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先锋说：“他是真傻还是装傻啊？你们不要掺和这件事，组织会认真处理的。”

    凌梅给人当说客，结果碰了一鼻子灰，垂头丧气地离开罗先锋的家。

 

2

 

吴超果然被暂时停飞，刚刚开始的夜航训练，他也没资格参加了。对于一个一心想要雪耻的飞行员来说，不能参加正常的飞行训练，心里非常难受。

窗外的夜空中，一架架参加飞行训练的飞机在起起降降，不时传来飞机引擎的轰鸣声。吴超站在窗前眺望夜空，满脸的惆怅。

    谢冰冰安慰他说：“这样也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吴超没好气地说：“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希望我停飞？”

    谢冰冰白了他一眼，埋怨道：“当初我说你别去看他，你不听，这回好，受连累了不是？”

    吴超不耐烦地说：“叨叨什么叨叨！”

    谢冰冰叹了口气，搂着他的脖子说：“我今天来，可不是想惹你生气的。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

    “我想……我们该结婚了……”

    吴超苦笑道：“你在一个不适当的时候，提出了一个不适当的问题。我想结婚已经想了很久了，我也无数次在梦中描绘我们结婚时的情景。有一次，我甚至梦见我驾驶教练机，带着你到天上去看大海的晚霞。还有一次，我梦见我们在空中举行婚礼──我们手拉着手，进行空中跳伞表演，降落伞上飘着一个巨大的条幅，上面写着：蓝天作证，相爱永远。”

    谢冰冰被吴超浪漫的描述所感染，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吴超接着说：“可是，我从来没想过在眼下这种时候结婚。”

    “我们可以乘飞机到各地去旅游。”

    “原谅我，结婚是件喜庆的事情，必须要有好心情。我现在没有这种心情。”

    “我会给你好心情的。”

    “你曾经帮我分析过，我的生活是由两部分组成的，一是飞行，二是爱情。等我恢复飞行的时候，我们再结婚，好么？”

    “要是你永远不能恢复飞行，你就不结婚了？”

    “你应该相信我，对我有信心！”

    “光是对你有信心有什么用？要是那个逃犯不能捉拿归案，你就永远不会恢复飞行！”

    吴超不能不承认谢冰冰的话是有道理的，他像个困兽似的躁动不安，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谢冰冰走到他跟前，抱住他，把脸埋贴在他胸前，从胸口拉出那个“许愿子弹”项坠儿，抚弄着，闭着眼睛像在许愿：“亲爱的，我们先结婚，然后耐心等待……我相信你会重返蓝天的。”

    吴超固执地说：“你要真想和我结婚，等我重返蓝天的时候吧。”

    谢冰冰无奈地摇头，叹口气说：“好吧，我等着。反正你也没什么事，早点休息吧。我还要到机场去看看。”

    谢冰冰走了以后，吴超连脚和脸也没洗就躺下了，并且很快就睡着了。他又做了一个梦——那个不知做过多少次的受辱的噩梦……从梦境中醒来，心中怅然若失，再也睡不着了。他轻轻翻身下床，走到书桌旁，拧亮电灯，铺开纸，端端正正写下三个字：请战书。接着写道：“团党委：我以一个共产党员的党性担保，我与陈和平越狱事件没有任何关系，我请求……”

    他写不下去了，心中呐喊：“陈和平，你害得我好苦啊！”

    在吴超的心目中，向大洋是个足智多谋的家伙。过去他有什么难事都喜欢找向大洋讨主意。这次他又想到了向大洋。第二天上午，他给向大洋打电话，把他遇到的难题简单地说了一下，问他这事应该怎么办。（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