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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战斗警报
新兵连的生活是紧张而又枯燥的。白天除了政治学习就是出队列操,晚上几乎夜夜都要跑警报,有时是新兵连自己组织的,有时是支队组织的,有时是舰队组织的。有时一天夜里还不止一次。1970年元旦的晚上,先是新兵连在前半夜组织跑了一次,凌晨1点支队组织跑了一次,凌晨3点舰队又组织跑了一次。
为何海军部队上上下下如此重视备战?因为当时中国正处于来自东北的战火硝烟的笼罩之中。
1969年3月2日的“珍宝岛事件”之后,中苏关系极度紧张,边界上不断出现武装摩擦,双方边界陈兵无数,随时准备开战。
“珍宝岛事件”亦称“珍宝岛自卫还击战”,这场边界冲突的爆发,是双方结怨已久的对立情绪的宣泄。
1953年3月5日斯大林去世,苏联共产党内部的权力斗争白热化,赫鲁晓夫上台后全盘否定了斯大林和其制定的政策,同时随着苏联国力的日益增强,对待社会主义盟国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中国共产党对斯大林时期苏联对华援助非常感激,并且不赞同苏共全盘否定斯大林的做法,这就与赫鲁晓夫领导的苏共产生了矛盾;赫鲁晓夫向中国提出建立“联合舰队”,限制中国发展自己的核自卫力量等做法,表明苏共已经不再以无私方式帮助中国,而是更多地考虑本国利益,将中国绑在其战车上。
1956年,匈牙利事件爆发,苏共的大国沙文主义思想极度膨胀,对社会主义阵营内的国家不惜大打出手。随后发生的中苏论战持续了10余年,双方都想用马列主义理论来批驳对方的思想。在赫鲁晓夫时代,双方关系已经有所恶化,但并没有达到分裂的境地,中苏关系的裂痕还只是停留在表面。到了勃列日涅夫时代,中苏的分歧已经从意识形态、国家利益等方面恶化为国家间的敌视状态,中国一方面要摆脱苏联在政治、经济、军事上对中国的控制,独立自主地探索一条中国式的社会主义道路,又要面临西方国家的包围和封锁,处境非常艰难。

1964年中苏边界谈判失败,尤其是1968年发生苏联入侵捷克事件后,中国认为苏联提出的“有限主权论”是对一个国家主权严重的侵犯,正在经历“文革”内乱的中国开始了对苏进行备战。从1964年10月至1969年2月,苏联军队在中苏边境地区挑起各种边境事件达4180余起。1967年后,苏联边防军开始入侵中国领土珍宝岛,阻挠中国边防部队巡逻队上岛巡逻,多次制造流血事件,打死打伤我边防部队巡逻官兵多人,并抓捕中国渔民。对于苏军的挑衅行径,我边防部队严格执行中国政府、中央军委的指示,采取了克制忍让的态度,但苏联政府对中国政府的严正抗议和警告置若罔闻,苏联边防军的挑衅行为仍无收敛。最终导致一场震惊世界的武装冲突。
3月2日8时,中国边防部队派出巡逻分队登岛执行巡逻任务。苏军发现后,立即出动70多人,分乘2辆装甲车、1辆军用卡车和1辆指挥车,从苏联境内分路向珍宝岛急进,接近珍宝岛后,列开战斗队形向我边防巡逻分队进逼,并以一部兵力向我边防巡逻分队的一个小组侧后方穿插。入侵苏军不顾我边防巡逻分队向其发出的警告,突然开枪射击,打死打伤我边防巡逻人员6人。我边防巡逻分队被迫进行自卫还击。
经一个多小时激战,我边防部队击退了入侵珍宝岛的苏联边防军。
3月15日凌晨,苏军边防军60余人在6辆装甲车的掩护下,从珍宝岛北端侵入。中国边防部队一个加强排登岛,与入侵苏军形成对峙。8时许,苏军发起攻击,中国军队沉着迎战,坚守有利地形。经一个小时激战,打退了苏军的进攻。9时46分,苏联边防军在炮火掩护下,出动6辆坦克5辆装甲车向珍宝岛接近,从南北两侧发起攻击,并以密集火力封锁江汊,拦阻中国边防部队登岛支援。中国军队用手雷和无坐力炮炸坏1辆坦克和3辆装甲车。
13时35分,苏军纵深炮火猛烈袭击中国防御阵地,正面达10公里,纵深约7公里。炮击2小时后,苏军100余人在10辆坦克和14辆装甲车掩护下,发起第三次进攻。守岛的中国边防部队分割其步兵与装甲、坦克联系与苏军近战,减弱其火力,先后击毁击伤苏军4辆装甲车。经50多分钟激战,胜利地粉碎了苏军的第三次进攻。
17日,苏联边防军又出动步兵70多人,向岛上敷设地雷,企图阻止中国边防部队登岛并拖回被中国边防部队击伤滞留在江汊的那辆T-62型坦克。我边防部队以炮火将其击退,苏军坦克被中国边防军缴获,成为苏联侵略中国领土的铁证。
1969年6月后,苏联继续在边界地区挑起事端,冲突不断。1969年8月13日出动上百名步兵,在坦克、装甲车的掩护下侵入我国新疆边境,制造了“铁列克提事件”,导致中方近40名士兵牺牲。
一系列的矛盾冲突,致使中苏两国剑拔弩张,大规模战争一触即发,陆海空三军全部投入战备状态。这是海军各级警报不断的重要原因。
1970年元旦之夜,新兵连的官兵几乎一夜未眠。跑完舰队组织的战斗警报,程仁智对连部的几个人说:“早知道这样,咱们就不搞紧急集合了。”
指导员开玩笑说:“干脆咱们也别睡了,说不定过一会儿海军总部要全海军拉战斗警报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折腾了一夜,困意袭来,谁也抵挡不住,都和衣而卧,很快就发出了鼾声。
不仅连部的人累了,大小寝室里的士兵们也累了,很多人也是和衣而卧,鼾声一片。平时睡觉是不准不脱衣服的,班长、排长甚至连长会检查,现在因为天要亮了,也就没人检查了。平时检查的原因有两个,一是穿外衣睡觉影响睡眠质量,二是紧急集合无法判定谁的动作快。后一点比前一点更重要,严格要求,以示公平,不然就会导致全连新兵都不脱衣服睡觉了。
在此起彼伏的鼾声里,有一个人是清醒的,他就是李正文。
李正文此时有些兴奋,兴奋让他睡不着觉,兴奋的原因是他三次警报都跑了第一,受到连长的表扬。
李正文是新兵连年龄最小的新兵,但是表现十分突出,无论是跑警报,还是出队列操,他都是最出色的。别人踢正步半天不得要领,他一学就会。虽然他从小在农村的姥姥家长大,但是姥姥家对面不远处就是一座军营,这座军营还是他爸爸所在的部队从朝鲜战场回来以后建立的。军营与村庄之间隔着一个小山岗,山岗上就是部队的训练场,直线距离不足一公里。这个训练场很大,既是操场,又是靶场,李正文经常跑去看部队练习队列和瞄靶。
上初中以后,学校按照毛主席的指示,学生要学工、学农、学军,学校曾经组织过军训,那时李正文就学会了走队列的基本要领。叶嘉栋也学过,可是没有李正文用心,李正文甚至还向军训班长请教过紧急集合的有关顺序,先穿什么,后穿什么。当兵以后,这些知识都派上了用场。每天睡觉之前,他都要在脑子里面过一遍“电影”,紧急集合的哨子一响,他闭着眼睛就能完成全部动作。
另外,他还知道,每逢节假日,部队的战备观念就特别强,1970年元旦,是他参军后的第一个节日,部队少不了会大做文章,果不其然,一个晚上就跑了三次战斗警报。
新兵连跑警报是把部队集合起来,背着背包绕着码头跑一圈儿,艇员们跑警报就不一样了,是要跑到艇上搞备航备潜,他们不用打背包,只需穿好衣服,带上出海用品即可。有的潜艇还会真的开出港去,执行战备任务。节日期间,虽然国内地老百姓看不到战火的硝烟,边防和海防还是充满了战斗气氛的。
李正文睡不着觉的原因很多,除了三次警报跑第一,受到连长的表扬,还有就是他白天收到了一份珍贵的“新年礼物”――浦丹梅的来信。
李正文是新兵连写信最少的人之一。有的新兵入伍第一周就写了100多封信。李正文感到奇怪,不知人家怎么会有那么多朋友和同学。就是同学,也不用每人写一封啊!给全班同学写一封就行了。李正文不信他能对每一个同学说出完全不同的话来。尽管不用花钱买邮票,信封信纸还是要买的,还有就是那要花多少工夫啊!
第一周,李正文只写了三封信,两封是写给家里的,一封是写给浦丹梅的。第一封是告诉家里到部队了,第二封是告诉家里发领章帽徽了,并顺便告诉爸爸妈妈,发津贴费了。
第一个月的津贴费是6元钱,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自己“挣钱”。他留下1元做零花钱,5元存到了码头上的银行储蓄所里。他有了平生第一张存折。部队吃的穿的都是公家发的,自己只需要买个牙膏、牙刷、肥皂什么的,牙膏两三毛钱,牙刷两三毛钱,肥皂也是两三毛钱,买这些东西,1元钱足够了。
到新兵连一星期之后,别人已经开始陆陆续续收到家信,李正文有些着急,每天都在盼望家信。几天前,李正文收到了第一封家信。是妈妈写来的。妈妈告诉他,家里一切都好,从他离开家,姥姥就开始念叨,不知道他是否适应部队的生活,饭吃不吃得惯,睡觉会不会掉到地上,现在收到他的信了,姥姥心里踏实多了。
李正文马上给家里回信,讲述新的部队感受,并把照片寄回家。信刚寄走,他又开始盼信,看见别人每天有信来,很是羡慕。李显武的对象来信了,高兴得他手舞足蹈。李正文忽然意识到,自己盼信盼得望眼欲穿,实际上是在盼浦丹梅的回信。
一个16岁的少年,还不知道男女之间会有什么样的故事,他只是朦朦胧胧地从心底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这种情愫在胸中蔓延,感觉很美好。
李正文还注意到,叶嘉栋似乎也在盼信,莫不是也在盼浦丹梅的信?如果浦丹梅也收到了他的信,会给他回信么?会给我回信么?如果她两个人都不回信,或者是两个人都回信,或者只给他回信……一想到这一层,心里就有一种失落。
元旦中午,李正文等到了浦丹梅的来信,他的心中一阵狂喜。他注意到,叶嘉栋没有收到任何来信。于是心中还生出几分得意。
李正文为了不受任何干扰,特地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把信封拆开,并没有马上看信,而是用鼻子在信封的开口处嗅了嗅,似乎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脂粉味。他的心一下就醉了。
小心翼翼地抽出信瓤,展开,看到浦丹梅娟秀的字体,又是一阵心跳不已。信不长,只有半张纸,语言也很平实,关键是最后一句话,让他惊喜万分。
浦丹梅说:“在收到你的来信的同时,也收到了叶嘉栋的来信。请你转告他,我就不单独给他去信了。祝你们共同进步!”
元旦放假一天,不学习,不训练,李正文马上给浦丹梅写信,马上投进信箱。他把浦丹梅的来信放在枕头下面,一有空就拿出来看看,一天看了好几遍。
晚上,他兴奋得睡不着,前半夜新兵连组织跑警报时,他还没睡着,所以很轻松地就跑了个第一名。背着背包跑步,他感到浑身是劲,一点都不感觉得累。三次警报跑完,别人都叫苦连天,疲惫不堪,他仍不觉得累。
天快亮的时候,他终于蒙蒙眬眬地睡着了,好像刚刚眯了一小会儿,起床号就响了……

起床以后,一切按部就班,上午队列训练,中午吃完午饭,照常休息一小时。每天中午通讯员会来送报纸和信件,叶嘉栋跑到门口的法国梧桐树下晒太阳,实际是在等待通讯员的到来。
李正文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叶嘉栋跟前,掏出一封信来,对他说:“浦丹梅昨天来了一封信,提到你,你自己看吧。”
叶嘉栋用怪异的目光看了看李正文,接过信,匆匆扫了一眼,把信还给李正文,沉着脸走开了。
李正文看着叶嘉栋的背影,心里说: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
新兵训练一共搞了一个多月,后半个月,很多人感到度日如年,用大米和小米做的“二米饭”刚开始吃还可以,几天吃下来,就有些腻了,特别是常常会夹生或者糊锅,难吃死了!而旁边的潜灶,伙食标准是每天2元,早餐是牛奶、面包或者油条,还有鸡蛋,午餐、晚餐顿顿都是大米白面,两荤两素四菜一汤,馋得新兵们直流口水,恨不得马上结束训练,早点分到艇上去吃香的,喝辣的。
李正文也馋,但是精神上很轻松,天天过得都很开心。
紧张而又枯燥的新兵连生活,有几天还是挺“刺激”的,那就是打靶、投弹。
程连长说,作为潜艇兵,平时是用不上这些武器的,但是作为军人,不能不会打枪,不会投弹。新兵连将拿出一个星期时间,让大家练习瞄准、投弹。
对于这些内容,李正文驾轻就熟,他在家里就练习过。“珍宝岛事件”之后,全民备战,东北的民兵都发了枪,李正文不但早就懂得了瞄准的要领――三点成一线,而且能熟练地拆卸和安装枪支。他从小喜欢玩枪,十来岁的时候他就能把爸爸的手枪拆卸开来,再熟练地安装好。那时候,部队军官配有手枪,并随身携带,回到家里就挂在墙上。有一次放暑假,他到爸爸的部队去,趁爸爸不在家的时候,就偷偷地把手枪拿出来玩耍,他还和几个差不多大孩子一起比赛玩枪,有时比赛装卸,看谁拆得快,看谁装得快;有时比赛装子弹,把弹夹里的子弹卸下来,看谁先把子弹装满弹夹。
手榴弹他也是很早就练过的。当兵之前,他自己就有3颗教练手榴弹,那是在姥姥家对面的部队训练场“拣”来的,时常会和村里的孩子们比赛,看谁投得远。有时还会拿手榴弹当锤子用,砸个核桃什么的。虽然他在新兵连里面年纪小,力量也不大,但是他的投弹要领掌握得好,投掷距离并不比别人近。
实弹射击和投掷实弹安排在一天进行,每人打10发子弹,投1颗实弹。这一天,上上下下气氛有点紧张,打枪还好,枪口朝着一个方向打,一般不会出什么问题,而投弹就不一样了,那些年不时有意外发生,特别是新兵训练,总有新兵由于心里紧张,把手榴弹投到身后,或者掉在身边,有的老兵或者干部为了保护战友的生命安全,奋不顾身地扑到即将爆炸的手榴弹上,光荣负伤或者牺牲。
程连长对大家提出的要求很简单,不要求投掷距离有多远,只要把手榴弹扔出掩体就算优秀。
实弹射击,李正文10发子弹打了92环,名列全连第三名,前两名分别是98环和96环,他们入伍前就是民兵,而且是民兵连的“神枪手”,李正文自叹不如。不过名列第三的成绩也很优秀了。
投掷手榴弹的地方是个海滩,手榴弹在沙地上爆炸,声音是沉闷的,炸起来的烟尘也很小,根本不像电影上的手榴弹爆炸那么大的威力,那么大声音,那么大的烟尘。
但是,毕竟是个能炸死人的铁疙瘩,不少新兵把手榴弹的后盖打开时,手就有些抖。有的甚至无法把那个拉环套到小手指上去。李正文的心里素质很好,开盖、套环,都显得很平静,虽然心里也有些紧张,但是没有显露现出来。他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投弹完毕,平安无事。

新兵训练即将结束的前几天,新兵连有些人心浮动。有消息说,上艇之前,还要进行一次身体复查,如果不合格,仍会被淘汰。尽管这种复查不会比当兵时的体检严格,但是大家还是心里没底,谁知道在复查时会突然冒出点什么事来?
有一天上午,李显武等10来个人被几个陌生人叫走了,去干什么?没人知道。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李显武等人回来了,问他们去干什么了,李显武故意“卖关子”说:“保密,不告诉你们!”
问别人,别人也不说。这就奇怪了,他们会去干什么呢?
接下来是身体复查,还好,丹东的110名新兵身体全部过关,听说新兵二连有一个河南兵身体有问题,复查没能过关,要被发配到“陆勤”去。那个河南兵哭得一塌糊涂,也没能打动医生的心,医生说:“这是为你好,你真要是上了艇,可能就没命了!”说得好恐怖,搞得人心惶惶。
分配上艇的日子终于到了,李正文、叶嘉栋、王兴国等8个丹东兵被分配到127艇,李显武被分配到支队司令部潜水班去了。原来,那天他们几个人先是被拉到卫生科去体检,然后被拉到潜水班的潜水池去练潜水。去了10来个人,只选中了1个,可见潜水员比潜艇兵的要求还严格。如果说潜艇兵是百里挑一,潜水员就是千里挑一了。
新兵训练一个来月,大家从陌生到相熟,从不知到相知,已经建立了战友之情,一朝分离,还有点恋恋不舍。特别是李正文和李显武,床挨床这么长时间,尽管李显武的呼噜曾经让李正文深受折磨,可是后来渐渐习惯了,忽然分开,没有了那种催眠曲一样的呼噜声,还不知是否会不习惯了呢!
分别的时候,李显武拍着李正文的肩膀说:“兄弟,没事了常来潜水班看看我。”
李正文说:“你没事了也常来艇上看看我们。”
高大亮说:“行啦,行啦!都在一个屁大点儿的码头上,放个屁全码头都能闻到臭味儿,别搞得像是远隔千山万水似的!”
于是大家哈哈一笑,挥手告别。

前文回顾
《从海底出击》第三章、走进军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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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们来自五湖四海,虽然我们讲着不同的方言,但是我们一起诉说心事,我们是真真正正的兄弟。战友、战友,这么多年了,你还好吗?还常常想起我们在艇上的日子吗?神圣神奇的潜艇,让我们知道,原来濳艇人的友情更让人牵挂!过去通讯不发达,许久没有彼此消息,也许我们奔波忙碌,很久没有联系过了,但是希望你知道,我一直惦记着你。微信让我们慢慢都联系上啦。即使过了几十年,我们都已老去,即使岁月带走了我们的青春,带不走我们潜艇人的深厚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