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上家园》第七章 超低空(2)
					
						时间:2022-08-18
						来源:听雪斋书馆
						作者:李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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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空中观察地面障碍物之后,矫健又领着飞行员来到他事先让人制作好的巨大沙盘跟前。飞行员们在沙盘上看到了从空中看到的所有障碍物:海上的岛屿,岸上的高山、丘陵、烟囱、宝塔、电线杆。矫健引导大家从各个不同的角度上观察障碍物的特点,然后拿起飞机模型,在这些障碍物中间穿来穿去,讲解避开这些障碍物应该采取的每一个动作。
    “好,大家分头去练习,对这些障碍物要做到识别迅速,回避准确。”矫健对大家说。
    对团长赵京南的地面训练,矫健抓得最紧。他知道,团长飞的好坏会直接影响其他飞行员的情绪和斗志。他把赵京南叫到教练室,面对面坐下,先听赵京南汇报,接着提一些问题,最后又叫他做动作。赵京南对答如流,动作无误。
    “很好,准备很充分,但思想上不能放松。”矫健提醒赵京南道。
    在对每个飞行员进行了严格的模拟训练考试之后,矫健决定转入超低空训练。
    矫健带领飞行员们来到外场。一架架银色的战鹰威严地排列在停机坪上,像一支支搭在弦上的箭,一声令下,就会射向苍茫的海天。
    为了增强飞行员们的信心,矫健第一个蹬上飞机,他要给大家来一个示范表演。座舱盖悠然地合上了,引擎轰然响起,飞机缓缓滑向起飞线,接着,飞机就像脱弦的利箭,一闪,便消失在茫茫的蓝天上。
    矫健的传奇故事很多,几乎每个飞行员都知道几个,流传最广的便是他“袭击毛驴得娇妻”的故事啦。
    “参谋长的超低空,那才叫真水平,能从地上拽个媳妇回来!”一个年轻飞行员说。
    “什么时候咱也能有那个艳福就好了!”另一个年轻飞行员说。
    “不准胡说八道!”赵京南严厉地制止他们,“你们都给我老实点,谁违反了纪律,我决不轻饶你们!”
    矫健一连飞了三个起落。然后开始用教练机带飞赵京南。赵在前座,他在后座。实际上是赵京南驾驶飞机,他在后面给他“保驾”。
    飞机在各种障碍物中间穿来穿去,飞机状态不稳定,一开始赵京南有些紧张,毕竟是第一次飞超低空啊!矫健却表现的十分沉稳,时而提醒他注意障碍物的位置、高度,时而又纠正他的操作动作。从矫健沉稳的声音里,赵京南受到鼓舞,紧张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在矫健的耐心指导下,赵京南的超低空飞行技术进步很快。穿越障碍物时动作轻盈自如,像一条在珊瑚礁丛中游动的鱼。机翼下掠过万千景色,宝石蓝的海面,点缀着片片白帆,星罗棋布般的大大小小的岛屿,有绿色的,有红色的,还有半红半绿色的--绿色的是因为长满了植被,红色的那时没有植被的秃岛,半红半绿则是一半有树一半秃。有一艘核潜艇突然从水里冒出来,像是一条大鲸鱼浮出水面。那景色真是壮观极了!
    飞机降落之后,赵京南兴致勃勃地说:“我要是会画画,准能画出一幅世界名画!”
    矫健从赵京南的神态中看出,他对超低空飞行已经很轻松了。
    经过反复考核,矫健高兴地对赵京南说:“好!你现在可以当超低空飞行教员了!”
    接着,赵京南又用矫健带他的办法,带出了一批飞行员。很快,全团的飞行员都像羽毛渐丰的小鸟,一个个全都放了单飞。

    飞行员们到底飞得怎么样?矫健决定来一次全面考核。程天宜闻讯也要来观看。程天宜是乘直升机赶到考核现场的。
    超低空训练区附近有一座高山,山上有一座“老爷岭”,岭峰壁立像一道面对大海的“城墙”。赵京南驾驶飞机来到“老爷岭”外侧,降低高度,从“城墙”的腰间呼啸而过。霎时,“城墙”上飞沙走石,黄烟翻滚,犹如刮起了一阵龙卷风。紧接着,第二架、第三架呼啸而过。全部达到了超低空的要求。
    大海上有座小岛,岛上地势呈“凹”形,两侧被绿色的花草树木覆盖着。矫健要求,飞机要从“凹”部中间位置飞过去。几名年轻飞行员驾驶的飞机都圆满地完成了这一超低空飞行动作。每当飞机飞过“凹”部地带时,两侧的花草树木都狂摆不止,像是刮起了十级台风。
    程天宜对考核的结果表示满意,对矫健的工作也表示满意。这个团是矫健带出的第四个超低空飞行团。程天宜暗想:如果他在处理家庭问题上也像抓训练这么顺手就好啦!

    那天,矫健的妻子吴雨芳到程天宜的办公室去了,一付很委屈的样子。见了程天宜不等开口说话,眼泪先就一双一对地掉了出来。吴雨芳虽然已经人到中年,但依然风韵犹存,年轻时的美貌并没有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消失,既没有发胖,也没有憔悴,只是眼角多了几道鱼尾纹。程天宜也感到奇怪:她一天到晚那么些烦心的事,她怎么就不显老呢?
    “坐吧。”程天宜说。他最见不得女人掉眼泪。女人的眼泪法力无边,可以横扫男人的威严,可以淹没男人的自尊,可以唤起铁石心肠男人的同情心。
    程天宜心里一颤,他仿佛看见秦香莲对黑包公说,包大人,你可要为奴家做主啊!
    吴雨芳抽抽鼻子,一手掏手绢擦泪,一手从包里掏出一张叠着的皱皱巴巴的纸来。然后双手递给程天宜:“这是在我们家纸篓里找到的,上面有那个女人的名字。一定是他一边和她打电话聊天一边写的。”
    程天宜粗一看,没看出什么名堂,上面全是矫健信手写下的并不连贯的字句。再细看,可以隐约辨别出里面有个女人的名字:王婧。而且这个名字被书写了无数遍。程天宜不得不承认,吴雨芳分析得有道理。
    “这说明他心里装着这个女人,不然他为什么不写别的女人的名字?”吴雨芳的逻辑思维一点也不混乱。
    “我了解过了,是X团一个老职工的女儿,老职工退休以后,她顶替父亲当上了部队职工,现在是舰航招待所的领班。”
    “现在还说不清。王婧很风骚,和所有的舰航首长都能说上话。”
    “那是因为你太严肃。现在像你这样的首长很难找。”(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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