耿耿于怀,感到自己的聪明才智被埋没了。特别是几年后同期的航校同学们,当初不如他的都逐步走上团、师岗位,他的心里更不平衡了。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接触到了一名外籍华人,在他的策划下,加入了总部设在香港的M国中情局,成为一名中校特工。两年后,晋升为上校军衔,成为埋在我海军的一枚钉子。同时,邹申健还接受了岛军军情局的资助,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为岛军提供一些秘密情报。

其实,按照M中情局的安排,是让他长期潜伏下来,作为打入我海军内部的高官来培养,所以一直就没有打算启用他这只‘秃鹰’。直到这次突如其来的高端电子侦察机降落在中国境内,M军通过秘密手段,获知飞机上还有部分数据信息未破坏掉,恐怕引起国家尖端科技信息泄露,才不得已启用了这只潜伏了十年的‘秃鹰’。

至于李明卓,这名海军7716所的高级工程师,担负海军航空兵部队某型通信装备设计、定型的总工程师,只是邹申健手中的一枚棋子。岛军所需的一些不足轻重的情报就由李明卓负责搜集,源源不断地提供给岛军。

此外,邹申健还通过一些极卑鄙的手段拉拢、培植了一批喽罗供他驱使,有海军航空兵部队的年轻飞行员、也有海军水面舰艇的部门长、潜艇部队的航海长、部门长。培植他们的目的并不是用于当前,而是为了几十年后,让他们走上能够左右一个舰队、一个兵种部队的领导岗位,这才是他们想要的培养目标。

也只有到了那时才能掀起一点风浪。

邹申健扮演的并非是一个完全的特工角色,进一步讲,他只是一个培养利用价值更大的特工群的教官而已。

夏威夷岛紧临珍珠港西北侧的一座大楼的二十二层,负责亚太事务的M国中央情报局马丁将军无奈地耷拉下了他那高傲的头。

邹申健,一名中国海军的叛徒,他本来也没瞧得起他。然而,他是现中情局副局长查理将军十分看好的人,就这么被抓走、被拘捕,如果自己没有一点点的行动,似乎查理将军的面子上不会太好看呢。

可是,为这个事儿派出一只小分队长途跋涉营救一个人?中国部队现在早已经不是吃素的了,怎么办呢?

马丁将军陷入了深思当中。

约半盏茶功夫过去了,一直趴在办公桌上的马丁将军终于动了动,左右肩头上的将星闪烁了几下,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

“玛丽小姐,请你来一下我的办公室。”

放下电话不久,马丁办公室外的走廊里传来阵阵阅耳的高跟鞋的脚步声。

“将军,您叫我?”

“是这样的,玛丽小驵,你给我联系一下岛军的军情局,我有事情要与他们商讨。”

“是,将军!”

玛丽小姐踩着高跟鞋款款走了出去。

大约半个小进后,马丁将军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来了。

“军情局的王局长啊,我是M国中情局的马丁少将。老朋友,你还好吗?噢——我这里有件难办的事,需要你的帮助。情况是这样的……

第二天中午时分,两艘大型渔船开足马力,从岛军西南方向的吉隆港出发,向西南方向驶去。

船上,除了一些普通的渔网、渔具以外,还有一个貌似冷冻舱的大型舱室。其实,这个大型舱室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冷冻舱,舱内隐藏着两架可折叠翼的中型直升机。船尾的船员休息舱内,有十二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但看不出属于任何国家的军队,更没有任何国家的标志标识。

看得出,他们身上装备的武器精良,同样不属于本地区所能见到的武器。

傍晚时分,两艘渔船到达海南省东南方向约二十海里的地方停了下来,开始了海上渔业作业,两艘船像是一对拖网渔船一样,拖着大大的渔网,自东往西开始拉网作业。

当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两艘渔船双双停下来,靠在了一起。

一名白人从另一艘渔船上过来,向载有士兵和直升机的船楼走去。

“啊,史密斯少校你好吗?请这边坐吧。”

被称为史密斯少校的白人一点儿也不谦让,坐在了刚刚有人给他腾出来的座位上,掏出一盒M国骆驼牌香烟自顾自地吸了起来。

约两分钟后,史密斯说话了:

“李队长,你的人都准备好了吗?”

史密斯话音刚落,立即有人接上了话:

“少校请放心,我们特种攻击小队不是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了,我们一定会把邹上校活着弄回来的。”

“但愿上帝保佑你们。不过,我还是要检查一下。”

“行!少校。”

吸完了烟,史密斯少校出了驾驶楼向船后走去。

在舱内,十二名队员已经武装整齐,正坐在舱内无聊地休息。

李队长陪同史密斯少校下到舱内时,喊了一声,“集合!”

眨眼功夫,一队横队列好了。

“弟兄们,M军的史密斯少校特意来看大家了!”

史密斯没有进行那些俗套,而是直接走到士兵面前,认真地检查着每个人身上的各种装备,露出了笑脸。

“OK!祝你们好运!”

李队长走到队前,面无表情地说道:

“弟兄们,今天的任务特别重要,也特别荣光,因为我们是为盟友工作,救援一名上校。现在我把任务的详细情况再说一遍。”

“全队共分三个小组,每组四人,事前都已经指定了组长,我就不再重复了。弟兄们请看——”

李队长手里变魔术似的多了一根细棒棒,指向了一张详细的地图:

凌山海军机场详图。

 

084章  被“掳”

李队长手里的细棒棒在地图上画了个大大的园圈,说:

“这就是中共凌山海军机场。我们大约在凌山的这个位置降落。降落后,第一组四个人迅速扑向关押邹申健的临时牢房,就是这里;第二组负责殿后;第三组作为后备队看守飞机。”

从这里到关押邹上校牢房的直线距离是四十九公里,直升机约八分钟到达,用于救人的时间只有七分钟。无论是否救下人质,七分钟后立即返回直升机返航。

看完地图后,李队长左右扫视了一下,说:

“弟兄们,咱们这次任务的重点是营救邹上校,不是去消灭敌人。因此,我命令,找到邹申健后立即带其离开,返回直升机,不得恋战!”

“另外,这次任务的奖金是每人两万美金,出发前都已经汇到你们的个人帐户上了。”

最后,李队长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

“行动的时间是晚上一点半,一定要养足了精神,大家休息吧。解散!”

海军凌山机场招待所。

破获了间谍案,挖出了潜伏在海军各兵种的间谍,陈雨杰着实高兴了一阵子。

然而,从第二天中午,陈雨杰总感觉到莫名其妙的气短、心跳,让他变得烦燥不安。

陈雨杰一支烟接一支烟吸着,一杯水接一杯水地喝着。但他心中那份烦燥的感觉却一点儿也没有减轻。

还是出去走一走吧。

陈雨杰换上一套作训服,把帽子往脑袋上轻轻一扣,就出了招待所的门,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去。

他边走边想:邹申健,Y基地特勤处处长,已经宣布晋升为舰队政治部保卫处的代理处长,一个中校级军官,就算是当初自己挨了处分、降了职,但值得为此而叛国投敌吗?还有,那个叫做李明卓的高级工程师,都那么大的岁数了,国家发给的工资已经完全可以养活一家人的了,怎么会跟邹申健混到一起的呢?

他们可能都是为了钱?可是钱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个问题,每个人的工资足以让家里人好好过日子了。

要说不是为了钱,那又是为什么呢?

据张副参谋长介绍,在Y基地机关家属区邹申健的家里,搜出了两张委任状,一张是M国中情局颁发的中英文两种文字的委任状,委任其为M国中情局上校情报官;另一张是岛军军情局颁发的委任状,委任其为岛军军情局一处的上校军官。

如此看来,邹申健叛国那是铁证如山啊。

“你好,陈同志!”

哟?是跟自己说话吗?

陈雨杰一抬头,看见的是,机场警卫营的两名警卫战士,正笑吟吟地跟自己打招呼呢。

“呵呵,两位同志值勤辛苦了。”

陈雨杰左右看了看,说:

“这不是临时看押邹申健和李明卓的地方吗?”

两名士兵肯定的点点头。

噢、噢,这里自己几天前就来过的。

陈雨杰问:

“警卫同志,我能进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上级早就交待过了,只要是你陈同志来,可以随时进去,随便探视。”

陈雨杰拉开外面的铁门走了进去。

这里是专门给个别挑皮捣蛋战士关禁闭的地方,已经好久没有用过了。

这里共有三间类似于监狱的房间,除了铁门上有一扇小的可怜的窗户外,整间屋子没有一点透亮的地方。第一间关着的是邹申健,第三间关的是李明卓,中间的一间空闲。

陈雨杰在关着邹申健的那间小小的房子前站定,叫了一声:

“邹申健!”

房子里没有灯光,只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里边有只老鼠似的。过了一会儿,陈雨杰才适应了黑暗的光线。

只见邹申健侧脸坐在一块大木板上,直视前方。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里面邹申健嘶哑的声音:

“陈雨杰,败给你,我不服!我哪里有破绽被你发现了?!”

陈雨杰笑了,道:

“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并共事,我对你的印象非常好,根本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你胡说——”

“不,我没有胡说。我们第一次合作时,我对你的印象确实非常好。”

“那——,为什么会——?”

“我们第二次刚见面时,你就露出了严重的破绽!”

邹申健瞪大了眼睛,几乎是在叫嚣:

“第二次?不可能!”

陈雨杰平静地说:

“枉你做了这么多年的保卫工作,也枉你破获了那么多的案子。你还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电子侦察机上尚有未销毁的核心部件,此部件军事价值极高,M军特工正千方百计想接近这架飞机,妄图将绝密部件销毁。’是不是?”

说完,陈雨杰两眼紧盯着邹申健。

邹申健一脸迷茫地说:

“对,我说过,这有问题吗?”

陈雨杰说:

“有问题,当然有问题。你作为舰队保卫处的代理处长,并非专门的侦察机关,你应该知道的那么细吗?你即使知道,依你当时的身份,只要做好M军飞机的安保即可,你有必要向我说明什么吗?而且,你之所言,与我此行的目的惊人的一致,这正常吗?”

邹申健表情一呆,然后狠狠地甩了自己两嘴巴子。

陈雨杰略有些得意地说:

“要不是你自己露出严重的破绽,我现在恐怕还不一定找到破案的突破口呢。”

现在,陈雨杰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光线。

邹申健侧过脸来看着陈雨杰,那种眼神很有些复杂,有失败的、有胜利的,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只能意会而无法言传的东西。

邹申健那个稍纵即逝的复杂眼神被陈雨杰捕捉到了。

从关着邹申健的禁闭室里出来,陈雨杰一边走一边捉摸着,他的这个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那分明是一份希望、一份自信、一份得意!难道……

陈雨杰叫了一声“不好!”,就快步向司政办公大楼奔去。

晚上一点钟以后,正是人最困、最乏的时候,即使是草丛里最爱叫的小昆虫也大部分进入了梦乡。

负责看守邹申健的警卫兵也伸了个懒腰离开禁闭室大门,到了二十几米远的树下打盹去了。

时间到了晚上一点半,西南方向。

“翁——”寂静的夜晚里,一阵震耳的马达声由远到近。

一架直升机从不远处的夜空中飞来,并迅速降落。

这架直升机机身上未涂装任何图案,迷彩的外型与周边的灌木丛浑然一体。距离禁闭室约三十几米的一块空地上,直升起以极快的速度降落下来,强大的风流把周边的花儿、草、树吹得变了形。

直升机很快就熄了火,从飞机上迅速跳下来十二名士兵,很自然地分成三个战斗小组,第一小组呈散兵队形快速向禁闭室摸去,第二小组负责掩护第一小组,最后下来的一个小组将飞机围起来并警戒着。

这是一只训练非常有素的部队!

当他们摸到禁闭室门时,竟然没有看到哨兵在哪里。留下两名士兵把守门口,其他两人迅速闪身进了禁闭室。

“邹申健、邹上校?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你们是来救我的吗?”

“是,快点跟我们走!”

“不行,我出不去,门被锁上了!”

“闪开!”

只听一声沉闷的响声,铁锁被炸开了。

“走!快点。”

这时黑暗中,第三间禁闭室里有人在喊着:

“喂——还有我呐!”

邹申健一愣神,说:

“是不是把他也带上啊。”

“对不起邹上校,我们得到的命令只救你一人,没有别人!快走!”

两个人架起邹申健就往外走去。

禁闭室门南约二十几米远,树后面的哨兵发现情况不对,大声叫着:

“干什么的?口令!”

负责警戒任务的两名队员,照着哨兵藏身的大树方向就是一梭子子弹。

“叭、叭、叭……

互相接上火了。

远处的直升机看见自己人与对方开枪了,立即启动了发动机,直升机又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十二个人匆匆上了飞机。

直升飞机一个鸽子跳跃,向西南方向飞去。

十几分钟后,直升飞机降落在离海岸约二十海里的一艘渔船上。

船上,M军史密斯少校正笑咪咪在看着徐徐降落的直升飞机。

李队长引导着邹申健向史密斯少校走去。

“史密斯少校,邹上校来了。啊,邹上校,这位是M国中情局的史密斯少校。”

灯光下,本来笑咪咪的史密斯少校的笑容收敛了,厉声问道:

“你不是邹申健上校,你是谁?”

“哗啦——”十几支枪的枪口抬了起来。

“啊,先生们,你们猜对了。我不是邹申健,你们的邹上校,他很好。”

啊?是陈雨杰!也难怪被史密斯少校一下子就认出来了,他与邹申健仅在年龄上就差很多。

李队长气急败坏地叫道:

“把他绑了!”

陈雨杰立即被绑住了双手。

在两个队员的推搡下进了船舱。

史密斯少校那胀鼓鼓的金鱼眼布满了血丝,白得有些森人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他扫了两眼不知所措的李队长,愤愤地甩了一下舱舱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队长身子一哆嗦,抹了一把额上的细汗,紧紧跟着史密斯向船的驾驭楼走去。 

 

085章  这里是哪儿?

史密斯少校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声:

“把他带过来!”

四名持枪士兵把绑着的陈雨杰押着走进了船长室。

2119号渔船的船长室里,史密斯少校端坐在椅子上,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

陈雨杰被押进来了。

史密斯问:

“说吧,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冒名顶替?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啊,这位先生,我叫石小杰,是晚饭时与伙伴打架,被关进来的。不过,我来的时候,是有一个叫邹申健的,我们俩是我进他出。”

“你怎么知道他叫邹申健?”史密斯满脸孤疑地问道。

“有人就这么叫的!‘邹申健,出来!’然后,他被带走了,我就进了他的屋子里。”

旁边押解陈雨杰的一名士兵说:

“你胡说!你明明说自己就是邹申健。”

陈雨杰回过头来,阴阴地说:

“是吗?我说过‘我是邹申健’吗?我只是说过‘你们是来救我的吗’,事情就是这样的,长官。”

史密斯拉长了脸,问那名士兵:

“是这样吗?”

那名士兵挺身回答说:

“是的,长官。可是……

史密斯一摆手,说:

“不用说了!”

然后,史密斯从椅子上站起来,轻轻地拍了拍陈雨杰的肩膀,微微笑了笑,说:

“石先生,你为什么跟你的伙伴打架?你把他怎么了?”

陈雨杰很轻松地说:

“这哪用问为什么?看那小子不顺眼呗。那小子也太不经打,就那三拳两脚地,就不动了,装死哩。”

史密斯与李队长对视了一下,然后问道:

“这么说,邹申健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陈雨杰装作很洒脱的样子,喋喋不休地说:

“是的,先生。他是他、我是我,我们之间没有一点关系。”

这时,李队长不怀好意地走到史密斯少校跟前,像一只狗一样俯在史密斯少校的耳朵上一阵阵嘀咕。

最后史密斯丢下一句:

“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不知道这件事。”

说完,史密斯出了船长室回到了2118号船。

两艘船开足了马力,一前一后地向公海方向开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

关着陈雨杰的是一间小舱室,这里连个窗户都没有,总共有大约五六平方米大小的地方,黑漆漆的。

这帮家伙把陈雨杰双手别到后背,用棕绳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他们又用一根绳子把他半吊着,只有两只脚尖稍稍够着地板。这样,根本不可能有什么逃脱的办法。

迷迷糊糊中,陈雨杰听到有人进了关押他的船舱,并打开了灯。

陈雨杰感到一阵的眩晕,他知道,这是长时间在黑暗中的结果。

有人把绳子稍稍放低了些,陈雨杰这才感觉好受了一点,最起码两只脚掌都能落到地板上了。

“小伙子,吃饭了。吃饱了饭到了那边就不会挨饿了。”

一名年纪稍大,看样子是个厨子的水手两手端了个托盘,上面有两样菜和一些米饭,手里好像还提了半瓶白酒。

陈雨杰心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到了那边不会饿,谁到了那边不会饿?

不好,他们是不是说我?他们要整死我?

船舱外面,海上一阵阵电闪雷鸣,漆黑的夜幕被闪电一片片地无情地撕了个粉碎。

陈雨杰倒吸了口凉气,心里说了声,要完完喽!

听着船外“哗、哗”的雨声和咆哮的风声,陈雨杰把心一横:管他呢,有饭就吃、有酒就喝,还不知是死是活呢。

老水手蹲下来,把酒和盘子放下,从兜里掏出一只小酒杯,满满地倒了一杯,略有颤音地说:

“小伙子,喝点吧,到了那边也不致于太冷啊。”

陈雨杰被反绑着双手,不能伸手接老水手举起的酒杯,只好把头向前凑了凑,一杯酒下了肚,感觉就像一根火线一样从喉咙热到胃。

老水手絮絮叨叨地说:

“这可是咱老家的56度‘金门高粱酒’,好酒啊。”

陈雨杰哪里知道这是什么酒,只知道这酒太烈。

连喝了三杯之后,老水手说,别喝醉了哟,还是多吃点饭吧。

最后,一大盘子的饭菜被陈雨杰吃个精光。

“这么好的小伙子,怎么就……嗨!

老水手摇摇头,捡起托盘,走了。

一直站在旁边的四名持枪士兵见老水手喂给陈雨杰的“饯行”酒饭已经结束,呼拉一下子围了上来,用棕丝绳把脚也捆了个结结实实。

李队长推门进来时,几名持枪士兵已经把陈雨杰捆好了。

“小子,别怨咱弟兄们心太黑啊,谁让你不是邹申健呢。”

李队长暴喝一声:

“来呀,把石小杰抬出去!”

陈雨杰被四个人抬出了舱室,然后高高地举过头顶,来到了后甲板一侧。

“预备——扔!”

“扑通!”

黑暗中,陈雨杰被捆绑着手脚无情地扔进了茫茫大海里。

雨,更大了;风,更急了。

陈雨杰从三四米高的上甲板被扔进海里后,一个巨浪把他卷进了水里。他屏住呼吸,以防吸进海水。忽而,陈雨杰又被无情的巨浪托到了了浪尖波峰。

陈雨杰赶紧换了口气。

凭着记忆,陈雨杰用尽了全部力气,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拧动了他手表上的表盘:左两圈、右一圈。这时,表盘下方突然弹出四只小刀片,并飞快的旋转起来,倾刻间绑住陈雨杰手的棕丝绳以及脚上的绳子被割断了。

陈雨杰一个鲤鱼打挺摆脱了绳子,活动了一下手脚。

陈雨杰奋力地与一个又一个的巨浪搏头着,一会儿被巨浪卷到水下,接着又被托到了浪尖,起起伏伏,反复地折腾着。

陈雨杰在波峰浪谷中无法控制自己,努力使自己不被卷到水下就已经十分满意了。

过了大约两个小时的时间,不知道斗败了多少个大浪,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的搏击,最后,陈雨杰终于精疲力竭了。

陈雨杰累得晕了。

正当他想要好好休息一下时,他的胳膊碰到了一块硬绑绑的东西。

陈雨杰本能地使出最后的力气甩出两只胳膊抱了过去。

啊!谢天谢地,谢谢龙王大老爷!是一块长条型的大木条,约有三十厘米宽两米多长,上面好像还用铁丝固定了一只桔黄色的泡沫救生圈。

陈雨杰心里一阵悲哀,这一定是有艘渔船被海浪打成了碎片!也不知道船员们还能不能活下来。

终于可以真正地休息一下了,陈雨杰想道。

刚才,在没有抓到这块木板和救生圈时,就累得不行了,想休息了。如果真的休息了,那么自己的生命肯定也就结束了,现在早已经沉入海底成了龙王爷爷的晚餐了。

陈雨杰把头钻进救生圈里,用救生圈上的细绳缠在手腕上,头爬在那块木板上,彻底地放松下来了,随着风浪毫无目标的漂着。

天亮了,太阳出来了,暖和了,过了好一会又感觉太阳晒得肉疼。渐渐地,太阳光不那么强了,天慢慢地黑下来了。

就这样反复地变化着,不知道过了几个这样的白天与黑夜。

陈雨杰渴得嘴唇已经裂了好几道长长的血口子,被海水反复地浸泡着,已经不再感觉不到疼了。

只是,他感觉浑身一点点力气也没有。他把头侧枕在木头上,随着海水起起伏伏。

突然,他看到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好像有一只鸟儿站在自己赖以生存的木头上,也在随波逐流。

鸟的血,对鸟血可以解渴!

陈雨杰伸手慢慢去抓那只鸟时,鸟并没飞走,被抓在了手里。

鸟啊鸟,并不是我心狠想要你的小命,是现在只有你才能救我的命啊!

陈雨杰一下子拧断了鸟的脖子,脑袋一揪,把血乎乎的鸟头使劲地往远处扔去。

鸟血不是太多,但总比没有要好。鸟肉虽然是生的,但总比饿肚子要好。

当陈雨杰把鸟脖子伸进嘴里时,突然有一个硬滑的、大小如花生仁的东西滑进了肚子里。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管他是什么东西呢,活命要紧啊。

吃了一点鸟肉,喝了不多的鸟血,陈雨杰感觉好了许多,但随之而来的困乏感又使他沉沉地睡去了。

此时,身上的衣服已经所剩无几,裸露的皮肤也已经太阳光灼烧的起过了几层皮。

迷迷糊糊中,陈雨杰感觉身下已经不再是海水,而好像是海滩或是礁石,有点硬、但又有些软。于是,拼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向上爬去。可是,他太累了,竟然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一次,他枕着软绵绵的沙滩,舒服地睡着了。

陈雨杰感觉到,由于没有淡水,自己的喉咙干得都已经能冒出火来了,自己的嘴唇已经干裂出了大小十几道口子。

梦中,自己正在痛快地洗着淋浴,彻底地冲洗着多少天来身上的盐渍。他又张开嘴,吸吮着莲喷头喷出来的甘甜的淡水,啊,真甜啊!喉咙里的火苗被甘甜的淡水彻底浇灭了,嘴里的苦咸的味道被冲走了。

他感觉到自己好像有了力气。

于是,他试着、慢慢地、使劲地睁开了眼睛。

啊?美女!一名脸上毫无表情的美女在一勺勺地喂他喝着水。

现在,陈雨杰虽然睁开了眼睛,但浑身依然像灌了铅一样重。

这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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