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大”之恋 《到舒坦为止》(3)
“小时候。如果谁白天欺负我,保证他们家玻璃晚上就碎。”
“你小时候是不是特别淘?”
“那还用说?要不然也不会……”于梦雷突然打住了。
“不会什么?”艾红梅追问道。
“要不然也不会惹我妈伤心。”
“你是怎么惹你妈伤心的?”
于梦雷坐下来,把自己的家庭情况向她做了介绍。
于梦雷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叫志鹏,一个叫志远,按说轮到他也该叫个“志刚、志强”什么的,可是母亲怀他的时候,老是梦见天上打雷下雨,所以生下他之后,就给他起名叫梦雷了。也许是母亲梦见的雷和雨是一种不祥的预兆。小梦雷出生后不久,父亲于化龙便开始遭难。先是在他工作的机关里被打成“右倾”,下放农村劳动,后是在文化大革命中被打成“现行反革命”,再次下放农村。母亲为了个人和孩子的政治前途,与父亲离了婚。后来一度准备复婚,但是两人这时已经陌如路人,无法共同生活。不久父亲便郁郁而亡。父亲的死对于梦雷来说,倒也不感到怎么悲伤,他连一滴眼泪都没掉。没了父亲,就像没了一个远房叔叔或是伯伯。小时候由于受父亲的影响,他和哥哥都沦为“狗崽子”,经常受到别的孩子的欺负,为了反抗,他们经常和欺负他们的孩子打架,干了很多坏事。关于这一点,于梦雷说的很含糊。
艾红梅是独生女,才20岁,很单纯。于梦雷说什么,她就听什么,信什么,她觉得于梦雷身世很苦,就对他十分同情。她认为身世很苦的孩子将来一定会有出息。样板戏《红灯记》不是说吗,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还用一首《七苦诗》鼓励他:
苦苦苦无限,
不苦苦无穷。
苦尽甘来日,
方知苦是功。
于梦雷非常感激地对她说:“红梅,我一定不辜负你的希望。”
他们说话的工夫,于梦雷麻利地用刀将野鸡皮剥了下来,并用山坡上长着的羊胡子草把野鸡皮楦满,一只栩栩如生的野鸡标本就制作成了。于梦雷的这一套手艺把艾红梅惊得目瞪口呆。
“于梦雷,你到底还会多少绝活?”
“哪里,雕虫小技而已。本来我想偷只鸡,给你做叫花子鸡的,它自己跑来献身,省得我再犯一次偷鸡摸狗的错误了。”
“你还会做叫花子鸡?”
“简单。”于梦雷把野鸡开了膛,将酌料塞进去,外面用手绢包了,再裹上黄泥,放在柴火里烧。他解释说,“真正的叫花子鸡是不剥皮的,连毛一起裹上,熟了以后,一剥泥,连皮带毛都下来了。(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
踩一下[0]

顶一下[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