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到部队时，不是说要把当保姆作为自己的事业么？现在改变初衷了？”

谢冰冰叹了口气：“那时候年轻……”

向大洋笑道：“听你的口气，好像老大年纪了！”

    “起码比那时成熟些了。你和吴超为了海军事业那么努力，我也不能只当个军人家属吧？”谢冰冰叹口气，接着说，“唉！女人有的时候真的挺悲哀的，要想有事业，要想成功，就得付出比男人多一倍的努力。有时甚至要牺牲自己的爱情啊，家庭啊。”

向大洋受到触动，感叹道：“其实男人也是一样的。如果你找了一个事业心强的女人，男人也需要付出很多很多。”

“你是说你自己？”

“听说过么？这个世界上有三种人，男人、女人和女博士。”

“什么意思？女博士不是女人？”

“中性人。”

“大洋，你真够损的！”

“不是我说的……”

吃饭的时间到了，向大洋要请谢冰冰吃饭，谢冰冰说：“不啦，我还有事，这顿饭你先欠着吧。”

送走谢冰冰，向大洋收到他的女友从大洋彼岸寄来的一封信，信中写道：“大洋，上次去信跟你说的转业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我知道你热爱蓝天，热爱大海，同时你又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一定觉得作为大男人到美国来陪夫人读书，很没面子。其实，这里的陪读先生很多。在他们看来，夫妻能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另外，我们在这里还可以生个孩子。按照美国法律，在美国本土生的孩子，不管他的父母有没有美国国籍，孩子一生下来就是美国公民……”

向大洋马上回信：“……男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件事，是事业和爱情，常常会面临转折和抉择。每一次转折，都需要重新抉择。我曾经以为，我毕生的事业是飞行，没想到，我的事业会从天上落到了海上。我曾经很失落，但是现在我又在海上找到了我的位置。有人说，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区别是男人把事业当爱情，女人把爱情当事业。如果真是这样，我觉得你应该向我靠拢。我不可能去美国陪读，更不热心去那里制造一个美国公民。我的意见，希望你考虑……”

向大洋在舰艇学院学习的任务已近尾声。最后一项内容是“飞行员舰长班学员毕业论文答辩”。轮到向大洋时，评委已经听过几个学员的论文答辩，对他们的大概思路已经有所了解。等轮到向大洋，他们希望能听到一点特别的东西。向大洋果然没有让他们失望。

向大洋的论文题目是《观念也出战斗力》。向大洋宣读论文时充满了感情：“……我曾经是一名歼击机飞行员，从天空走向大海，坦率地说，我在情感上有一个很大的过渡，观念上有一个很大的转变。飞行员是为天空而生的，我热爱我的战机，热爱那片蓝天，我曾经把‘人机合一’的境界作为我一生的追求。但是，我的人生旅程突然出现了一次巨大的转折。在离开天空、离开机场跑道的时候，我感觉我心里的很多东西被人抽走了，在来舰艇学院的路上，我曾经悄悄地流过眼泪。但是，我是军人，军人是为战争而生的，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服从国家的需要。国家需要我来学习操纵指挥军舰，我就要把追求‘人机合一’境界转为追求‘人舰合一’境界。在转变情感的同时，还要做到观念上的转变……”

向大洋的论文进入角度和别人不同，其论点和论据也有新鲜之处，教授们听得很认真。

向大洋最后陈述道：“……面对新的战争形态和作战样式的不断出现，我们的观念必须更新。新观念蕴藏着更多新的战斗力要素。当海洋、太空、电磁、网络空间被别人紧盯上时，我们不能把目光仅仅盯在国境线上；当‘精确’、‘效能’等新的作战样式战绩显著时，我们不能固守数量消耗性观念；当一体化联合作战大势所趋时，我们不能固守单军兵种作战的观念；当战争已经跨入信息化的门槛时，我们不能固守机械化战争的观念。我的结论是：观念也出战斗力！”

下面开始进入答辩阶段。一位教授问道：“观念固然重要，但是再好的观念也要落到实处。请问：研究信息化海战的新战法，要注意什么问题？”

向大洋回答：“要以作战需要为牵引，扎实推进综合集成和一体化训练，突出信息先导，抓住信息获取、融合、处理、分发等关键环节，突出攻防一体，抓住精确打击、全维防护等重要问题，构建海上一体化联合作战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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