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儿提前点好了菜，倒好了酒在等罗马。是一个小雅间。罗马到的时候，叶灵儿正在和服务员小姐聊天儿，罗马一到，叶灵儿把就服务员支出去了：“你出去吧，我们老朋友说说话。”

    半个小时之后，叶灵儿叫服务员结帐，这是罗马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结完帐，叶灵儿对服务员说：“小姐帮我扶一下这位先生。”小姐一直帮她把罗马扶上了她的面包车。

    罗马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捆上了，嘴里还塞了块破抹布，满嘴的汽油味。他想挣扎，却动弹不得。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他感到脑袋昏沉沉的，一时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竟以为是在梦中。

    “你终于醒了！”旁边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真差劲，喝那么点酒就醉成这个熊样子！”

    罗马仔细辨别，是叶灵儿的声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遭了她的暗算。他呜呜地叫着，想说话。

    叶灵儿冷笑：“你还是少说两句吧，听我说！我叶灵儿这一辈子都毁在你的手里了，你居然还想拿乔达仁的事来要挟我！等了你这么久，就是想让你死的明白！”说完，忽拉一下拉开车门，一脚把罗马蹬下车去。车门外就是陡峭的江堤，罗马像头死猪一样顺着江堤滚下去，扑通一声落入水中。他的身上捆着两个大哑铃，一下就沉到水里去了。叶灵儿用手电照了照，发现水面上升起一串水气泡，轻舒了一口气，然后开车悄然离去。

    罗马的失踪，令范玉玲烦躁不安。她感觉事情不妙，立即向公安局报案，并提供了破案线索。但是公安局对这种人口失踪案并不上心。那么多大案要案还忙不过来呢，哪有空帮你找人？你怎么知道失踪的人是被人害了？你有什么证据？范玉玲当然拿不出证据来。

    几天以后，一只疏浚航道的挖泥船在江中挖出一具尸体，经辨认，死者正是失踪多天的罗马。公安局这才紧急行动起来，按照范玉玲提供的线索，询问了李汉文，传讯了于梦雷。李汉文此前不认识叶灵儿，于梦雷则说不清叶灵儿的行踪。再说，罗马之死也无证据证明是叶灵儿所为，破案工作陷入瘫痪。

    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一桩重大谋杀案，叶灵儿有重大嫌疑，于梦雷也就脱不了干系。再加上于梦雷有前科，蹲过８年监狱，公安局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审讯的那一套于梦雷早已熟悉，因为他心里很坦然，所要走的程序他都很配合。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家什么地方，在什么单位工作，担任什么职务，他都一一回答。一接触到案情，于梦雷就没什么可说的了。首先他不认识罗马，至于罗马和叶灵儿的关系，他也说不清楚。他不否认他认识叶灵儿，而且在不久前还见过一面，但是因为他工作很忙，再没和她联系。

    办案人员大概太希望从他这里得到线索了，再加上他是有前科的人，忽视了他现在的身分，问着问着，口气就变得不像询问而像是审讯了。于梦雷当然不吃这一套，态度变得强硬起来。办案人员更是不吃这一套，态度更加强硬，于是双方都拍了桌子。办案人员要他老实点，他反问：“我为什么要老实？”他们要给他戴铐子，他忽地站起来：“你们敢，我现在是守法公民，是对国家有贡献的企业家，你们要敢刑讯逼供，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办案人员虽然最终没给他戴铐子，但也没有给他自由。

    于梦雷被传讯拘留以后，奚大江便四处活动，以影响工厂生产为由，严正要求公安局放人。以奚大江对于梦雷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参与这种犯罪活动的。找他了解情况查破案线索可以，但不能限制他的人身自由。如果把他当成犯罪嫌疑人就更过分了。

    就在奚大江到市政府说明情况的时候，工厂里的工人听说厂长被莫名奇妙地抓起来了，便纷纷涌向市政府，要求市领导出面命令放人。他们的理由是，于梦雷每天都在厂里和工人们没白没黑地工作，出事那几天连家都没回，工人们可以给他作证。市领导马上给公安局长打电话，你别没本事破案再给我们添乱，如果没有证据证明于梦雷有重大嫌疑，你马上放他回家，不然就叫你回家！公安局长又把办案的人臭骂一顿，亲自向于梦雷道歉，让奚大江把他接走了。

    奚大江气愤地大骂：“这些王八蛋就会在老百姓面前耍威风，那些把工厂搞垮的人他们一个也不敢抓。”

    于梦雷倒显得很大度，苦笑道：“谁叫咱屁股不干净来？我要是没有前科，量他也不敢这么胆大妄为。”（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