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盘湖生气了：“你不写？你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吗？我是因为你偷着跑回来的！你不写我就会被部队开除，我要是因为你被开除了，你想我还会要你吗？”

    秀秀犹豫了：“我写了，部队就不开除你了？”

    萧盘湖点点头。

    秀秀仍然不放心：“我写了，你还要我？”

    萧盘湖又点点头。

    秀秀忽然哭起来：“我这真是作孽呀！”

    萧盘湖给她拿来纸和笔，说：“你写吧，我路上累了，得睡一会儿。”他上了床，真的很快就睡着了。

 

    秀秀哭一阵，写一阵，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写完。然后像个可怜的小猫一样偎在丈夫的身边躺下了。

 

    “写完了？”萧盘湖睡意朦胧地问。

    “唔。”秀秀轻声回答。

 

    萧盘湖马上来了精神，爬起来把秀秀写的那几张纸认认真真看了一遍。秀秀的文化不高，看得出写得很吃力，词不达意的地方很多，但基本内容都有了。萧盘湖仔细叠好，放进包里。然后又上床躺下了。心里想着秀秀与别的男人媾合的情景，一种不可名状的阴暗心里油然而生。他用力在秀秀那肥硕的胸上抓了两把，原本是想发泄心中的愤恨，结果秀秀却以为丈夫回心转意想和她求欢，不由得如释重负般放荡地哼了两声。这声音对萧盘湖很有诱惑力，一种本能的渴望夹杂着愤怒，使他一下子变得威猛起来。他自己觉得这一次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威猛，他要让身下的这个女人知道，他萧盘湖一点不比别的男人差！

 

    他已经很久没和秀秀睡觉了。以往，见面的头一回，他总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这一次，他不仅威猛而且坚持的时间也要比以前长得多。他当然清楚，这是因为他心里的杂念太多，精力不集中，所以那个地方也就不敏感了。

 

    秀秀在他的身下乱扭乱叫，一付如痴如醉的样子。她在别的男人身下也是这个样子么？他忽然觉得她的那个样子很恶心。接着下身就软了，威风全无。

 

    秀秀正在兴头上，见他不动了，还以为他已经发射完毕，显得有些遗憾，但还是很满意地说：“你今天真厉害！说不定能怀上。我想给你生个儿子。”

 

    萧盘湖沮丧地背对着她躺下，一声没吭，心里有些伤感。因为他已经决定要和秀秀离婚，以后她就不是他的老婆了，她居然还想给他生个儿子！

    多亏刚才没有发射，不然说不定真还留下个麻烦。他想。

    天亮以后，萧盘湖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吃过早饭就上路。

 

    “你不是说住两天吗？”母亲问。

    “不住啦，还有急事。”

 

    趁秀秀不注意，萧盘湖把他了解到的秀秀外遇的情况以及他的离婚决定都和妹妹说了，并委托她向父母转达。

    秀秀对丈夫的突然离去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她已经预感到她将永远地失去他了。

    萧盘湖出门的时候，秀秀说：“我送送你。”

    他没有表态，秀秀就跟在他的身后默默地走，两个人都没有话说。只是偶尔和熟人打个招呼。

    萧盘湖心里很平静，这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他本来想找到“骚狐狸”教训教训他，后来还是忍住了，他不想将此事闹得满城风雨，让满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戴了绿帽子。他只想悄悄的来悄悄的走，甚至连熟人都不想见到。

    到村口了，萧盘湖转过身来，想对秀秀说：我要和你离婚。但是看到秀秀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回去吧。等我的信。”他说。

    秀秀点点头。她还不知道他说的“信”指的是什么。

    萧盘湖走了，再也没有回头。他不想让秀秀看见他眼里的泪光。

      

 

五

      

    萧盘湖因为私自离队，受到严厉批评，并背了一个行政警告处分。

 

    开始萧盘湖还有些不服气，认为组织上处分重了，他专程跑到舰航司令部找到程天宜，要求给他说情。

 

    程天宜眼珠一瞪：“你还有脸来找我说情？这说明你还没有认识到你所犯错误的严重性！你知道吗？部队训练这么忙，因为你的失踪，从上到下，多少人为你忙？引起部队思想混乱，造成多么坏的影响？如果在战时，你就是逃兵，要枪毙的！我看行政警告处分还是轻的，应该送你去劳动教养！”

 

    萧盘湖顿时蔫了，仿佛也被程天宜批清醒了，他嗫嚅地说：“对不起，首长。我当时有点气糊涂了。这件事我一定吸取教训，好好工作，争取立功。”

 

    “你家里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你要好好处理，不要出现其他问题。”

    “是。”

    萧盘湖走后，程天宜给团里打了个电话，交代他们一定帮助萧盘湖处理好家庭问题。

    不久，萧盘湖和常秀秀顺利地办理了离婚手续。

      

 

本网站近期连载海军作家

李忠效的长篇小说

《翼上家园》

未完待续  敬请阅读

 

李忠效，笔名：钟笑。原海军政治部创作室一级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理事。1955年11月出生，1969年12月入伍，2016年6月退休。历任潜艇轮机兵、轮机班长、轮机军士长、宣传干事、创作员、潜艇副政委、创作室主任等职。1974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1978年开始从事专业创作，1989年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主要著作有：长篇纪实文学《我在美国当律师》、《我在加拿大当律师》、《联合国的中国女外交官》、《丹心素裹－－中共情报员沈安娜口述实录》、《“瓦良格”号航母来中国》，长篇小说《酒浴》、《翼上家园》、《从海底出击》，作品集《升起潜望镜》、《蓝色的飞旋》、《核潜艇艇长》等20余部，并有电影《恐怖的夜》（编剧），电视连续剧《海天之恋》（编剧）、文献纪录片《刘华清》（总撰稿）等影视作品多部。

（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