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大江意味深长地笑道：“如果跳进去烧不死，还能飞出来，那可就是凤凰涅磐，得道成仙了！”

    于梦雷沉思道：“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想过，你得让我想一想。你说，我能当厂长么？”

    “你现在的厂长不是干得很好么？”

    “我是说，像我这种背景的人，人们会信任我么？”

    “如今讲究的是能力，不是背景。背景好的人多了，可老让大家饿肚子怎么行？我看你有希望。”

    “哎呀，你不说饿肚子我还忘了，咱们还没吃饭呢！走，咱们吃饭去！”

    结果，他俩都喝醉了。

    奚大江对于梦雷说：“我这一辈子呀，一直干工会，活得窝窝囊囊的。工厂形势好的时候，谁拿工会干部当回事？我们都是抠屁股眼儿上房－－自个儿抬自个儿。到末了，工人没饭吃了，咱工会倒成了工人的主心骨了！”

    于梦雷对奚大江说：“改革开放，大浪淘沙。我们这些过去的‘社会渣子’，倒成了商海里的‘弄潮儿’，一个个都是小母牛翻跟头－－牛逼朝天。你说有没有意思？”

    奚大江说：“这叫‘绝处逢生’。”

    于梦雷说：“不对，这叫‘回头是岸’。”

    两人的舌头都有点硬了。

李忠效，笔名：钟笑。原海军政治部创作室一级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理事。1955年11月出生，1969年12月入伍，2016年6月退休。历任潜艇轮机兵、轮机班长、轮机军士长、宣传干事、创作员、潜艇副政委、创作室主任等职。1974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1978年开始从事专业创作，1989年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主要著作有：长篇纪实文学《我在美国当律师》、《我在加拿大当律师》、《联合国的中国女外交官》、《丹心素裹－－中共情报员沈安娜口述实录》、《“瓦良格”号航母来中国》，长篇小说《酒浴》、《翼上家园》、《从海底出击》，作品集《升起潜望镜》、《蓝色的飞旋》、《核潜艇艇长》等20余部，并有电影《恐怖的夜》（编剧），电视连续剧《海天之恋》（编剧）、文献纪录片《刘华清》（总撰稿）等影视作品多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