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一 条 路
文 / 林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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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有成熟的果子,橘黄色的果实,剥开,小心的剔除里面扎舌头的籽,吃果肉,酸甜口像山楂,因为没有山楂这种绚丽糖葫芦的原料,就把金樱子当成山楂了去,有的吃的野果子也蛮好了,要求不过分;
写文章的时候查资料,金樱子居然是中老年男性朋友的“福音”,晚上起夜多的,可以煮来吃,泡水喝;
医院跟学校当中有个山包,有座老坟,开一山包的野栀子花,这是区别城市行道花的原生单瓣野栀子花,一直都认为野栀子花就像此地的农渔民的性格,张扬的、恣意的、绝不造作的,香就是香了,可以隔着山包在教室里闻见,有多少空间开多少花,高矮远近,六瓣单瓣、黄蕊、卷边,浓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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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初秋,结一山包的栀子,卮,古时的酒器,有棱有角有鼎有底,暗橘色的表皮,黄绿色的筋棱,可以泡酒,治高血压;
汪先生在《人间草木》里有段话:
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活着、活着、要活成自己喜欢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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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号楼是整个下湾村的制高点了,几乎就在半山,也可能是三分之一山的位置,大约童年的记忆总是有些偏差的;
所谓站得高看得远,非常深刻的雨景就在这里,以至于后来在很多地方遇见雨的时候总拿来比较一下;
春夏的雨总是从勤丰水泵房那里过来的,这个时候的雨一点也不缠绵,像极了有段时间很流行的挂历卷的珠帘的样子,一排排、一层层、绝不间断的从左边,越过淡江、越过五七厂、越过军需站、消失在大弯头的背后;
这个时候的雨又是多变的,一忽儿从天际倾泻而下,仿佛要砸穿七号楼的顶篷似的,一忽儿又写啦啦里穿出来,像极了最调皮的孩子,就算有伞也浇你一身;
这个时候的雨可以让最远的白岩山拢上一大团棉花糖般的雨雾,白岩山顶显了又濛了,濛了又显了;也可以让淡江边的桑林染上最最深刻的墨绿色,油亮油亮的墨绿估计最好的画家也调不出来这个色彩;就连平时里温吞水一样的淡江也急吼吼快速流淌起来;
马路上的积水,更多的是溪水吧,从山上流下来,过马路,再从金樱子花丛里穿过,流到坡下的塘里去,就算偶然开过的解放卡车,碾过积水的小潭潭也不打紧,一息息功夫,有清澈的笑成圈圈了;
冬天的雨是电视塔山后面,海港的那边厢过来的,跟西北风结伴过来的,西北风里的冬雨,就像千万把小刀,戳进皮肤里,冰飒飒的疼又冷极;
冬天的雨感觉会乌糟糟的,大概是寂寥的水田、寂寥的桑林、寂寥的坡坎坎的关系吧,就算一直笔直挺拔的枫树,这个时候也是光秃秃的寂寥着的,于是雨也寂寥的乌糟糟了,也会有424开过积水的路面,混捣捣的,一点也不清爽;
隔壁小姐姐家里屋檐下有只麻雀窝,它们倒是不寂寥,一点也不,在屋檐下面的电线上,上串下跳闹忙的结棍,叽叽喳喳的,估计又偷了谁家收在油毛毡蓬里的番薯干了吧……
是的,没有忘记还有秋雨,黄家塘的秋雨是比较丰满的,因为学校里开学了,期盼了很长很长时间的学校终于开学了,用到丰满这个词是仅仅对于我来说的,已经等了两季了!
终于可以背上早就准备妥当的军用挎包去学校了,也终于可以不用一个人站在纱窗里,看珠链一样落下的雨了。
黄家塘的雨落了一季又一季,很多很多的物事都已经变了,甚至面目全非了,只有这个时候的雨,还在下着;
下在今夜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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