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超听出谢冰冰话里有话，心中窃喜，却又不知下面该怎么接茬儿，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就说：“我该回去了。”说完就站了起来。

“哎，怎么突然就走了？”谢冰冰笑容僵在脸上。显然，她希望跟吴超多呆一会儿。

“我明天还有飞行，我得回去准备准备。”吴超也没敢看她的脸，怕一看就挪不开脚了。

送走吴超，谢冰冰一边洗澡一边想：这个人挺有意思，大庭广众的时候伶牙俐齿，和女孩子独处，还挺拘谨、挺腼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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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团的“三剑客”中，只有向大洋有正式的女朋友，却远在国外，他们只能靠书信来往维系恋爱关系。他们的感情生活简单而乏味，正如已故作家叶圣陶所说：来往的信件在路上碰头，写信等信成了盘踞心窝的两件大事。如果按过去的规定，飞行员是不能有“海外关系”的，现在情况不同了，“海外关系”已不再是什么敏感的问题。另外，他女友的父亲是海军老干部，也算是“根红苗壮”吧。可他的女友出国以后就再没有回来过，他从她的来信中隐约感到她不想回来了。

吴超去给谢冰冰修热水器的时候，向大洋正在给远在美国的女朋友写信，旁边还放了一张她的照片。向大洋一边写信时不时瞄那照片一眼。

朱百桐百无聊赖，过来想和向大洋聊天儿， 一眼看到向大洋女朋友的照片，“哎，这位就是你的研究生？”

向大洋有些得意地说：“怎么样，还说得过去吧？”

朱百桐夸张地说：“岂止说得过去，简直就是个大美人嘛！我原以为做学问的女人都是些没人疼没人爱的丑八怪，没想到……啧啧，没想到！怪不得你能面对美女心如止水，感情你心里已经有个高层次的大美人儿了！”向大洋满脸得意。朱百桐显得忧虑忡忡，“我说大洋，像这种女人要不紧紧抓住，很容易跑掉啊！”

向大洋叹了口气：“这么远，摸都摸不着，还紧紧抓住？打几次越洋电话，一个月的薪水就没了！苦啊！”

“照我说啊，你当初就不该让她出国！”

向大洋摇摇头：“人各有志，咱总不能拖人家的后退吧？”

“那倒也是。”朱百桐像突然想起什么，“哎，你说，吴超这小子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正说着，吴超回来了。

向大洋对吴超说：“老实坦白，干什么去了？”

吴超故意卖关子：“必须回答么？”

向大洋说：“必须回答。”

吴超装出很老实的样子说：“航医同志想了解一下大家对改装的想法。”其实他留了个小心眼清，隐瞒修热水器的事，怕给他们留下话把儿。

向大洋不相信：“航医也管这个？”

吴超说：“她想从心理学的角度，研究对飞行员身体的影响。”

朱百桐关切地注视着吴超。向大洋看了朱百桐一眼，仍不罢休：“为什么只找你了解情况？”

吴超装出一脸的无奈：“那你去问她啊……哎，我说，谢冰冰找我了解情况，你们瞎猜什么呀？”

朱百桐连忙为自己开脱：“我可是什么都没说。”

“根子在你！”吴超拍了朱百桐一巴掌。

“你们听说第一批改装一共有多少人么？”向大洋问。

“不知道。你有什么消息？”吴超反问。（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