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浮山所的青涩

2.1首次外出

潜校坐落青岛南

台东附近靠湛山

大队下面是中队

区队直接管学员

区队长是张言松

张幸福代他的班

记得班长好几位

名字已经记不全

同县新兵二十五

同住不久就分散

多数分到它专业

我留鱼雷队里面

首个周日雪刚停

班长带领出浮山

公交坐了好几站

鲁迅公园在眼前

看到大海心惊喜

礁石海浪都新鲜

栈桥更是首次见

小亭长长漂海天

廊桥仿佛在浪尖

海鸥头顶来盘旋

班长带着照相机

每个新兵都留念

几张照片记瞬间

随身辗转几十年

新兵还没配领章

全身冬装色深蓝

站在礁石立海边

仰头放眼远处看

回到营区气未喘

组织寻宝爬浮山

出了大门往东看

高高浮山入云天

山高树少白石露

羊肠小道真难攀

寻宝开心情趣乐

唱着军歌往回返

校门外边邮电所

周围大片是菜园

大妈大嫂和大姐

头顶纱巾挑粪担

风中挥汗不觉冷

尘上撩纱起斑斓

早上出操头件事

哨声一响绒衣穿

集合报数一二三

围着校外跑大圈

阵势无言镇岛城

路边行人驻足看

二月六日新训完

红色领章挂两边

2.2新兵迷路

很快新兵开训练

砂石操场声震天

甩膊抬臂比高低

一步一动赛时间

下力纠正罗圈腿

防止顺拐小灶练

玉米饼子吃个够

偶尔也尝油蒸面

班班都有小值日

提前排队去打饭

弯腰围着汤桶转

水兵帽子掉里边

白天训练和上课

晚上站岗校门前

有时大门展风姿

有时西门砺夜胆

记得一个星期天

目标台东照相馆

出了西门又拐弯

心想能到栈桥边

谁知越走越路远

不识眼前北和南

东街西街一个样

高楼难分阴阳面

左顾右盼来回望

犯愁如何往回返

正巧一辆吉普过

机智上前挥手拦

司机停下问缘由

忙把情况和盘端

司机是位老班长

招呼上车往前赶

来到莱阳路八号

把我送到公交站

鲁迅公园站牌下

坐车返回无惊险

时间过去半世纪

情景始终记心间

一直感激老班长

不知姓名留遗憾

2.3写广播稿

自从当兵到潜校

训练课余学写稿

先是投给广播室

常被播出都听到

宣传处有吕干事

热心修改和指导

广播员是女同志

外号人称叫黄毛

常写常播有名气

大队中队都知晓

一日队长叫住我

笑呵呵地连说好

你诗登了青岛报

登了报可不得了

喜出望外大收获

兴奋一夜睡不着

后来投稿海军报

石沉大海无水泡

突然一天有信来

寄自北京海军报

白色信封红色字

内有打印一纸条

报道提示装信中

写作知识细相告

虽然久投不见报

我名报社已知道

看到北京有信来

新兵战友拇指翘

当年新影来拍片

潜艇新兵上简报

中午晚上反复拍

走了一遭又一遭

歌声和着正步声

汗流浃背喊口号

不久队里放电影

潜艇新兵屏幕俏

转眼十月国庆到

校内校外都热闹

毕业分配要开始

分到哪里不知道

东南西北无所谓

祖国需要最重要

提笔写下决心书

白纸黑字誓言表

2.4毕业北上

十月岛城秋意浓

潜校培训授课终

十月考核评优秀

礼堂典礼很隆重

领到大红结业证

学校寄语记心中

十月二十夕阳下

背起背包赴征程

青岛港口上民船

舱底通铺票五等

一夜风浪卷暗涌

忽上忽下颠不停

五脏六腑来回搅

头晕恶心汗湿胸

翻来覆去难入睡

咬牙坚持到黎明

到港上岸码头站

军务按艇点姓名

同艇都上一辆车

卡车厢内人头涌

离开港口走海边

脸上吹来咸海风

又是拐弯又直行

上坡下坡过山洞

不知车欲去何处

感觉方向往西行

直到有人喊下车

方知来到新家中

全艇七十来号人

六十多住大房中

白天一眼望全屋

夜里相互听呓声

我的支队有传统

深海蛟龙铸长城

中国潜艇发源地

水下尖兵撒火种

藏龙卧虎将军多

时代英豪辈辈涌

我艇首艘O三五

国产新型试验艇

番号命名一六二

七十多名官与兵

曾经迎接朱老总

也曾受阅叶剑英

首任艇长王境彪

二任德才同王姓

三任名叫关长林

外号地雷有个性

我的战友张中发

家在河北晋州生

我俩同年到青岛

同队同班是新兵

毕业分到同支队

相濡以沫一条艇

继续同在一个班

朝夕相处鱼雷兵

内务码头武装更

相互代替暖心中

假日饭后啦家常

促膝谈心山石顶

海边观潮捡贝壳

傍晚散步数星星

老虎尾上任风吹

古炮台前述共鸣

幸遇年轻部门长

他的名字宋贵峰

个头不高威信高

思想解放人开明

宋部门长人品正

博学多识职务升

相处两年嫌太短

离别难舍调他艇

同班战友好几茬

亲如兄弟知热冷

部门长是宫本明

老家山东在文登

冯长海与宴长奎

先后带我七舱中

王春林与李相伦

惠民建清鱼电兵

国良海涛于贵华

晋军伯康陈永生

人不算多情谊重

亲如兄弟手足情

一条虎尾盘海边

百年军港千年滩

矮树丛丛无人至

老屋石烂满孔斑

风吹白浪一簇簇

浪击波回银雪散

大小舰船穿如梭

鸣笛声高回响远

虎头昂首西鸡冠

古战遗落炮台前

炮洞弹坑子弹库

老枝蔓延荒草乱

山上云动山下翻

黄墙红顶点山间

号声未散歌声起

队队披肩撒海天

支队政委周绍勋

博学才广新观念

引经据典讲大课

台下无人把气喘

随艇出海战位转

深夜码头察艇舷

人高马大天津汉

威在兵中无人攀

支队长叫吉克仁

军事学者气不凡

战略战术都通晓

兵事战事有高见

虽然身材非魁梧

尽管脸上有麻点

英武自在军中立

不发一言有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