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航》——小说连载第140-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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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这是一位潜艇老兵的小说，写得真是不容易。

第140章你是警察？

与沈萍不由自主地对视了一眼后，李永富首先说话了，他说：

“我和沈萍同志原则上同意你的计划，但我们也要报请上级备案。丑话先说在头里，要是上级出于其他原因，不同意你的计划，你必须无条件停止执行，迅速撤出来。能做到吗？”

陈雨杰坚定地说：

“一定能做到！”

李永富接着说：

“好！还有一点你要明白，就是你刚刚说过的第二海外基站的建设问题。GNC系统不可能给你任何的活动和建设经费，一切都要你自己想办法。”

陈雨杰回答说：

“处长请放心，这个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陈雨杰笑了笑，说：

“再说了，巴哈安岛的基站建设咱也不是没向上面伸手要经费嘛！？”

李永富和沈萍只是笑了笑，没再吱声。心里都跟明镜一般，陈雨杰不但没向上级伸手，还支援国家几十吨的黄金呢。

陈雨杰再次正色问道：

“请问两位首长，咱们远东那边有没有什么内线或是成员什么的？”

李永富把烟蒂向烟灰缸里使劲地掐了掐，说：

“你去远东地区，我只能给你提供使领馆那边的紧急庇护，其他的事情我们帮不上你，还需要你自己想办法。”

陈雨杰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李永富无论对谁、对什么事情从不表态，今天他已经很破例了。

汇报完了自己的具体想法和详细计划后，已经是华灯初放的时候了。陈雨杰说，他想出去走一走，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逛过K市了。

现在的季节是盛夏，傍晚的K市正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这个时候的大街上、马路旁，人来人往，穿梭不断，有成双配对的年轻人、老人，也有带着孩子的青年夫妇，还有许许多多的少男少女。

此时此刻，正是年轻小伙子们“饱餐”大街上美腿的最佳时期。

陈雨杰虽然也属时下年轻人的行列，但他没有一顶点儿的闲情逸致。虽然看起来是走在花花绿绿的K市大街上，他的心思却在想着如何去远东开拓生意。

“雨杰——！？是你吗？”

嗯？好像有人在叫自己，而且是位女生呢，声音咋还这么熟？！

陈雨杰停下脚步，正准备四下扫视一下时，旁边已经有一位打扮入时的小姑娘奔了过来。

那“哒、哒”的高跟凉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已经等不及陈雨杰反应过来，一个香香的人儿已经实实在在地扑在了他的怀里。

“雨杰，是我，我是倩倩啊！”

啊？吴倩倩？

陈雨杰感到很吃惊，说：

“倩倩？天都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里，你们医院管理这么宽松，晚上还允许女兵出来逛街？”

吴倩倩从陈雨杰的怀里抬起头仰起脸，撒娇般地说：

“雨杰，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去年底就退伍了，我已经超期服役了呢。”

陈雨杰一拍自己的脑袋，说：

“真对不起，倩倩，我这段时间一直出差在外，今天才回来，以为时间还停留在一年半之前呢，真对不起！”

这时，吴倩倩已经恢复了常态，嗲声嗲气地说：

“人家又没怪你什么，干么这样！”

然后，吴倩倩又冲着稍远处的几个姑娘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先走了。

吴倩倩转过身来，很自然地挎起陈雨杰的胳膊，说：

“雨杰，你吃饭了没有啊？我还没吃呢，陪我吃点儿吧？”

陈雨杰当然还没有吃饭，多半个下午都是跟李永富和沈萍在一起，茶水倒还喝得有点儿饱，大半盒香烟也抽进去了，只是这饭还确实没得吃。听吴倩倩这么一说，他还真的有点儿饿了的感觉呢。

于是，陈雨杰满口答应下来，高兴地说：

“那咱到哪儿去？说好了啊，别跟我争，今天我请客！跟女士一块儿吃饭让女士掏钱，咱一个老爷们家家的丢不起那人！”

本来吴倩倩还想争执一番的，见陈雨杰这么坚决，也知道他的脾气，就没再说什么，心想，还有下一次嘛。

两个人就这么挽着手，依然一对情真意切的恋人一般。看得出，吴倩倩今天碰到陈雨杰，是打心眼里高兴，幸福指数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级别——AAA级。

当他们走到一处看起来装修考究、环境幽雅的海鲜酒楼时，吴倩倩说：

“杰，这里好贵的哟，你半年的津贴费也不够一顿饭钱啊，就是我现在的工资水平，也不敢来这里消费呢，咱还是去别的家看看吧。”

陈雨杰哪里肯听。以他现有的实力，不说这么一处小小的海鲜楼，就是五星级酒店，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陈雨杰心里说：再贵还能贵到哪儿？一根金条还不砸他三个死？但嘴上却说：

“倩倩，俗话说得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都出差这么长时间了，你应该相信我的实力才是呢。咱们先进去看看还不行吗？”

说着话，两个人挽着手进了海鲜楼。

这间海鲜楼装修确实不错，古色古香，很有点儿品位。

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来到了一处情侣间。

陈雨杰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大概地看了一下，然后以食指点了点说：

“这个一只，这个来两份，这个也来两份，再来一个老醋蛰头吧。对了，再来一瓶酒吧，嗯——就是它了。行了，点多了别吃不完，能省则省吧。”

陈雨杰对吴倩倩笑了笑。

那知道，刚才点了菜刚走了的侍应生又回来了，客气地对陈雨杰说：

“先生，请您去一下吧台，鄙店总经理请您。”

呦？陈雨杰立刻明白了，人家饭店这是不相信自己能付得起这桌饭钱呢，又不想自己在女朋友面前丢脸，所以就以这种方式，极客气地让他去吧台验资去呢。

陈雨杰微微一笑，没有往心里去。心里说，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以自己的这身穿戴，确实不像能吃得起这么一桌饭菜的人。

陈雨杰起身，示意吴倩倩自己去去就来，然后跟侍应生就走了。

到了吧台，陈雨杰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卡往吧台一放，没有说什么。见吧台内两个人反复看着卡没有反应，又从兜里掏出一沓美元，往吧台一推，说：

“这个认识吧。”

吧台内的两人看到是一沓百元的美元，连忙双手恭敬地把钱向前一推，忙不迭地说：

“对不起先生，对不起，请您入座稍候，您的菜很快就好。您请——！”

回到座位上，陈雨杰掏出香烟，抽出一支递给吴倩倩，说：

“倩倩，来一支？”

吴倩倩把手一摆拒绝了。

陈雨杰就自顾自地点上，吸了起来。说道：

“倩倩，说了半天，还不知道你在哪工作呢。”

吴倩倩没有说话，微笑着从随身带着的一只小手包里拿出一个证件递给陈雨杰，说：

“呶，就在这里！”

陈雨杰接过证件，见一个大大的警徽和“公安”两个银色大字，下面则是吴倩倩身穿警服的免冠照片，职务是：二级警司。

陈雨杰笑了，说：

“你是警察？还当了这么大一个官？”

吴倩倩露出灿烂的笑容，说：

“你真是老土，这那里是官啊，这只是个级别，并不高的。”

陈雨杰被吴倩倩的笑容所陶醉了。

说实在的，陈雨杰不是那种见了女人就拉不动腿的色鬼，再说了，在近两年的时间里，他已经深入接触了两个非常漂亮性感的女人了。

跟他接触的两个女人相比，吴倩倩怎么着也显得略有些青涩。

陈雨杰所陶醉的其实是百分百的友情或者是初恋，毕竟，在他的心中吴倩倩是他的初恋，这是事实，永远也无法抹擦了去。

这时，侍应生已经开始上菜了。

第一道菜是老醋蛰头，还有一瓶酒。

陈雨杰对侍应生淡淡地说：

“打开吧。不过千万别是假酒啊，如果是假酒，我可要拒绝付钱的！”

侍应生说：

“先生，您请放心，这种酒都是有国家行业协会鉴定证书的，保证假一罚十。”

看着椭园形的酒瓶和均匀端庄的酒品，陈雨杰仿佛看到了他们几年前在一起的纯洁与友爱，就像这瓶酒一样典雅、高贵，没有一丝的杂质在里面。

陈雨杰给吴倩倩和自己浅浅地倒了一杯，放下酒瓶、举起杯。

两人微笑着轻轻地碰了一下酒杯，吴倩倩面带羞色地说：

“祝贺我们久别重逢，干杯！”

吴倩倩把酒干了，用餐纸拭了一下嘴角，说：

“这酒不错啊！”

陈雨杰只是笑了笑，没有吱声。他知道，以她的家庭，好酒也一定品尝过，只不过像今天喝的这种酒，她一定没喝过的。

接着，又上了两份海参和两份鲍鱼，最后上的是一只大大的龙虾。

这只龙虾本是热带海洋的鱼类资源，北方是不产的，因此在这里也就显得格处昂贵。

陈雨杰一个劲地敦促吴倩倩吃这个吃那个，当最终盘子见底的时候，一瓶路易十三白兰地也喝了个精光。

吴倩倩已经有了一点儿的醉意，小脸红扑扑的。陈雨杰却没有什么感觉。

所以，吴倩倩仗着酒劲，说：

“我比你挣得多，今天算我请客！拿帐单来！”

侍应生应声而至，用一只十分考究的盘子，把帐单送了过来。

吴倩倩拿过帐单一看，却睁大了眼睛，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反复地看了一遍又一遍，说：

“你们没弄错吧？一顿饭几万块？！”

陈雨杰笑了笑，说：

“没错。”

说着，陈雨杰把一张信用卡递给了侍应生。

吴倩倩呆住了。

第141章没有缘分的初恋

吴倩倩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在她看来，陈雨杰还应该是新兵时候的样子，从不乱花钱，每月十元钱的律贴费还能省下六元呢。

看着眼前的陈雨杰，感觉既熟悉又陌生。以他现有的身份，也就是个潜艇兵，比普通士兵吃的好一些，每月比别人多发三十元钱的水果费。而眼前的陈雨杰却一顿饭就花去几万元！这、这还是他吗？他哪儿来的那么多钱？依我现在每月近千元的工资收入，这样的花销，我想都不敢想啊！

吴倩倩看着陈雨杰，脸色很不好看，淡淡地说：

“说吧，钱是哪儿来的？”

陈雨杰见吴倩倩用这种冷冰冰的眼神看着自己，知道她完全误会了，但他又不能跟她说什么，就想着怎么样打个马虎眼糊弄过去。

陈雨杰笑了笑，说：

“啊哟，我的倩倩小姐，我只能告诉你，这钱是相当干净的，是我辛苦挣来的，绝不是偷、更不是抢来的！”

说完，陈雨杰郑重的举起右拳，严肃地说:

“我向上天和吴倩倩小姐发誓，至今我也没做过什么丑事、坏事，将来也不会做，若有违背，天打雷劈，下十八层地狱，一生一世给吴倩倩小组当牛做马，端屎端屎，伺候她一辈子！”

陈雨杰的这几句话倒真的把吴倩倩的心打动了，激动地拉下他举着的右手，一下子扑在陈雨杰的怀里，眼泪止不住地“哗啦啦”流了下来。

此刻，陈雨杰不知道说什么好。肯花上一笔不菲的钱请吴倩倩吃饭，那是因为自己已经有将近两年的时间没看到她了。还有，此次离开之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她几次了，即使再见到了，吴倩倩必然已经是有夫之妇了，自己也就不应该再去打扰她的私生活了。

权当这顿饭是一次告别饭吧，花销多一点儿也值了！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走出海鲜楼，来到了大街上。

晚夏初秋的大街上行人很多，有匆匆而过的、也有悠闲漫步的，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还有一些个半大不小的男孩女孩们。总之，大街上形形色色的人们各自忙着各自的事儿。

两个人走在人行道上，不急也不慢。

走着走着，吴倩倩的脚步慢慢地停了下来，她抬起头对陈雨杰说：

“杰，你还有一年多就要退伍了，不如你就别回老家了，留在K市吧，户口、工作包在我身上了，怎么样?”

看看吴倩倩的表情，那是一点儿玩笑的成分也没有，而且陈雨杰也相信她有这个能力。因为，她老爸还没有退休，是完全可以帮上她这个忙的。

两个人都站住了。

陈雨杰慢慢地转过身来。他十分感动，他知道，吴倩倩对他，那是真心实意的好，决不是逢场作戏。

可是，陈雨杰不能，更不能告诉她，自己现在是GNC的特级侦察员、海军上尉。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在不带有任何目的时候，是最清纯的，两个人的友谊也是最珍贵的。

此时的陈雨杰和吴倩倩就属于这种情况，他们萍水相逢，相知相爱，感情基础牢固而又坚实。

陈雨杰无以面对吴倩倩对自己的信任。他走到吴倩倩的面前，两手小心地捧起她的脸蛋。

吴倩倩顺从地闭上了眼睛，她期待着。

陈雨杰火热的唇慢慢地吻向她。

近了、更近了。

吴倩倩那几乎是透明一般晶莹的唇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就在陈雨杰的双唇即将印到她的唇上时，他猛然间一惊，立即改变了方向，在吴倩倩的额头上重重的吻了一下，而且“啵啵”有声。

吴倩倩既感觉幸福也感觉失望。幸福的是，他们交往几年了，这还是陈雨杰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自己、吻了自己。失望的是，陈雨杰没有吻自己的唇。

是他不敢吗？肯定不是，吴倩倩已经很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她完全有理由相信，那么聪明的陈雨杰应该早就明白了才是。不说只是亲一下自己的唇，就是陈雨杰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吴倩倩都不会有一点点的犹豫和拒绝。

陈雨杰定了定神，十分认真地说：

“倩倩，你是我的初恋，但是我们没有缘分。你，就当我是你永远的哥哥吧。”

吴倩倩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哗哗”地流了下来，她抽泣着说：

“陈雨杰，我哪一点儿不好？是不是王影？啊，你说！”

陈雨杰知道吴倩倩已经被自己的话刺激得情绪失控了。但他还是不得不说下去，说：

“倩倩，我刚才说过，你是我的初恋，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无人能替。王影，他是将门之后，据说他爸爸已经升任舰队司令，我就是想高攀也攀不上啊。你和我，只能说是没有缘分啊。”

陈雨杰抬起头，掏出手绢，在吴倩倩的脸上怜惜地擦了又擦，说：

“倩倩，我已经一年多没在十七支队了，过两天我又要出差了，也不知道哪一天才能回来。你自己要……”

“哟嗬——，还粘糊个没完没了嘞！”

这时，在路边阴影里观察了他们好长时间的五个小混混，吊儿郎当、一步三晃地向陈雨杰和吴倩倩他们拢了来。

陈雨杰见是几个小痞子，气就不打一处来，真是几个不长眼的东西，想找别扭啊。

陈雨杰冷冷地说：

“滚开！”

为首的一个痞子个子稍高，皮笑肉不笑地说：

“小子，把这个小妞留给弟兄们玩玩就饶你一命，否则，哼、哼——”

陈雨杰今天当着吴倩倩的面儿也上来了犟劲，说：

“我要是不答应呢？”

痞子头一声冷笑，说：

“不答应，那你就……”

话还没说完，一根长约一米的钢管从后背里拔了出来，兜头劈来——。

陈雨杰眼都没眨一下，伸手就把钢管抓在手里，轻轻一使劲，钢管就到了陈雨杰的手里。再一使劲，三两下之后，就变成了一根大麻花一样，还打了一个结。

陈雨杰把打好了结的钢管“咣啷”一声，扔到了一边。

吓得那个痞子头儿倒退了好几步，冷汗都要流下来了，大喊一声：

“弟兄们，撤——！快点！”

说完，率先扭头跑了个无影无踪。

陈雨杰拍了拍手。

吴倩倩再次瞪大了眼睛，说：

“杰，你这是什么时候练了这么厉害的硬功夫？”

陈雨杰打了个呵呵，说：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然后，抬腕看了看表，说：

“倩倩，时候不早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该回去了！”

吴倩倩再次扑向陈雨杰，趴在他的怀里好久好久。然后，抬起头来，轻轻地说：

“我要你吻我。”

陈雨杰摇了摇头，坚定地说：

“倩倩，请保持好我们之间冰清玉洁一般的朋友关系好吗？我——不想伤害你。”

吴倩倩向后退了半步，然后猛然间向前窜去，掂起脚尖抬起头向陈雨杰吻去。

陈雨杰像预料到了似的，一转头，吴倩倩一记结结实实的吻印在了他的左脸上。

吴倩倩恨恨地说：

“哼！你——，你真是个傻冒！”

陈雨杰两手搭在吴倩倩的肩膀上，充满激情而又不失严肃地说：

“我真心祝福你，希望你过得比我好！再见！”

陈雨杰的右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K市公安局七号楼的住处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第三天，当陈雨杰正躺在自己的床上一遍遍地回味着自己的计划和想法时，李永富敲门进了屋，说：

“怎么？敲了这么久才开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想女朋友了？”

陈雨杰一边招呼李永富坐下，一边神似委曲地说：

“哪里有什么女朋友啊，没时间谈不是？”

哪知道李永富却说：

“你小子别骗我了哈，我是过来的人，你当我看不出来是咋的？你小子早就不是处了！我说的对不对？”

陈雨杰苦笑了一下，说：

“还不是被迫失身？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李永富拿起茶几上的香烟，抽出一支点上，说：

“这事儿就此打住，我相信你。明天去远东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陈雨杰说:

“不需要准备什么，关键是把思想、思路调整好就行了。去了那边随机应变也就是了。”

“嗯。”李永富赞许地点了点头，没有接着这个话题再说什。

喝了一口陈雨杰递过来的茶水，李永富接着说：

“明天上午九点坐车去机场，十一点准时起飞，到达哈尔滨的时间是中午一点。下午两点半乘火车去海参威（符拉迪沃斯托克），第二天的凌晨四点十分到达终点站，会有使馆人员接你。接下来的工作就要靠你自己开拓了。有什么问题没有？”

陈雨杰说：

“没有问题。我只想知道，海参威那边有没有我们自己的人，俄方内部有没有可用的人。”

李永富摇了摇头，说：

“没有。据我所知，特别是俄部队内部，没有一个人可以利用，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陈雨杰低下头，自顾自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嘎哒”一声点着了火，一缕清烟徐徐向上升腾着，陈雨杰的思路也随着轻轻的烟雾向外延伸着。

第142章远东的风

金秋十月，哈尔滨火车站。

陈雨杰拖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来到国际列车候车区，拣了一处人少的地方坐了下来。

坐了好长时间的飞机后，陈雨杰将于下午两点半乘火车去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威）。坐飞机还好一些，时间短。接下来的火车那可是要受罪了。时间长不说，越往北走气温越低，据说到了海参威之后，那里的最高气温只有几摄氏度，会感觉有些冷。

陈雨杰感觉十分无聊，就拉着自己的包来到了卫生间，插上门，把周侠从磁性仓库里弄了出来。

“周姐，太无聊了，你倒是好，躺着睡觉就是了。看看，我还得这么辛苦的乘飞机、坐火车。”

周侠一句话也没说，跟着陈雨杰一前一后地向候车厅走去。

找了一处地方坐下来，陈雨杰说：

“周姐，咱现在是在哈尔滨火车站，下一个目标是符拉迪沃斯托克，也就是中国人所说的海参威。”

周侠很吃惊地问道：

“啊？那是俄罗斯的地盘，去那里干什么？”

陈雨杰没有正面回答她，反倒说起了题外话：

“周姐，你饿了吧？我给你搞泡面吃吧！”

周侠连忙说：

“不、不，不用了，我也不饿。在你的仓库里，在飞机旁刚刚吃过了呢，一点儿也不饿，我就是想喝点儿热水！”

陈雨杰当即说道：

“嗨！我当是多大个事儿呢，你等着哈。”

陈雨杰起身就往候车室一角的超市走去，他要先选一只保温杯，而且要大号的。

过了一会儿，陈雨杰拎着一只大大的如暖瓶一般大小的不锈钢旅行保温瓶屁颠屁颠地回来了，然后倒了大半杯子的热水递给了周侠。

“周姐，我这个人心粗，也不知道那个仓库里的温度是高还是低，你在里面一呆就是大半天，连一点儿热水喝都没有，真是难为你了啊。”

一抹的潮红飞上了周侠的脸颊，她不好意思地端起水杯喝了起来。

此时的周侠心里非常激动，所以也就会不自觉地红了脸。为了不让陈雨杰看见自己红了脸，就赶紧端起了水杯。

想起自己在军情局的一些个遭遇，周侠在作了一番比较才感觉到了陈雨杰这里的温暖。在军情局，除了尔虞我诈就是色欲横流。而这里，却是嘘寒问暖，步步关心。无论是自己想得到的还是想不到的，人家长官就像是自己的父母一样，事事想得周全。

喝着一口口的热水，一股股的热流迅速游遍了全身。尽管此时的哈尔滨已经有点儿冷了，但周侠的心却是暖融融的。

陈雨杰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坏坏地笑了笑，说：

“周姐，再过半小时火车就要验证检票了，等上了火车你就出来，咱们就可以那个了，你说是不是？想不想啊？”

这一回周侠的脸更红了，羞涩涩地一笑，说：

“去你的吧，谁稀罕跟你那个了，想得美！”

不过，周侠嘴上这么说罢了，其实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呢。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得非常热烈，不知不觉中检票的铃声响了。

陈雨杰付在周侠的耳边，悄悄地说：

“你该回到飞机上了，我只有一张护照呢。等火车开动了，你就可以出来了。不过那时你一定要恢复女人装啊，我不喜欢一个大老爷们躺在我的床上。”

……

晚上四点二十分，火车晚点十分钟到俄罗斯达符拉迪沃斯托克市（海参威），办好了进关手续，已经是五点了。

陈雨杰不知道能不能有人来接站，他漫无目标的向站外走去。

出站口，在众多的接站人流中，陈雨杰很快发现了一块写着中文的牌子：接——石小杰。

陈雨杰喜出望外，三步并做两步走来到牌子前面，用汉语向持牌的小伙子说：

“请问先生是接中国来的石小杰吗？我就是石小杰。”

接站的小伙子很高兴地说：

“先生，您就是石小杰？好英俊的一个小伙子啊。咱们走吧，李先生已经等你有一段时间了呢。”

说完就跟陈雨杰一起向站外走去。

一出火车站，一股寒风迎面扑来，陈雨杰激凌凌打了个寒颤。

虽然现在的季节还说不上是寒风刺骨，但也足以让人感受到了寒冷，不由感慨道：远东的风，就是厉害啊。

中国驻海参威领事馆三秘李先生，是一位中年男子，中等个子，微胖。

他老远就从车上下来，向着陈雨杰走了两步，与他紧紧地握了握手，笑着说：

“石先生，你好。我是领事馆三秘李庄，我代表国家驻符拉迪沃斯托克领事馆陆大使，欢迎你的到来！”

陈雨杰客气地说：

“谢谢李秘书半夜三更来接站，谢谢你！”

说了几句客套的话，三个人上了车，向中国驻俄罗斯海参威大使馆驶去。

等到进了使馆一切安排停当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六点了。

陈雨杰被告知，他可以休息到上午九点，陆大使将于上午十点钟接见他。

这是一间典型的客房。

一张大床，两个床头柜，还有一台电视机，还是国产海信牌子的，然后是一台电脑，也是国产联想牌子的。还有独立的卫生间，暖气供得不错，感觉整个房间暖烘烘的，一扫刚下火车时的寒气。

送走了使馆的人，陈雨杰关上房门，一抖手，但见一个微胖短发性感的少妇出现在了房间里。

周侠“嘤咛”一声就要扑向陈雨杰，却被陈雨杰伸出手，轻轻地挡在了面前，板起脸说：

“干嘛呢？男女授授不亲，知道吗？”

然后，顿了顿，终于没有憋住笑，“扑哧”笑出了声，低下头来说：

“让我先看看有没有走光的地方！”

周侠一咬嘴唇，一下子把已经低下头来的陈雨杰推倒在床上。

陈雨杰忍不住叫了声：

“谋害亲夫了——！”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就睡下了。

上午十点钟，陈雨杰与陆大使见了一面。

陆大使无非就是重复了李永富的言辞，不到紧急时候，一般不要到使馆里避难。

陈雨杰感觉心里凉冰冰的。在异国他乡，被视为娘家一样的使馆，竟然这么毫不客气地把自己推了出去。

陈雨杰婉拒了使馆挽留他吃完午饭再走的好意，从陆大使的办公室里出来后，就要求安排车子把自己送回火车站。

陈雨杰是这么想的，直接由使馆出来后就找一家酒店住下，显得很不好，生怕被有心人看到、记下或拍下。在人家的地盘上，就必须处处小心加小心才是。

使馆的车子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市的火车站候车厅门口停下来，陈雨杰下了车，与送他的人挥手道别。

陈雨杰拖着行李箱在候车区内坐了一会儿，然后到了一个站内的中等超市里把周侠放了出来，两个人又一起逛了一会儿商店，就手挽着手，好像一对恋人一样从火车站里出来，叫了一辆计程车离开了火车站广场。

在车上，这一次陈雨杰彻底傻了眼，无论自己怎样比划，人家出租车司机就是不明白他要去哪里。

陈雨杰和周侠脑门子的汗都要流下来了。

正当两个人束手无策时，陈雨杰突然想起来，今天出门前，使馆的李秘书给了他一张卡片，上面由近到远地写了五个酒店的店名和地址。

陈雨杰一拍大腿，说，咋就把这个茬给忘了呢。

说着，陈雨杰从兜里掏出那张小纸片，指着中间的一个地址，又说了一通司机听不懂的话，但司机肯定明白陈雨杰和周侠这是要住宾馆。

于是，出租车很快就把陈雨杰和周侠送到了他们指定的酒店里。

陈雨杰付给司机二十美元后，说了声不用找了。

也不知道司机是否听得懂，反正是高高兴兴地开车走了。

进宾馆大门前，周侠说：

“老板，这回看我的，我就不信他们这里的人没有会说英语的，我英语可是没得说，纯正得很呢！”

还好，废了好大周折后，用陈雨杰的护照开了一间大床房，住了下来。

找好了住的地方后，接下来就要开展自己想干的工作了。

符拉迪沃斯托克市也算是一个旅游城市，海运比较发达，因此在大片的港区周围，流动人口就多了起来。

在这里，哪个国家的人都有，其中最多的是中国人、越南人和东欧人居多。

这地方的各色小吃也特别多。其中，中国式的小吃，如：天津狗不理包子、天津大麻花，兰州拉面、陕西凉皮、西安肉夹镆、山东煎饼等等应有尽有。但到了异国他乡之后，这些小吃都就变了味了，被同化了，准确地说应该是具有俄罗斯风格的各色中国小吃。

陈雨杰和周侠胡乱吃了点东西，然后就一边走一边想着从什么地方可以打开一条口子。

看着花花绿绿的世界，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俄罗斯少女在热情地向路人招呼着什么。

当他们走到广场南侧的一家迪厅附近时，周侠怎么也不肯走了，一定要进去蹦一会儿迪。因为至今还是“光棍”一条的周侠，业余爱好十分单调，只喜欢蹦迪。

刚刚还有些闷闷不乐的陈雨杰，此时已经眉开眼笑起来：

突破口也许就在这里了！

第143章周侠失踪了

陈雨杰和周侠手挽着手向一间叫做AVARIA的迪厅走去。

在门口站着四名漂亮的俄罗斯少女和两名穿西装的小伙子。

姑娘们都穿着超短裙，长筒马靴，还时不时的做出性感的动作吸引着路人。

陈雨杰和周侠迈着悠闲的步子向迪厅走去。

姑娘们很是热情，笑吟吟地向他们打着他们听不懂的招呼。

当陈雨杰和周侠走近门口时，两名小伙子向他们说了几句话，看他们好像没听懂，就用手比划着。

陈雨杰被异国他乡的语言完全搞懵了，既不知道人家说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人家在比划着什么。

这时，周侠好像明白了一点，就用英语问他们：进迪厅是不是需要买票啊？

其中一名小伙子好像听懂了一点周侠的英语，用生硬的英语说，是的，必须买票。

周侠扭头对陈雨杰说：

“掏钱吧，这里的迪厅需要买门票，二十美元足够。”

果真，当陈雨杰拿出二十美元的钞票时，两名小伙子立即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了。

进到了舞厅，陈雨杰先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说：

“周姐，你去跳舞吧，我在这里休息一下！”

刚打发周侠去了舞场，就见一名侍应生端着托盘走过来。

同样，他说的话陈雨杰没有听懂，但他明白，人家这是问咱是否需要酒水。

陈雨杰指了指其中的一杯可乐。

陈雨杰不喜欢喝酒，见了酒就烦不说，闻到喝酒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都感觉浑身不舒服。

陈雨杰从兜里摸出两美元的硬币放在了盘子上，侍应生略低了一下头算是表示感谢，转身向别处走去。

陈雨杰转动着他的脑袋，扫视了一下这里的环境。

这是一间很大的舞厅，中间是舞池，对面则是一个不算太小的舞台，这时正在播放着一支比较缠绵的舞曲，舞台上的三名姑娘在跳着钢管舞，那种明快的节奏，就是陈雨杰这个不会跳舞的人都被这支舞曲感染了，禁不住也想摇晃一下自己的身体。

要不怎么叫做是迪厅或舞厅呢，创造出来的气氛，那就是不一样！

坐在自己旁边桌子上的三个人是地地道道的俄罗斯人，看看他们所要的酒水就知道，烈性白酒，每人一杯，散发出刺鼻的酒精味。

陈雨杰的第六感觉已经发现，这三个人时不时地瞄上自己一眼，在不住地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陈雨杰心里还在纳闷，难道自己长了三头六臂还是咋的？这么有吸引力？

其实是，他进门时和刚才要饮料时，用的全是美元而不是卢布，引起了这几个混混的注意。

此时的俄罗斯经济尚在徘徊中，社会治安也很不稳定。

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陈雨杰不但一点儿不害怕，反而还高兴了好一会儿呢。

他现在在等，一是等着周侠，她在舞池里跳得正欢，等她什么时间蹦达够了，他们就往回返；二是等着这几个小子找上门来，等着他们找他的麻烦事儿。

陈雨杰看了一会儿热舞中周侠。以周侠的舞姿，堪称是专业水平中的专业水平。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在一起跳着，过了大约半支曲子的光景，舞池跳舞的人越来越少，倒是看周侠跳的人越来越多，形成了一个以周侠为核心的舞圈。

一支曲子结束后，兴奋加劳累的周侠，回到了桌边。

陈雨杰早就给她要了可乐，周侠端起来就喝了一个底朝天，还转身对不远处的吧台用英语叫了一声：

“再来一杯！”

那三个当地人对视了一下，点了点头。

这时，陈雨杰想去一趟卫生间，顺便在外边吸一支烟，就对着周侠耳语了一声，起身离开了座位。

相邻桌子的那三个人中的一个，也起身跟在陈雨杰后面向外走去。

在卫生间，陈雨杰解决了一点小事儿，走了出来。

卫生间门的外侧，是这所迪厅的后门，门外就是一处小花园一样的小院子。陈雨杰抽出一支烟点上，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这时，刚才跟着他出来的那个人也凑了过来。

陈雨杰冷冷地说：

“抽烟吗？”

没想到，对方竟然用中文回答道：

“啊，谢谢，我这里有呢。”

尽管中文说得十分生硬，但还能勉强听得懂。

陈雨杰再次冷冰冰地问道：

“为什么跟踪我？”

那个人却笑了笑，以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说：

“啊？我跟踪你了？我怎么就没觉得呢！”

他边说边向陈雨杰的眼前凑，当到了陈雨杰面前约二三米的时候，猛然间向陈雨杰扑去。

陈雨杰早就发现了他的企图。

看看那人已经到了面前，陈雨杰一抽身却站在了那人的后背。等到那人发现要袭击的人突然不见了时，就不自觉地向后一转身，却见陈雨杰正笑吟吟地站在自己背后，禁不住吓了一跳。

陈雨杰又是一抖手，一把漂亮的手枪出现在他的手里，然后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眉心。

那人不禁一怔，条件反射似的举起了双手。

然而，陈雨杰却“嘿嘿”一笑，眨眼间，一堆手枪零件和一把子弹“哗啦——”掉在了地上。

那人目瞪口呆。

陈雨杰玩这些小把戏太在行了，手枪和子弹都是那个人随身带着的东西，瞬间变成一堆零件，再加上那些个子弹，不由得让那个人大吃一惊。心里说：世上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真是不简单啊！

陈雨杰冷冷地说：

“我要是想杀你，你早就躺下多时了。说吧，你想干什么？”

那人见制服不了陈雨杰，就讨好似地说：

“没什么，先生，我们也是在混口饭吃呢！”

陈雨杰的脸色变化实在是太快了。笑迷迷地说：

“你叫什么名字？你们一共几个人啊？”

那人说：

“我叫尼古拉，今天我们一共来了三个人。本来我们是想弄几个小钱花，没想到在你这里搁了浅。”

陈雨杰的脸色又变了，他冷酷地说：

“走，回去吧。我想见见他们。不过，你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你的百米冲刺速度再快也没有用。”

尼古拉刚才已经见识过陈雨杰的手段了，所以对于陈雨杰所言深信不疑，连声答应着。

当他们回到刚才坐过的地方时，那里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尼古拉的两个同伙和周侠都不见了！

陈雨杰惊出一身冷汗，难道刚刚来到这个地方什么也没干，就先折损一员大将？

陈雨杰知道，周侠的失踪，一定是刚才那两个人干的。

“呯——”的一声，陈雨杰抓住了尼古拉的衣服，像拎一只小鸡一样把他拎了起来，说：

“说!他们两人哪去了？我朋友是不是被他们抓走了？”

尼古拉眼神游移，不敢碰陈雨杰的眼神，说：

“我——，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哪儿去了。”

陈雨杰冷漠地说：

“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告诉我他们在哪里，这些钱就都是你的了。看好了，这是两万美金！”

尼古拉两眼紧盯着那两沓美钞，咽了一口口水，说：

“我知道一个地方，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在那里。”

“那就赶快领我去，快点，走！”

陈雨杰真的急了，在异国他乡，周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怎么向人家交待啊！

出了迪厅大门，坐上出租车就走。

尼古拉对出租车司机“咕噜”了一声，司机大大地踩了几下油门，出租车像箭一样向前冲去。

陈雨杰拿出一沓美钞，在尼古拉的肩上拍了拍，说：

“我说话算数的，现在我先预付你一半的价钱。另一半等我见到了周侠再一次性付清。”

尼古拉一阵喜出望外，慌忙把一万美金拿到了手里。

“先生您放心，我一定尽最大努力找到你的夫人。”

尼古拉把周侠当成了陈雨杰的夫人。要是外人的话，陈雨杰能这么着急吗？

出租车在尼古拉所说的那条胡同口处停了下来，陈雨杰付了车费后，两个人一溜小跑向楼上跑去。

当尼古拉用自己的钥匙打开房门时，陈雨杰吃了一惊，他完全没有想到几个街头小混混，竟敢把周侠这名外国人弄到了这里。

只见周侠正在一边喝着咖啡，一边与那两个人聊着，见是陈雨杰找来了，心情更是大好。说：

“杰，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马特维先生，是这里一所大学的老师；这位是伊戈尔先生，警署的侦探。”

他们“绑架”周侠的目的，最初的本意就是想弄点儿钱花生，因为他们看到，陈雨杰他们用来支付的全是美金而不是卢布。所以，他们断定陈雨杰和周侠一定是富翁和阔太太。

在到这里的路上，周侠在与马特维的交谈中得知他曾留学于台湾的中山大学，专攻汉语。而学校的地址刚好又在高雄市以北，与周侠的住处很近。

所以，马特维高兴之余，就把绑着她的双手解放出来。

到了这间房子以后，马特维又亲自动手煮了咖啡。

当他们只喝了两口咖啡，陈雨杰就急急忙忙赶来了。

周侠见是陈雨杰来了，就款款地站了起来，轻松地说：

“老板，来一杯刚煮好的咖啡?”

第144章超级魔术师

陈雨杰进门看到，周侠活蹦乱跳的坐在客厅里喝着咖啡，悬着的一颗心才“扑通”一下落了地。

陈雨杰看也没看屋里的两个人，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大大咧咧地说：

“来一杯，不加糖！”

旁边的伊戈尔刚要发作，却被马特维使劲地拽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吱声。

马特维不愧是大学老师，而且还出国留过学，见识也就多的多了。

他见陈雨杰敢在异国他乡、语言不通的情况下，只身一人闯龙潭探虎穴，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啊，在摸清对方底细的前提下再动手收拾他也不迟。

马特维给陈雨杰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端到陈雨杰面前，用极其流利的汉语说：

“先生，我们用这种办法把你请到这里来，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请谅解。”

听着马特维流利的汉语，陈雨杰既有点儿吃惊也有点儿感慨，要是外国人都把汉语说得这么流利该多好啊。

马特维接着说：

“我们想跟两位做笔买卖，不知道先生您和这位小姐是不是愿意啊？”

说话间，马特维那像是狼一般的眼神紧紧盯着陈雨杰。

陈雨杰用眼睛的余光已经看到了马特维那种吃人般的眼神，好像是在问，你身上带着多少钱？是不是值得咱们动手啊？

陈雨杰慢慢地品着咖啡，那种香浓的苦味儿，随着缕缕的蒸气直往鼻孔里窜。

陈雨杰深吸了一口带着咖啡香味的蒸气，眼睛始终没离开眼前的杯子。

陈雨杰淡定地说：

“你们想杀了我，为了我身上的美元，对不对？”

陈雨杰喝了一大口咖啡，把杯子放下，抬起头，依然平静地说：

“我身上有的是钱，美元、黄金，多得你们连想都不敢想。但你们有这个本事吗？”

马特维和伊戈尔眼睛一亮，心里说：这回可逮着一条大鱼了！只有旁边站着的尼古拉没有什么反应，因为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陈雨杰手里的钱动不得——太扎手！

马特维和伊戈尔相视一笑，像变戏法一样把手枪对准了陈雨杰的脑袋。

马特维阴阴地笑了笑，说：

“对不起了，先生，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也不想知道，我想要的只是钱！请不要怪我们太无情，要怪就怪你自己太有钱吧！”

陈雨杰还是坐在那里没有动，反而用右手端起了咖啡杯，握成拳头状的左手手指缝开处，一颗颗手枪子弹“吧嗒、吧嗒——”，一粒一粒地掉在了地板上。

陈雨杰最后几粒子弹“哗啦”撒在了地板上，掏出香烟，点上了。把烟盒往桌子上一扔，淡淡地说：

“先生们，来一支中国的名烟‘中华’牌香烟尝尝？”

马特维和伊戈尔面面相觑，脑门子上的冷汗冒出来了。

他们俩认识，陈雨杰撒下的应该是他们枪里的子弹，可是，并没见他动弹，枪里的子弹就到了人家的手里？即使他的手法再快，枪膛里还应该有一颗才是啊。一颗子弹就要他的命了，还用第二颗吗？

伊戈尔想到这里，竟然恶狠狠地照着陈雨杰的脑袋扣动了板机。

陈雨杰看着几乎指到了自己眉心处黑洞洞的枪口，眼睛都没眨一下，依然平静地吸着烟。

“咯哒”一声撞针的击发声后，本应出现的血醒场面没有出现。

伊戈尔端枪的手开始颤抖了。

陈雨杰冒着精光的双眼紧紧地盯着伊戈尔，一字一顿地说：

“你会为你刚才的鲁莽付出血的代价的。”

然后，转过头，对马特维说：

“你也可以试一试，你的枪里说不准会有一颗子弹呢。”

马特维没有说话，但握着枪的手分明也在颤抖着。

这时，一直坐在一边喝着咖啡的周侠站了起来，走到马特维的眼前，轻轻地拿过他的手枪，“咔吧、咔吧”几下，一支手枪很快被分解开了，里面不仅仅没有一粒子弹，比伊戈尔还要可怜的是，枪里的撞针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搞丢了。

周侠那种醉人的笑声过后，说：

“哎呀，亲爱的马特维先生，你这支连撞针都没有的手枪是在哪儿捡的？恐怕连小孩子也不会玩的东西，你也好意思拿出来啊！”

陈雨杰笑了笑，没有说话。

周侠又走到伊戈尔的跟前，把他的手枪也拿在了手中，掂了掂，说：

“嗯，这位先生的手枪好像蛮不错的啊，是贵国的警用手枪。老板，你看看，是不是啊？”

说着，一下了抛给了陈雨杰。

“呦？是吗？我倒要看看贵国警用手枪是个什么样子。”

陈雨杰把那支手枪放在手里把玩着，食指穿在板机处转了三圈，停下来时，却见枪管已经耷拉下来了。

陈雨杰笑了，眼盯着伊戈尔，说：

“枪管都是弯的，关键时刻怎么可能打得响哦！我给你捋一下吧，啊哈哈，你看这样好不好啊？”

伊戈尔看时，却见这支精钢车制的手枪枪管竟然被陈雨杰拉长了一倍多。

陈雨杰笑哈哈地扬了扬手枪，似乎还不过瘾，又把枪管打了个结，然后递给了伊戈尔，笑了笑，说：

“伊戈尔先生，你的枪太软了，就像是面条一样，还给你！”

伊戈尔接过枪管已经打了结的手枪，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枪到底有多软时，却怎么也打不开打结的枪管。

陈雨杰笑着说：

“先生们，我——石小杰，世界顶级魔术师。现在，请大家坐好了，我给大家变个戏法！”

说着一个夸张的鞠躬后，站在了桌子边。

此时，要是有一件黑色的燕尾服和黑色的礼帽，那就是一幅顶绝的魔术师形象。

马特维、伊戈尔、尼古拉三个人在周侠的一一安排下，尴尬地坐了下来。

接下来要做什么，周侠也不知道，但既然陈雨杰这么安排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所以，周侠也就不遗余力地，真的像魔术师的跟班一样，在那里尽职尽责的安排着。

见大家坐好了，陈雨杰依然那么笑吟吟地说：

“先生们，今天我要变的东西，大家一定会很吃惊。看好了——”

陈雨杰的手里拿着一块刚刚从房子的里间拿出来的一条床单，真的像魔术师一样把床单的前后展示了一遍，盖在了还放着咖啡杯的桌子上。

然后，陈雨杰又示意周侠端过来一把椅子。

陈雨杰又拿起另一块床单前后展示了一下，盖在了椅子上。

陈雨杰一遍遍地提醒道：

“都看好了，看好了啊！”

然后，两手一拍，大喝一声：

“着！”

再看时，本来只有两只咖啡杯的桌子上却突兀地高了许多，地板上床单盖着的椅子也没有了原来的样子，变得方方正正起来。

马特维三个人一直瞪着眼睛使劲地瞅着盖了床单的桌子和椅子，眼睛眨都没眨过，整个过程看得真真的。

陈雨杰笑哈哈地说：

“马特维先生，请你过来掀开床单，看看桌子上是什么东西。”

然后，陈雨杰嬉笑着，像是在嘱咐马特维似的，说：

“只能看，不能往兜里装啊！”

马特维眼瞅着的桌子和椅子变成了其他东西，但那里边到底是什么？他确实想过去亲自验正一下呢。

听到陈雨杰叫他，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来到桌前。不过他没敢造次地直接掀开。

陈雨杰对他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说：

“马特维先生，现在你可以打开床单了。”

马特维听后，一伸手拉开了床单盖着的有些神秘的桌子。

“啊？！美元？！应该有上千万吧？”

马特维的眼珠子几乎都要掉出来了。他不相信这是真的，随意拿起一沓翻了翻，是真的；然后，又随意拿起另一沓翻了翻，也是真的！

这、这、这怎么可能呢？

即使是周侠也把眼睛瞪得有点儿疼了，她在心里问自己：这是真的吗？

陈雨杰笑嬉嬉地拍了拍马特维的肩膀，说：

“看完了吗？请坐回你的座位上。下面，有请伊戈尔先生，请你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伊戈尔是个粗人，他“呼——”站了起来，两步就来到地板上床单盖着的东西前，伸手一掀盖着的床单——。

啊？黄金？这是真的黄金吗？

伊戈尔两手伸过去，抓起两块使劲一磕——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的声音。

然后，伊戈尔像马特维一样，又随意拿起两块再次使劲地磕了一下，又是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没错，这应该是黄金的声音，而且，这些黄金的纯度还是相当的高。

陈雨杰再次笑呵呵地说：

“伊戈尔先生，请坐回你的座位上去。”

陈雨杰看看两个人都已经坐好了，右手一挥，所有的东西又都恢复了原状：桌子上的咖啡杯、地板上的椅子。

陈雨杰坐在桌子边上，再次抽出一支香烟点上，说：

“三位都看到了，我确实有钱。美元按捆数，黄金以吨计。但是，这些钱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拿去的，依你们几个的那点儿雕虫小技，那点儿本事，还想跟我较量吗？还差了那么一点点！”

几个人彻底被陈雨杰征服了，正在惊诧陈雨杰的高超技艺时，陈雨杰“啪”地一拍面前的桌子，以极具杀伤力的男低音，缓缓道：

“伊戈尔先生，我刚才说过，你会为你的鲁莽付出血的代价的，现在该是兑现的时候了。你说，该怎么办？是你自己解决、还是我动手？”

伊戈尔那瘦瘦的脸，突然一个激凌，豆大的汗珠从脸上“吧哒、吧哒”的往下滴。

“石、石先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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