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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文
“我就估计你干不了，没这个能力，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唉，还是算了、算了吧！”“谁说我不是那块料了？可、可我就是不喜欢做这样的生意！没劲、不刺激。”“比如说，走私贩毒、武装押运什么的，这样的生意才有刺激，干起来也有劲！”陈雨杰本来笑盈盈的脸，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脸一虎，轻轻地吼了一声：“我告诉你唐苹苹，这个生意你不愿做也得做，就这么定了！”说完，陈雨杰一屁股坐在靠窗的一把藤椅上，看上去十分生气，脸都成了猪肝红了。她赶紧从半卧着的床上一出溜下来了，三步两步走到陈雨杰跟前的另一把腾椅上坐下来，面对着陈雨杰，哀求似的说：“杰，我这不是说着玩的吗，干么发这么大的火，我干、这生意我干就是了。求求你了，别上火了，好吗？”看着唐苹苹那个可人的小模样，陈雨杰心里也不忍发什么火。可是，要是他的这个火不发一次，压一压唐苹苹那个嚣张的气焰，没准哪天真会给你捅出个天大的漏子来，真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很难有人会救得了她。如此这般，她就会知道陈雨杰不喜欢玩违法的买卖，平时做事时也好有个度，不会凡事就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看看达到了目的，陈雨杰拍了拍她的肩，叹口气，由衷地说：“苹苹，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想害了你，更不想看着你往火坑里跳啊。”唐苹苹看着陈雨杰几乎喷火的眼睛，吓得像一只小猫一样缩在腾椅里低着头不再说话了。“石先生，林船长已经答应履约了，时间是晚上六点半。”陈雨杰刚才那幅吃人的模样早在徐高华进门前就已经隐藏起来了。听徐高华说林船长答应履约，更是十分高兴。微笑着说：“老徐，以后没人在跟前的时候，叫我‘头儿’或‘老板’就行了。”徐高华连忙挺身回答。然后，跟着陈雨杰与唐苹苹笑了起来。“老徐，这是你这两天来的辛苦费。好好干，以后这样的奖励会更多！”徐高华心道，看，人家石先生，多大方的一个人啊。交上这么个朋友、摊上这么个老板真是太有福气了。相比之下，高雄情报站的少将站长那个扣门哟，吃根雪糕都手下的弟兄们出钱，跟人家石先生那是天地之别，根本就不能比！想着那位少将站长的丑陋模样，再看着眼前笑呵呵的陈雨杰，心里盘算着，要是总跟着这么一位上司就好了，多了不用，干上三年就发财了。看看时间还早，陈雨杰拿出自己的中华牌香烟，自己刁上一支，把烟盒又递给了徐高华，道：“老徐，来一支。这可是中国第一名烟啊，在台湾也有得卖吗？”徐高华毕恭毕敬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一边点着火，一边说：“头儿，这烟场面上不多见，一般都是从香港走私过来的。我也抽过那么一两回，味道确实不错，不愧是咱中国第一名烟。”“两只大烟枪，要不咱们往那个什么‘着火的牛——阿根廷烤肉’走吧，反正还有那么远呢。”六点半不到，陈雨杰三人来到了他们与林船长约定的“着火的牛——阿根廷烤肉”饭店。陈雨杰站在门外，点了一支香烟，借故四下里查看了一番。看看确实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扔掉了烟屁，向屋里走去。屋子里，唐苹苹与徐高华已经找好了座位坐了下来，正在点着菜。陈雨杰坐下来，一边听着他们两个人在争执着哪个菜好、哪个菜不好，眼睛却丝毫没有放松警惕。抬腕看了看表，六点三十分整，陈雨杰再次抬头看了看大门口。四个人都到齐了，唐苹苹和徐高华把菜也点齐了。也就是几样小菜，其它烤肉就不用自己点了，切肉师会当着你的面把烤好的牛腿送到你的盘子里，然后按需分割。这种吃法，陈雨杰只在大陆的一家巴西烤肉店里，吃过一二次南美风味的烤肉，这个阿根廷式的烤肉就不确定是否跟巴西烤肉是不是一样的程序了。不过，好歹有两个本地人徐高华和唐苹苹，就由着他们折腾吧。陈雨杰举起杯子里的黑啤酒，分别与林船长、唐苹苹、徐高华碰了碰杯，说：陈雨杰不是一个特别好喝酒的人，因此，与几个人碰了碰杯之后，只喝了一小口，就放下了杯子。嘴里却在说：说完，也不管别人是否吃过，就很热情地给每个人夹着菜。吃了几口开胃菜之后，烤肉师送来了热气腾腾的烤牛肉，给每个人切了几片后，就又到下一位客人的盘子里切去了。“林船长，今天把你请来，是想跟你探讨、商量个事。”“啊？我一个常年跑船的，什么东西也不懂，跟我商量事？有没有搞错啊？”陈雨杰的表情虽然是那种喜喜哈哈的，但说辞却是很严肃、很严谨：“没错啊，我找的就是你这种常年在外跑船的，说说看哪里有海盗，他们的船大不大？我想搞一艘货船搞点运输什么的。”林船长也是个见多识广之人，听陈雨杰这么一说，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要夺海盗的船，尤其是他们的母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你只要告诉我哪个区域有海盗，以及他们出没的规律就行了，剩下的事我来办！。”“那得看海图。海图上标得很明确。这样吧，我重新给你标一张海图。”几天后，高雄港码头不远处的一座十几层楼的写字楼里，一间新近才搬进大楼里的“英杰商贸股份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里，赫然坐着唐苹苹，另一间办公室里则是徐高华，空着的五张办公桌上空无一人。写字楼走廊尽头还有一间房子，是个套间，那是陈雨杰的办公室，外加他和唐苹苹的卧室。按照林船长海图上的标注，东沙群岛、西沙群岛、南沙群岛和巴林塘海峡附近经常有海盗活动，尤其是中国农历春节以前活动最为猖獗。他们有时最多一天就要抢劫三艘货船，而且杀人不眨眼。陈雨杰与唐苹苹坐上了2119号渔船向东沙群岛海域驶去。在船上，陈雨杰与唐苹苹除了去卫生间以外，很少走出舱室。出海大约第七天，在舱内的回廊里遇到了曾被唐苹苹打倒的瘦高个子。陈雨杰礼貌地回答着。心想，这台湾人跟大陆人的区别是，台湾人明显比较热情，早已忘记了陈雨杰曾经卸掉过他的两条胳膊。也是活该陈雨杰运气好，第三天傍晚当他们航行到巴林塘海峡以西的地方，竟然有两条小船拦住了去路。只见小船的船尾处挂着一面黑底骷髅旗，很明显这是海盗们早已约定好的，在这里等着那些不长眼的家伙。陈雨杰所在2119号船由北往南航行，海盗船见没有多大的动静，胆子就大了起来，缓缓向大船靠去。“前边的大船听着，我们是海盗船，跟着我们走，到前面把货卸下，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这时，其中一艘小海盗船马达声逐渐加大，到2119号船前面引路去了，后面的另一艘小船则紧紧地跟在后面。走了大约两海里，往右转向，一艘大约排水量为两千吨左右的散装货轮在靠近一座小岛的地方锚泊。这艘船仅从外观上看，是一艘极不起眼的散装货船，船上什么旗帜也没有挂，根本无法判定船的国籍。船头两侧，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三个数字：168，还有船身上几个大大的英文字母，也斑驳得几乎看不出来了。2119号船在陈雨杰的要求下继续向前缓缓开去，大约距离168号海盗母船三四米远的时候，陈雨杰和唐苹苹猛地从驾驶楼里开门跳到了海盗船上。然后，2119号船一个左满舵驶离了海盗船。两艘小船上的海盗见2119号船并不靠帮而是转舵欲走，哪里肯放过这块到了嘴的肥肉？一梭子的冲锋枪子弹射向2119号船的桥楼。等海盗的冲锋枪子弹在2119号船的桥楼擦着火花消失了以后，桥楼的窗户“砰”的一声开了，一支反坦克火箭筒伸了出来，瞄准刚才打枪的海盗船就发射。只见小船上的三名海盗还没反应过来，就在一声爆炸后飞上了天，那只小船也被打得很快沉没了，海面上只留下一堆燃烧着的火。海盗母船见对方瞬间打掉了他们的一艘小船，立即组织火力还击。一时间，“叭叭叭”的射击声和“叮叮铛铛”弹头撞击船壳的声音此起彼伏。忽然，2119号的右侧前甲板上缓缓升起一个类似炮塔的装置。陈雨杰一看，乐了：近防速射炮！这一下可够海盗们喝一壶的了。近防炮刚刚稳定下来，陈雨杰估计要射击了，赶紧拉着唐苹苹低下头，紧紧地躲在在船舷的钢板后面。只见火光闪烁，一排炮弹倾泻过来，海盗船的桥楼立刻多了十几个鸡蛋大的洞口，一时间海盗船上一点动静没有了。这时，2119号船反而不急于要走了，船速竟然慢了下来，而且船上的广播也响了起来：“海盗们，你们听好了，我们是中华民国海军的船，别找不自在了。刚刚上船的两个人，想跟你们借点东西，有什么事找他们吧，我们走了，再见！”十几名海盗“呼啦”围了上来，其中一个海盗抡起枪托砸向陈雨杰，似乎想给刚刚死去的同伴出气。那知道，枪托还没砸到陈雨杰的右肩，就被他的右手一把抓住，然后慢慢地、好像在戏弄那个拿枪的海盜一样，把枪轻轻地拉到了跟前，然后又慢慢地伸出左手把枪抓住。尽管那名欲砸向陈雨杰的海盗想尽最大的力气把枪夺回来，可是在陈雨杰的拉动下，竟然毫无招架之力，连人带枪被他拉过来了，而且那名海盗是硬生生被拽过来的。陈雨杰与那名海盗保持着接触的同时，稍一用力，那支木托的AK47冲锋枪的木托变成一点点的木屑不断地散落下来。陈雨杰看看木枪托已经被他捏碎落在甲板上，左手又稍一用力，慢慢地，一支精钢车制的AK47冲锋枪变成了半月形。最后，陈雨杰把手一松，那名海盗一屁股向后跌坐过去。看着那名海盗的狼狈样，唐苹苹禁不住捂着嘴笑出了声。一名像是一个小头目的海盗似乎听懂了陈雨杰的话，收起枪，把手一招，示意陈雨杰跟着他走。陈雨杰和唐苹苹一前一后地跟在那名海盗头目身后，向货船桥楼左侧的一处水密舱门走去。下到舱内，陈雨杰才看清，这是一间约五十多平方米大小的房间，灯光很亮，四周是一圈大大小小的沙发，这里应该是一个会议室。那个头目冲后面一起跟进来的十几个海盗说了一句什么话，陈雨杰没听懂，问了一声唐苹苹，她也是一脸茫然。陈雨杰知道，这群海盗看来不会是国内的海盗，尽管他们看起来一个个都是亚洲人面孔，但肯定不是中国人。约摸五分钟光景，那名海盗小头目跟在一个年龄约四十岁的人身后，回来了。陈雨杰仔细观察了一下此人，约一米八、九的个子，身体魁梧，穿着一身怪怪的衣服，一脸横肉，眼睛贼拉拉地盯着陈雨杰。那名小头目对他嘀咕了一句什么，那人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退到一边去。大高个子海盗两眼一迷，好像是在仔细地打量着陈雨杰，然后突然把眼一瞪，大喝一声：典型的中国话，但带着明显的南方口音，而且声若洪钟，还有那么一点点余音绕梁的味道，那是因为船舱内层高不够，回音较大的缘故。陈雨杰稳如泰山般的站在那里，脸不变色、心不跳，两眼紧紧地盯着高个子海盗，想从他的脑活动信号中捕捉点儿什么。可能是高个子海盗发出的所谓命令，陈雨杰不屑执行的原因，身后一名胖胖墩墩的海盗匆匆走过来，想一脚把陈雨杰踢趴下。让这名海盗没想到的是，他刚刚窜到陈雨杰身后还未抬起脚就被一脚倒踢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铁舱门上。也活该这小子倒霉，脑袋砸在了尖尖的门把手上，脑浆迸裂，当时就软塌塌地顺着舱门溜了下来，眼看着活不成了。高个子海盗见陈雨杰轻描淡写之间，轻轻一脚就把那名足有一百五十斤重的同伙一脚踹死，再加上刚才给自己报信的海盗头目所说的，两手轻轻地掰弯了AK47的精钢枪身，心里不禁升起一抹敬佩之意。高个子海盗突然哈哈地大笑起来。笑毕，上下左右地打量了一番陈雨杰两个人，说：“年轻人，告诉我，你们叫什么名字？来我这里想干点什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陈雨杰见高个子海盗开始变得和气起来，心情更是平稳了许多。头一扬，道：“我有义务告诉你我叫什么吗？即使你知道了我叫什么，对于你们海盗来说，有什么意义吗？”高个子海盗依然笑呵呵的，只是他满脸的横肉与他脸上的笑很不协调，怎么看都像是故意挤出来的。“有骨气啊。那我先告诉你，我叫郭云鹏，是这条船的船长。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吧？”从这名自称郭云鹏的高个子海盗大脑的信息中得知，此人没有撒谎，他确实叫郭云鹏，这艘船的船长。“我叫石小杰，这是我朋友唐苹苹。我们是想过来借件东西的，不是来打架的。”郭云鹏的脸上依然挂着笑，但大脑里发出的信号告诉陈雨杰，此人对他的态度并不太友好，脑子里正在快速地转动着，如何处理他和唐苹苹。他又问道：郭云鹏听罢，脸上那些个笑容立刻被横肉所替代，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陈雨杰，吼了一声：陈雨杰已经估计到了，自己说出借船用时，海盗一定会发火。围在四周的十几名海盗本已经把枪口垂下来了，见郭云鹏大吼一声后，立即把枪口抬了起来，并对准陈雨杰和唐苹苹。看着海盗们穷凶极恶的模样，陈雨杰不但没害怕，反而笑了。就连唐苹苹也感到陈雨杰的笑有点莫名其妙，更不用说这一帮海盗了。见到十几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唐苹苹感到自己的心就要跳到嗓子眼了。她不明白的是，这种气氛下，陈雨杰竟然还能笑出来。“郭船长，怎么？这么不讲江湖义气，以多欺少，你不配在江湖上行走！”陈雨杰抬起手，左右那么轻描淡写地指了指身后的一帮海盗喽罗。海盗们开始小声地“嘿嘿”笑了起来，有的甚至想把举着的枪收回去检查一下是否有子弹。话是这么说，郭云鹏对陈雨杰说出来的话，也感到十分好笑。心说，我们这些天天在枪口刀尖上混饭吃的人，枪里面怎么可能没有子弹呢，真是天大的笑话！“不相信，是吧？那么就先请船长先生看看你的手枪在哪里？”郭云鹏脸上挂着不屑的笑，心说，我的枪在我身上，他还会跑了？心里想着，不自觉地伸手去摸。当他的手摸到揣枪的位置时，脸上原有的笑凝固了。陈雨杰两手一扬，“哗啦啦——”一阵的金属碰撞地板的声音，一颗颗子弹在地板上滚动着。然后，陈雨杰又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漂亮的手枪，用食指挑着，笑呵呵地看着郭云鹏。海盗们惊呆了，一张张本来又黑又红的脸，此刻已经变得煞白、煞白的。前文回顾
《潜航》—— 小说连载之一
《潜航》—— 小说连载之二
《潜航》—— 小说连载之三
《潜航》—— 小说连载之四、五
《潜航》—— 小说连载之六、七
《潜航》—— 小说连载之八、九、十
《潜航》—— 小说连载之十一、十二、十三
《潜航》—— 小说连载之十四、十五、十六
《潜航》—— 小说连载之十七、十八、十九
《潜航》—— 小说连载之二十、二十一、二十二
《潜航》—— 小说连载之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
《潜航》—— 小说连载之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
《潜航》—— 小说连载之二十九、三十、三十一
《潜航》—— 小说连载之三十二、三十三、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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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航》—— 小说连载之四十四、四十五、四十六
《潜航》—— 小说连载之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
《潜航》—— 小说连载之五十、五十一、五十二
《潜航》—— 小说连载之五十三、五十四、五十五
潜航---小说连载五十六、五十七
《潜航》—— 小说连载之五十八、五十九
《潜航》—— 小说连载之六十、六十一
《潜航》—— 小说连载之六十二、六十三
《潜航》—— 小说连载之六十四、六十五
《潜航》—— 小说连载之六十六、六十七
《潜航》—— 小说连载之六十八、六十九
《潜航》—— 小说连载之七十、七十一、七十二
潜航——小说连载七十三、七十四
《潜航》—— 小说连载之七十五、七十六
《潜航》—— 小说连载之七十七、七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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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航》—— 小说连载之八十八、八十九
《潜航》—— 小说连载之九十、九十一
《潜航》—— 小说连载之九十二、九十三、九十四
潜航——小说连载第95、96
▌连载 | 《夜色朦胧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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