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百桐抹了一把泪，强笑道：“让老战友见笑了！不过，把心里话和老战友说说，心情感觉好多了！来，再敬你们一杯！”说着，一饮而尽，扬了一下手，应酬别人去了。

吴超感慨地说：“百桐本质上还是个好人！我过去对他有误解。”

娄西北也感叹道：“百桐是个聪明人。可惜，大聪明少了点，小聪明多了些。”

9

    101团的会议室里，气氛严肃。巴根宣布一项重要决定：“根据上级指示精神，从今天起，停止吴超同志的团长职务。由娄西北同志代理团长职务。”

    娄西北用机敏的目光迅速扫了会场一眼，发现大家都面无表情。虽然这是大家早已预料到的结果，但是真的这样，与会者还是感到有些震惊。

    巴根说：“吴超同志，你表个态吧。”

    吴超说：“首先，我服从组织决定，积极配合娄西北同志的工作。同时，我想知道我被停职的原因。”

    “上级通知中没有提到具体原因。”

    “我明白了。是让我自己反省。”

    巴根说：“娄西北同志，你也表个态吧。”

    娄西北说：“说实话，我感到很突然。既然让我代理团长，我会尽力去做的。但本人能力有限，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大家还是面无表情。

散会以后，王南方马上找到何仪年下榻的试飞楼，对何仪年说：“我知道我作为一个团政委，在这种时候应该坚守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不该四处奔波，上窜下跳，但是此事重大，关系到我们团的前途和命运，关系到全团战斗力的提高，所以……”

    何仪年打断他说：“所以你就觉得你上窜下跳很有必要？”

    王南方身边道：“起码，我向上级传达了一种声音，从不同的角度，对事件的发展过程，做一个客观的描述。”

    何仪年不动声色地听着。

    王南方接着说：“吴超的毛病是很多，比如，他说话太直，不分场合，不分对象，不会讨领导喜欢。可他是飞行团长，领导应该注重他的飞行技术而不是嘴巴。我的嘴巴比他能说会说，如果敌人来了，能用我的嘴巴把敌人打跑吗？”

    何仪年笑了：“你的嘴巴是比他厉害。”接着收敛笑容，“但是我告诉你，停吴超的职，并不是其他领导提出来的，是我的建议。”

    王南方把嘴巴张得老大，这是他绝没有想到的。

    何仪年说：“你不认为吴超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么？他这个团长能不能继续当下去，就看他自己的了。”（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