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南方说：“这恐怕不妥。凭什么处分人家？他违反党纪军纪了？就算你定他终身不能飞行，那也没有用。不能飞战斗机，还可以飞运输机嘛！再说了，你定的结论，到了地方也不好使啊！”

    吴超说：“如果民航诚心要挖你的人才，你说得再坏人家也要。”

    娄西北说：“那不是便宜那小子了？”

    王南方说：“要我说，即使留得住人，也留不住心，还不如给他打开一道方便之门，让他去闯。干好了，也是咱101团的光荣嘛！起码是咱们团培养了他。”

    吴超说：“朱百桐一直在寻求实现更大的人生价值和社会价值，应该给他一个机会，不要断了他的后路。”

向大洋听说朱百桐要转业，就和吴超商量，三个人一块坐坐，吴超说，也别到外面去了，就在舰上吧，更有特点。当天晚上，吴超和朱百桐应约来到588舰。向大洋在会议室里招待两位老战友。

向大洋说：“过一段时间，我们舰要出海训练，所以在百桐离开部队之前，提前聚一下。咱们三个一起从航校毕业，又在一个团飞行了这么多年。百桐这一走，我们三个真是各奔东西了。在一起的时候没感觉，一旦分开了，才特别怀念那段共同生活战斗的时光。”

    朱百桐说：“谢谢两位兄弟。我朱百桐不管走到哪里，都不会给101 团丢脸的！”

    吴超说：“百桐，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准备到哪里工作么？”

    朱百桐犹犹豫豫地说：“联系了几个单位，都还没定。我想，干什么都行。其实，你们知道，我对蓝天还是有感情的……可惜身体飞不了霹雳飞机了。”

向大洋说：“相信你将来到了地方，一定会干得很出色。百桐，都是老战友，别处得那么生。给我们透露透露，你到地方以后到底干什么？”

吴超说：“你对我们团党委保密，对老战友，还是坦诚点嘛。”

朱百桐说：“我说了，飞不成霹雳飞机了，选择什么工作都可以……”

吴超说：“其实不是你飞不成了，是你不想飞了……”

向大洋想用眼神制止吴超，吴超装作没看见，自顾自地说下去：“你是不想打开窗户说亮话，我给你捅破这层窗户纸吧，你是想去飞民航。”

朱百桐见吴超已经把话挑明，也就不再掩饰，坦率地说：“我当不上舰长，当不上团长，总可以当个机长吧？人总得有个追求吧？”

向大洋说：“追求要有，只是我觉得你当机长屈才了。”

朱百桐说：“我也就是随便说说，既然现在部队已经批准我停飞转业，以后干什么，就不用你们操心了。”

吴超说：“光是团里批准没用，战斗机飞行员转业，最后还得北京批。”

朱百桐说：“你这一关很重要。我当初还真怕你不同意呢！”

朱百桐手机短信响，他看了一眼，站起来：“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谢谢两位老战友。”半开玩笑地说，“最后一个军礼。”向二人行礼，握手，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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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之恋》

作者简介

李忠效，笔名：钟笑。原海军政治部创作室一级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理事。1955年11月出生，1969年12月入伍，2016年6月退休。历任潜艇轮机兵、轮机班长、轮机军士长、宣传干事、创作员、潜艇副政委、创作室主任等职。1974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1978年开始从事专业创作，1989年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主要著作有：长篇纪实文学《我在美国当律师》、《我在加拿大当律师》、《联合国的中国女外交官》、《丹心素裹－－中共情报员沈安娜口述实录》、《“瓦良格”号航母来中国》，长篇小说《酒浴》、《翼上家园》、《从海底出击》，作品集《升起潜望镜》、《蓝色的飞旋》、《核潜艇艇长》等20余部，并有电影《恐怖的夜》（编剧），电视连续剧《海天之恋》（编剧）、文献纪录片《刘华清》（总撰稿）等影视作品多部。

（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