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秘密远航 《从海底出击》(2)
一般情况下,潜艇下潜以后,政委或者副政委都会分头到各个舱室走走看看,如果是政委去了前面的舱室,副政委就会到后面的舱室;如果副政委去了前面的舱室,就是政委到后面舱室了。今天情况有点反常,潜艇已经下潜很长时间了,并且宣布了二级战斗部署,政委和副政委都没有出现。
“政委和副政委干什么去了?”李正文小声嘟囔道,像是问别人,又像是喃喃自语。
“他们一定在2舱开会。”王峻岭很有经验地说。
王峻岭说的没错,他们确实在2舱开会。开支委会。潜艇虽然是副团级单位,但是由于人员少,仅相当于陆军的两个排,所以只能成立党支部。政委是书记,艇长是副书记。政委孙学礼是新中国成立前入伍的老同志,入伍不久就被调到华东海军工作,1951年4月,海军成立潜艇学习队,他成为学习队的第一批学员。1954年6月,海军成立潜艇独立大队,他成为中国第一批潜艇兵。长期的潜艇部队生活,使他对潜艇官兵的心理状态了如指掌,做起思想工作来也得心应手。有些人以为政工干部是万金油,哪里都能抹,什么人都能抹,其实大错。弄一个从来没在潜艇上干过的人来当政委,说起话来都会驴唇不对马嘴。出航之前,全艇官兵只有艇长、政委知道任务的性质和远航海域,不过还有一些细节他们也不清楚。潜艇离码头时,那个装有任务书的绝密文件袋才被从支队司令部保密室里拿出来。文件袋是密封的,要到潜艇下潜一小时后才能打开。
支委会开会的时候,文件袋就放在会议桌上,那是一个牛皮纸袋子,开口处贴着封条,封条上盖有保密章。会议开始时,下潜还不到一小时。政委孙学礼坐在桌子旁边,他的对面墙上挂着一个24小时船钟。他一边讲话一边不时抬头看一眼船钟,似乎不愿意延误一分钟。大家也都满怀好奇地等待开启文件袋的那个神圣的时刻。
“艇长,时间到了。”孙学礼对廉仲方说。
廉仲方看看手表,伸手拿过文件袋,用一把西餐刀挑开密封口,拿出一张打印的任务书。他简单地扫了一眼,然后交给大家传阅。之所以采用传阅的形式,而不是宣读,是因为2舱的会议室是敞开式的,没有门,不保密,2舱还有一个报务室和一个电工兵舱室长。不该他们知道的事情,就不能让他们知道。
大家传阅完毕,廉仲方把任务书放回文件袋,交给译电员保存,然后开始就如何完成好这次远航任务谈了几点他的意见,接着政委又讲了几句话,会议便结束了。廉仲方不喜欢开马拉松会议,孙学礼深知艇长的性格,所有廉仲方参加的会议,他都尽可能的短。他是支部一班人的“班长”,可他从来不和艇长较劲,他认为,尽管说“政治是统帅,是灵魂”,可归根结底,政治工作是为军事工作服务的,打仗要靠艇长去指挥,艇长需要集中时间和精力去研究军事,不能让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干扰艇长。码头上有不少潜艇政委借“突出政治”来抓权,结果和艇长搞得关系很紧张,不仅影响了领导班子的团结,还影响了战斗力建设。孙学礼绝不干这种事情,因此支队很多艇长都说廉仲方有福气,遇到了一个好政委。
会议结束之后,孙学礼和副政委开始分头到各舱室看看。他让副政委去了1舱,他自己去了艇艉。一般情况下,这个时候,政委是要在指挥舱通过麦克风向全艇人员做一次动员的,孙学礼认为在出航之前已经动员过,就不用重复那些话了,更何况各个舱室的很多机械在工作,噪音大,动员效果也不会太好,还不如到各舱走走,和大家当面交流的效果好。(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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