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逐舰副长

四

十二日中午(当地时间)，舰队到达了目的地。

经过气象人员的反复观测和研究，于十五日晚发出未来六天的天气预报：“十八、十九两日将是好天气，符合发射的条件。”根据预报，上级确定十八日试验。

十八日清晨，我舰正在运载火箭落区附近洋面上巡逻，突然有一艘海洋考察船径直向我试验区驶来，是W国籍的。

“乔正，给他们发信号，中国已向世界宣布此处为试验区，请勿在此航行。”正在值更的宋春光命令道。

“是!”乔正答应着，很快把信号发出去了。

可是，对方不但没转向，反而生硬地回答：“这里是公海，我们有权通过。”

“岂有此理!”宋春光骂道，“想他妈占便宜是真的!”我们心里都明白，我国的运载火箭即将发射，他们在这个时刻通过落区将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副长，怎么办?”乔正问。

“再给他们发个信号，措词温和一点：亲爱的朋友，为了你的安全，请你远离我的作业区。”

信号发出去了。对方半晌没有回音，虽然仍未转向，但已明显地减速了。

这个情况事关重大，我担心宋春光愣头愣脑捅出纰漏，便悄悄派人把舰长、政委叫了上来。

“如果它赖在这里不走怎么办?”政委担心地问舰长。舰长凝神地望着那艘幽灵似的白色的考察船，没言语。

“我看他想赖就让他赖这儿吧。”宋春光无所谓地说。这使我们都有些不满，什么时候，还这么嘻嘻哈哈的?这可不是儿戏啊!

“你们放心好了，”大概是他看出了我们的心思，分析道，“他不会乱闯的，也只有赖这儿了。远离此地，他不甘心，往前闯，又没胆量。他不知我们什么时间发射，也不知落哪，他才不敢冒险呢。所以只有挨着我们晃悠。”细一想，也有道理。

“可让他总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啊。”政委说，“我们走嘛，他准跟着。”

征得舰长的同意，宋春光下达口令，我舰驶离了原航线。对方果然跟了上来。

“你小子真行!”政委不无恭维地拍了一下宋春光的肩膀。不知为什么，我总感到政委处处都在讨好他。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挺可怜的。

终于，对方发来了信号：“对你们的友好态度表示高兴。为了对你们善意的劝告表示感谢，我船将向你舰赠送纪念品。”

“这是什么意思?”政委小声嘀咕道。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别人，“是不是向上级请示一下，伙计?”

“不必了。”舰长显得非常沉静，“现在要尽量少打扰他们。”

对方放下一只小艇，一名军官带着两名水兵向我舰驶来。

“我是‘CN（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