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无非是两种意义，”向大洋说，“一是检验自己的知识储备水平，二是增加一次胜出的机会。至于百桐说的那种情况，就另当别论了。一百个优秀人才里面，也难出现一个高级指挥官。他要具备天时、地利、人和，不确定因素太多。就好象金字塔，越往上走位置越小。人们常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要我说，太想当将军的士兵也不是好士兵。好高骛远，连士兵也当不好。”

“你可以当政委！”

“我更想当舰长。只有当舰长才能亲自指挥海战！”

 

5

 

    吴超那次在永旺岛上的受辱的遭遇，经常出现在他的梦中。这夜，他又梦见了那两架使他蒙羞的“神风-16”。他从梦境中醒来，一副怅然若失的神情。向大洋被他惊醒，问道：“怎么，又做梦了？”

    “我又梦见了永旺岛和那两架A国飞机……”

    “要想不再做这种梦，最好的办法是找个机会和他们较量一下。”

    “我在想，不去参加考试了。”

“为什么？”

“我不是个理想主义者。我要办好眼前的事，我不能让这种噩梦一直伴随着我。”

“可是你不参加考试了，我一人去考，有什么意思啊？”

“你别臭美，我不退出，你未必能赢我！”

“输赢是其次，我看重的是较量的过程，多过瘾，多刺激啊！奥运会的口号不是重在参与么？参与也要有个重量级的对手，否则，冠军的含金量就低了。”

“很高兴你把我当个重量级对手。”

“再睡会儿吧。说不定睡一觉起来，你又改主意了。”

    一直到天亮，吴超再没有睡着。上午一上班，吴超便找赵新竹和王南方汇报他要退出考试。赵新竹和王南方交流了一下目光，然后对他说：“我们尊重你的选择。本来就是自愿报名嘛！”

    王南方说：“这次招生，各部队符合条件的飞行员报名踊跃，最近上级来通知说，为了避免出现千军万马走独木桥的局面，上级规定各飞行团要先进行一次选拔考试，胜出者才有资格参加正式的考试。你一退出，就剩下向大洋一个人了，我们连选拔考试的程序都可以免了。”

“谢谢团长、主任。我走了。” 吴超起身，敬礼，离去。

    向大洋得知吴超已经宣布退出，有些吃惊：“你还来真的了？”

“大洋，你应该了解我。”吴超诚恳地说。

“那算了，我也不考了。”

“别呀！我退出有我自己的原因。”

“我当然也有原因。”

“说说看，你要退出，首先要过我这一关。”

“我的原因很简单，我向大洋要么不考，要考就一定能考上。所以说啊，我不愿意等我考上以后，让人家说，是因为吴超没参加考试我才考上的。”

吴超上前摸摸向大洋的额头：“你没发烧吧？”

向大洋把他的手拨开了：“你才发烧呢！我问你，当初要参加考试的是你，现在要撤出的还是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是不是以为你吴超参加考试，我向大洋就考不上？我告诉你，我不领你的情。”

“兄弟，我没有你想得那么高尚，也没那么高的风格。你以为我不想上舰艇学院？我不想当航空母舰舰长？只是那个目标太遥远了，不是我现在的使命。”吴超咬着牙说，“我的使命是飞新机型，是雪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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