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百桐虚心听着，频频点头，他对向大洋的高谈阔论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佩服。他们正说着，吴超回来了，他们的话题便打住了。

吴超问：“你们在聊什么？挺热烈的嘛！”

向大洋说：“情场上的起飞和降落。”

吴超感到很新鲜，反问道：“情场上的……起飞和降落？”

向大洋说：“这个问题对你来说不是问题。还是说说你的新收获吧！”

吴超喝了一口水，很兴奋地说：“我发现白云很不简单。我有一个想法，请她给大家搞个讲座，让大家都提高提高。”

    向大洋首先表态：“我同意。这样我也可以跟着沾点光。”

    吴超有些摸不着头脑：“沾谁的光啊？”

    向大洋指着朱百桐笑道：“沾百桐的光呗。”

两天以后，白云利用业余时间，在训练中心的大教室里，开了“雷达与飞行知识”讲座。本来吴超只联络了几个年轻飞行员，没想到很多老飞行员也来了。

白云在黑板上写下第一讲的题目：机载雷达与电子干扰。

向大洋给朱百桐写了个纸条：起飞。白云写完题目刚一转身，朱百桐就举手。

白云问：“你有什么问题？”

朱百桐站起来说：“我在一本军事小说上看到，有一种大功率地面电子干扰站，可以突然对5000米以下天空实行战区电子隔断。这意味着对方飞机无法在5000米以下用测距雷达发现我们的飞机，无法在5000米以下用瞄准雷达发射空空导弹，在5000米以上，其雷达探测距离也缩短了，不敢贸然开机……”

朱百桐侃侃而谈，完全忘记了这是在听白云讲课。白云一头雾水，别人嘻笑不止。有人奇怪地问：“百桐今天是怎么了？”

“对不起，你想说明什么？”白云打断朱百桐。

“我想问，有这样的可能么？”

“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军事学术，不是军事小说。好，你先坐下吧。”

朱百桐忽然意识到自己讲多了，连忙坐下。

    白云开始讲课：“大家知道，机载雷达由于受空间和重量上的限制，一台使用蓄电池的雷达，一般只有几十公斤重，它的防电子干扰能力是有限的。现在世界上已知的电子干扰形式有以下几种……”

向大洋又给朱百桐写了一个纸条：降落。

朱百桐心领神会，做出一副认真听讲状，一手握笔，一手支着下巴，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白云。

    白云继续讲课：“最常用的办法是抛撒箔片，在雷达接收机上形成‘亮点’和‘烟幕’。但箔片和飞机速度相差很大，比较容易被识破。另一种是欺骗式干扰，就是有针对性地发送似是而非的假回波信号以制造假目标。还有一种是阻塞式干扰……”

白云一边讲课一边看朱百桐，他的眼神让她有点心里发毛。不一会儿，从朱百桐直勾勾的眼神里，白云终于他的专注是“别有用心”。于是，决定搞他一个突然袭击。

“朱百桐。”

“到。”朱百桐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

“请你说说看，什么是阻塞式干扰？”

“哦，白工……我正在非常认真地听你讲解。”

“对，非常认真。那我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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