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许愿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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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大洋独自一人在篮球馆打球。他喜欢听篮球落地时发出的回音。特别是篮球在篮筐里“空心”落下的那“唰”的一声响，特别悦耳动听。

在向大洋连续投了几个“空心”球的时候，凌梅也抱着篮球来了。向大洋看见凌梅，没理她，继续自己投篮。这一球没有投中，篮球在篮筐边上弹了一下，落地后滚向凌梅。凌梅拣起滚来的球，投过去。向大洋仍然不理她。

“男子汉大豆腐，这么小心眼儿！还生我的气？”凌梅主动搭话。

“不敢，我在生自己的气！”

“生自己什么气呀？”

“身体不争气，关键时刻掉链子。”

    凌梅开导他说：“其实，人生的路很宽，不当飞行员也没什么不好。家里有个飞行员，一家人都提心吊胆的。”向大洋有些奇怪地看着凌梅。她说，“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知道，你们男人都有英雄主义情怀。”

“白云说，美女难过英雄关。你不这么认为？”向大洋用探询的口吻问道。

“我妈妈就是这么嫁给我爸爸的。我就从我妈妈身上吸取的教训。我不想生活在浪漫的梦里，我非常现实。”

“现实到什么程度？”

“我要找一个爱我的男人，并且可以和我长相厮守。”

“按你这话说，那军舰靠不了岸，飞机落不了地，就都没希望了？”

“对。所以我就和我的那个潜艇副长分手了。”

向大洋恍然大悟：“我说为什么人家一提潜艇你就不高兴呢！”

“对，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以前人家一跟我提潜艇，我老觉得是在讥笑我。”

“你们女人哪，真是迷，难以琢磨。”向大洋摇摇头。

“你那位大洋彼岸的谜，是不是更难解？”凌梅问。

向大洋投出篮球，然后去追球了。显然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就在这时，吴超他们来到篮球馆，凌梅和向大洋的谈话就此中断。

    吴超和向大洋大汗淋漓地回到宿舍。走廊上的电话响了。吴超顺手拿起电话：“喂，我就是……”

电话是谢冰冰打来的，说是给他弄到一个药方，吴超心里一阵激动，连洗澡都没心思了，胡乱地冲了一下，便骑车赶到他们的约会地点——礼堂门口，谢冰冰已经在等他了。自从那天二人在外场发生了几句口角，谢冰冰负气而去，他们就一直没有说话，见了面也是礼貌地点点头。谢冰冰曾在心里埋怨吴超没有男子汉风度，但是又一想，他是飞行员，飞行就是他的生命，现在身体出现问题，很可能会导致他飞行生涯的终结，在这样严峻的形势下，他哪还有心思和女人讲风度呢？于是她便主动约他出来聊聊。

“你这两天感觉怎么样啊？”谢冰冰声音柔柔地问。

“感觉不好。挺郁闷。哎，药方呢？”

“是不是没有药方，你就不来见我呀？”谢冰冰一脸调皮的神色。

“嘿嘿嘿，那倒不是。我主要是心里有病，急。药方给我看看。”

“我这儿，现在只有无字药方。”谢冰冰伸出空空的巴掌。（责任编辑：听雪斋书馆）